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冬(二十二)·寒假(10)
可以用洗脸盆炒瓜子,蹦漆也不管,炒漏也不用心疼;可以把火红的煤球投到雪地里,刺啦一声,噗得冒出白气;还可以生完炉子,去学校旁边的水塘里溜冰或者砸凌窟窿;最美的是有时候还能有人带来狗肉或者酱猪蹄来吃。...
似水年华·冬
寒假
冬雪·校园
壹
满目,洁白。
积雪拥在两侧,黑漆漆的小路逶迤而前,父亲早早起来打扫了庭院。
空气难得的清爽,深吸一口,醍醐灌顶,透彻心腑。
忽然念及自己的校园,雪后的她会是怎样一种妖娆?
才就几天,便有难以割舍的怅然,就像严厉的母亲,怎样的打骂都无法停止儿女的依恋。
每个孩子都来自一个孤单的家庭,来自一个遥远的未知,就像一根根红丝线,从四面八方拢过来,聚集在学堂,在学堂绾就成结。于是我们有了同龄人,有了伙伴,有了喜怒哀乐,有了聚散离合。多年后离别学堂,这些红丝线又伸向漠然的远方,即使判若云泥,远隔天涯,但我们却从此拥有了,一生的呼唤。
学堂,外婆的澎湖湾。
我要去校园看看,母亲说,你把鞋换了再去。
雨雪天是不能穿着棉鞋出去的,回来一准全湿透了,即使晒干也不怎么保暖了。
于是乎就让我换上了夏天的,雨靴子。
脚面深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去校园的路上没有脚印,我是开拓者。
东向的大铁门紧闭着,已经被雪拥堵得老深。
把雨靴隔着铁门先扔过去,蹬住下面,扒紧上面,一窜,一纵,骑了上去,翻身一跃,跳下,满脚雪。
我是轻车熟路的,冬天生炉子时我们经常翻。
班里唯一取暖的就是一个煤球炉子。煤球由学校里按班级分发,用红方砖在教室后面围起一块空地,煤球就堆放在角落里。班主任安排男生分成几组,轮流早起给班里生炉子。生炉子用的棒子轱辘[gū lu]值日生自己带。
那时并不觉得苦,反而觉得新鲜好玩。
因为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棒子轱辘[gū lu]都填到炉眼里,一次烧个够本,突突的火苗直达顶棚;可以用洗脸盆炒瓜子,蹦漆也不管,炒漏也不用心疼;可以把火红的煤球投到雪地里,刺啦一声,噗得冒出白气;还可以生完炉子,去学校旁边的水塘里溜冰或者砸凌窟窿;最美的是有时候还能有人带来狗肉或者酱猪蹄来吃。
马蹄表定上闹钟,发条拧到头,睡觉前还不忘叮嘱母亲,明天五点叫我昂!
生个破炉子干嘛五点,还要用四个人?!
结果一宿睡不着,兴奋地要死。
顶着星星月亮,早早的就在大铁门前等着其他三个,等齐了一块翻大门,那才过瘾!
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难道他们都睡过了?
打着手电挨家挨户地叫,砸门,喊,睡意朦胧的传出声音,走啦!
悻悻地回来,扒头往校园里瞅瞅,黑咕隆咚,一个教室亮的都没有。
翻回头,接着,使劲砸门,玩命喊,依然回复,走啦,早就走啦!
还是不见人影!
再接着……
后来就想,还是翻过去看看吧,他们不来我自己生。
结果,临近教室,看到了微弱的亮光。
原来,那天停电,他们三个摸着瞎儿把炉子生着了。
白天的时候,我家串门的多了起来,这一宿,我们就没睡,门都砸散了!等你扫码关注都等出蜘蛛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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