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风日好》:辞旧迎新

 

今朝风日好吗?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能说差。我想这样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好吧。...





辞旧迎新是在每一个盼望周末到来的过程中发生的。工作之后,时间的刻度便是假期和周末;虽然这一年中我的习性越发向着“宅”“懒”两个字发展,没有值得特别记忆的假期。

也没有值得特别记忆的故事。人不如旧,旧友依然亲近;衣不如新,柜子里又摞了蛮厚一摞衣服。在炎热的夏天跑去更热的岛上暴晒,在寒冷的冬天闷在北京吸霾,说话和做事的尺度仍然把握不好。回想整个二零一六年,仍然克制不住消极的情绪,仍然说过不合时宜的话,仍然记不住交浅言深的道理。但也能艰难地说场面话,也曾在饭桌上喝酒,也有尝试着接近新的人。这些微末的改变和被掩盖着的情绪变化说起来心酸也欣喜。

2016年我用掉了两个本子,又买了很多支不同颜色的笔。对kindle 的利用率超高,大幅度减少了买纸书的数量。

每开始用一个本子时我都会选一句话写在扉页,并有当日日期;这样每每借着这些笔记盘点往事时就会回想起当时的感受。2016年我用的第一个本子的扉页,写着“春风十里,不如你”。回想起来,那会儿应该看了不少冯唐;至于录下这句情话的因由,绝不是当时爱着谁,然而因为我在春光正好时回五道口逛了一次清华园。2016年用的第二个本子的扉页,我写的是“寒天喝过冰水之后,地平线突然广阔”,出处是亦舒小说。当时工作上有变动,心绪难免起起伏伏,录下这句大概是为了自我鼓励。

杂七杂八又读了很多书,杂七杂八又写了很多书评。没有获得什么新知识,情绪也还都是些旧情绪,颠来倒去、反反复复罢了。

新年说说“理想”吧。

有几年了,我越来越坦然面对“我就是一个很没有理想的人啊”这件事,越来越习惯走在人群中撑着一张睡眠不足的冷漠脸的自己。2016年依然如此,倒是对煮饭烧菜的兴趣依然没有减弱。因为写公众号,有好些朋友调侃我是误入法科的文艺女;我有时候想,如果他们吃过我做的饭,就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是误入法科又伪装成文青的厨子。

我认识的一些人确实是有追求某种东西的欲望的。这种欲望,叫理想也好,叫梦想也好,叫目标也好,叫职业规划也好,本质是相同的。我曾经认真思考过这件事,最后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下手,在自己身上找寻这种欲望的尝试都会失败。最后我把我自己归类为和有理想的朋友有着不同人生态度的人。想来命运还是蛮厚道的,生活的有所求也好,生活的无所谓也好,好像也都还过得不错。只是在看到那些朋友做着满足他们欲望的事情时,我偶尔会产生奇怪的不真实感,像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人。

公历2016年最后一个工作日下午四点,我慢悠悠地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给自己买了一瓶橙汁。走向地铁站的路上,突然感受到了类似收获的快乐,脚步都轻快起来。2016年下半年,缓慢但每天都有一点进步的适应新生活的过程,过两年回忆起来也算是一段特别的经历吧。

元旦宅且懒地过了三天后,第一个工作日的地铁上,我看到程耳一篇小文,说的正是我每一年写“辞旧迎新”时候的心情:“接着便翻出2013年元旦写的一篇旧文来读完,深感可以一字不改地重复使用,可见时间停顿,空间凝固,与想像亦或信仰的距离并未真正改变,没有更近,甚至没有更远,好在并非身在原地。仍在原地的错觉多半来自于无休止的欲望、贪婪,以及无处不在的相对论。”

“仍在原地的错觉多半来自于无休止的欲望、贪婪”,这句话我默读了很多遍。

选择在辞旧迎新这个主题下说《今朝风日好》这本书,无非就是借得董桥的一个好题目。这是一本写买书、藏书的集子,董桥嘛,依旧是那个调调。因为居所不定,我很注意克制买书的欲望,但很怀念淘书、买书的趣味。董桥在书中说,爱书爱纸的人等于迷恋天上的月亮;我有几本想买又犹豫的书,《北鸢》(葛亮)《罗曼蒂克消亡史》(程耳)《龙头凤尾》(马家辉)《耶路撒冷三千年》。她们被我放在亚马逊的购物车里,点击两下鼠标等一天快递就可以得到,真是世界上最亲切、最容易触摸到的月亮。

今朝风日好吗?好过旧日吗?好过明天吗?我并不知晓。我能感受到的是,这一年的光阴就这样从岁初走到了岁末,小波折有,小变动有,小收获有,以及伴随着每件事情发生的、分解在每一个日子中的小情绪也有。细碎又微末的失去和获得拼接起了一年又一年。

如此懵懂又清醒地到了今朝。无甚追求的人,也许还会如此懵懂又清醒地过到明朝。假装糊涂的人,干脆就这样懵懂又清醒地度过这一生也未可知。

今朝风日好吗?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能说差。我想这样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好吧。

旧笔记中有这么一句话,“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木心),当做新年愿望吧。

推荐阅读:《今朝风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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