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炒面摊_【胡跃东】

寒冬的深夜里，有的人熟睡了，有的牛肉汤馆开始熬汤，而炒面摊要营业到凌晨二点。...

前天，第一次凌晨零点35分回到家属院。怀揣着软抄记录本没有回家，我直接奔向社区外路口的炒面摊子，心想半个月没有出摊了，不知道今晚加班已饥肠辘辘的肠胃，能否得到满足呢？

路口的炒面摊果然在，路灯下孤零零的扎着一个推车，车上是二个炒锅，车下放着液化气钢瓶。30多岁的炒面小伙既是老板又是大厨，在炉灶上炒面，搓锅很娴熟，炉灶口吐出黄红的火舌，也就几分钟一份炒面炒好了，打包、收钱，接过面的人匆匆离开寒夜下路口的炒面摊，骑着电动车一溜儿没影了。

去年夏天的一天，和朋友一起喝酒到晚上十点多，突然感觉十分饿。偶然看到这个炒面摊，点了一小份炒面，原本只想吃几口，却没有想到，一份炒面几乎被我风卷残云般吃完。炒面里有绿豆芽吃的脆脆的，还有绿色的线椒粒，吃着不算太辣，刚刚好，面不咸，滋味还算鲜，我感觉是在洛阳城里吃过的最好的炒面，没有想到竟然出自新疆路的炒面摊子。

以往在家喝酒，菜吃的少，晚饭基本不吃，顶多喝小半碗玉米襂子汤，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胃里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于是，做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面条充饥。发现了炒面摊的美食后，不到九点，我跟家人谎称外出买盒香烟，拉着小妞儿的手，一起坐在炒面摊的矮桌子边，喝一小瓶北京二锅头，交代老板不要放辣椒。小妞才吃了一口炒面，连声说：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这个孩子已经被我培养成了吃货，凡是我带她去喝的汤，她都能与别家的汤做出评价了。

小伙炒面摊的生意越来越好，耐心的食客宁愿排队等他的炒面，小伙的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额头出汗了就擦一下，一下子连炒十几份炒面，小伙打开一瓶啤酒，对排队的人说：不好意思哈，太渴了，让我喝点啤酒解解渴啊，于是叽里咕噜一下子喝了半瓶啤酒，接着开始炒面，约炒越有劲头起来。

半年过去，炒面摊的人手开始增加了，先是小伙子的妈妈来帮忙配菜，然后他爸爸也来帮忙收碗，后来他的老婆和他的哥哥都来了，单灶换成了双灶。本来我对他哥的手艺心存怀疑，有次吃了他哥炒的面，和小伙炒的面不相上下，看来是小伙把绝技教给了他哥。

听小伙说近段时间城管管的太严，所以他半个月没有出成摊，而且现在连桌子都不让摆，我说那不是要影响生意了？他说基本不受影响，吃面的人等几分钟，面炒好打包带走。我问他一晚上能卖多少份炒面，回答说是一百多份，7块钱一份炒面，营业额就是800元左右，也是很不简单了。

付钱的时候，小伙说涨价一块钱，配料涨价了，有的人不愿意塑料袋打包，于是他购买了纸质圆形饭筒。我说：好吧，理解理解，祝你生意越来越兴隆。

寒冬的深夜里，有的人熟睡了，有的牛肉汤馆开始熬汤，而炒面摊要营业到凌晨二点。是的，小伙凭自己的手艺和劳动，在这个城市扎根，小老百姓演绎着城市动人的故事，让我心生一种朴素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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