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留白

 

留白的时间段里,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开心,也可以忧伤,可以没有我,也可以有很多个我,可以去到远方,也可以留在自己心里。...





决心说村上春树这本书时,我想起一个笑话:

“老兄,你的文风很像村上春树哦。”

“村上春树还是林少华?”

“额……林少华。”

……

好吧,我承认,这其实只是一个神奇的戳中了我的笑点的冷笑话。

之前说村上春树的书时(即《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和《斯普特尼克恋人》,旧文推送:《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属于自己的颜色延着身体轮廓发光呢;《斯普特尼克恋人》:孤独患者)提到过,我并不是村上春树粉。看村上春树的原因,恐怕真的与林少华翻译后的语言风格有关。再就是认同村上春树所表达的孤独感了。

但其实孤独以及它的同义词们都不能常说,说得多了,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祥林嫂了。更重要的是,默写“孤独”一万遍的意义,也不过是再渡过几个小时的孤独时间罢了,十分没意思。

选择说《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与孤独无关。这本书已经火了很多年了,连带着“当我谈XX时,我谈些什么”这个句式也火了很多年。村上春树以这个题目来致敬他的偶像雷蒙德·卡佛(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又引领了许多人以此致敬/模仿他自己(惭愧,包括我)。这本书本身还真的是一本老老实实讲跑步的书。村上春树在这本书中讲自己坚持跑马拉松的经历,讲自己练习跑步的经历,也讲自己练习铁人三项的经历,都是些非常私人化的想法和记忆。

有趣的也正是这样私人化的想法和记忆。关于写作的和关于跑步的,作者都非常诚实。正是因为这种诚实,让原本看起来文艺又小众的作者变得接地气起来。

我最喜欢的是这样三段话:

【开始写作的原因】: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晴朗的天空,刚刚回复了绿色的草坪的触感,以及球棒发出的悦耳声响。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静静地从天空飘然落下,我明白无误地接受了它。

【才华】:才华这东西,跟我们的一厢情愿毫不相干。它想喷发的时候便自管喷涌而出,想喷多少就喷多少,而一旦枯竭,则万事皆休。

【生活与写作】:突然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又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在马路上跑步。不拘什么,按照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我就是这样生活的。

我不太跑步,也不真的热爱任何一种运动,但是是一个很喜欢走路的人。所以很能理解村上春树在跑步时这种“你问我在想些什么,其实我可能什么都没有想”的状态。这种状态我称之为“留白”。引用作者的话,是这样的:它们(指自己的思维状态)不是内容,只是以空白为基轴,渐起渐涨的思绪。

他的形容真是恰当。

读研那三年我基本放弃了自行车,有事时坐校车,更多时候会走路。清华的园子很大,从宿舍出发去到校门外,去到图书馆,去到教学楼,甚至去到稍远一点的食堂都要走一段距离,校内多数路禁止行车(或者分时段),即使有汽车经过也必然是慢速无害的,校园里多得是绿色花木,很适合在不赶时间的时候走路。不曾习惯这距离感的人可能会觉得崩溃,习惯了园子里的生活节奏之后就能安心的应对和享受这一段段需要骑自行车或是步行的距离。清华对我来说,是渐渐缩小的。

现在回忆起来,最好的时间是不冷不热的傍晚,最喜欢的路是沿着校河去到图书馆的小路。路旁丁香、竹子枝枝杈杈的肆意生长,学生们也都习惯了被小小枝丫拂面而过。唯一不好的是晚上路灯昏黄惨淡,夏天还好,冬天森森然有些吓人。记忆里我简直抱着书走过这条路一万次。

再一条很喜欢的路是从新馆(不是11年新建的人文馆)正门出来经过西操去到万人食堂,有花有树有操场,操场上常有人跑步、踢球。傍晚时候,夕阳斜斜洒过来,连路过的行人都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这条路宜饭后散步,脚步要慢。因为时间早已经温柔地慢下来了。

对我来说,这些走路的时间都是些给自己留白的时间。留白的时间与一般的休闲放松时间又有不同。阅读也好,看电影也好,看综艺节目也好,都还是在接收来自于外界的信息。留白的时间则更像是有意的与外界保持距离,而专注于探索自己的肉体和内心。村上春树在跑步过程中留意到每一次呼吸、每一回心跳和每一块肌肉;我的走路并不会对肉体造成任何负担,所感知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内心。留白的时间段里,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开心,也可以忧伤,可以没有我,也可以有很多个我,可以去到远方,也可以留在自己心里,总之是一段任意、任性但是平和安稳的好时光。

只可惜毕业之后或者是在工作,或者是在睡觉,或者是看书、看电影、逛街打发时间,真正意义上的留白时间少之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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