当年的麻雀(组诗)
不屑于把爱挂在嘴上x0a却仍拒绝站入侏儒的队伍x0a曾在血雨腥风中抱头鼠窜x0a而今不疾不徐走在阳光下x0a目不斜视,心中波澜不惊...
当年的麻雀
阿南
悲 歌我们活着,必定有所补偿这样的想法让我们终生劳作
出去散步的人,有谁告诉你
和花朵保持不即不离
盘腿坐在岸上——如此
我们就能理解花朵的内心
就能承受逝者的沉默
我们的手中
还留有火和去年的种子
以及诗歌和伟大的语言
清明之后,我们要跟随播种者
或者铁、或者文字
走向四面八方
我们的脚下只有泥土
蜜蜂的尸体、盐和水
出去散步的人
依然没有回来
我们在纸和墨的沉香里
打探他的消息
在风和夜的空气里
回忆他平凡的呼吸
送走这个散步者
并告诉他:我们
活着,必定有所保留
然后与身边的琐事
一同与日月相伴
哦……邪恶漫漶
1989.10
与雪花共舞在雪花最娇嫩的姐妹中间
用毕生的智慧去理解雪花
理解树木的原则
或进入它的心脏
在小桥流水中
洗净我们的身体
我不知道什么是永恒
送走了一个花季之后
我就不再说话
透明的嘴唇紧闭
包含纯粹的温暖
为了跟漫天飞雪
和树木保持一致
我常常想到
盐和骨头,想到我们
与雪花共舞的那段岁月
清晨我们就翻过了山岗
在风中歌唱,啃噬泥土
直到牙齿断裂,直到
露出深埋地下的春天
口中满含青草和花瓣的清香
我们的肌肤洁白如雪
仿佛血液里注入了盐
而盐又被骨头取代
1990.3
惊 魂深夜,我为何
独自在桥头孑孓
粘稠的黑暗辽阔无边
我裹在自己的心跳中
既不敢停留,也不敢贸然向前
唯有如此,我才不至离你过远
在连影子都看不到的战栗中
一滴露珠凝聚了所有的寒冷
无声无息地击落在我的后颈
可我无法听到你的呼唤
我无法触及到你的体温
而此时,在遥远的天边
手持烈焰的队伍正向我滚滚而来
2010-8-23 凌晨
当年的麻雀那块空地依旧平坦光洁
只有旗帜,没有树木
在晨光中集结而至的
不再是当年那些饥饿的麻雀
盲目的朝圣者来此不为朝拜
他们散去的背影
比当年的我随意而从容
当年的麻雀,已习惯缄默
放弃了浮云般的幻想
我才懂得像一颗棉桃
抱着种子在天地间安眠
和浮云一同远去的
是麦田和粮仓,以及
诸多更加空泛的概念
人民的利益、自由的呼吸
被琐碎的工作和漫步取代
当年的麻雀,手头上
各自新添了两本枕边书
不喝茶的开始附庸风雅
不信佛的日益热衷说禅
老虎苍蝇一概视而不见
兴之所至,贴出一首新作
到圈子里和大家打声呵呵
不屑于把爱挂在嘴上
却仍拒绝站入侏儒的队伍
曾在血雨腥风中抱头鼠窜
而今不疾不徐走在阳光下
目不斜视,心中波澜不惊
2016/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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