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本事》:古典音乐的入门宝典

 

想入门古典音乐吗,也许你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 乐之本事 »
焦元溥
对于一个台大政治学系国际关系专业毕业的学士,美国佛莱契尔学院法律与外教专业的硕士,大家觉得他应该从事哪方面的工作?政治家?还是法官呢?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职业选项或许才是正道,可是对焦元溥来说,再去伦敦国王学院读一个音乐学博士,开开心心的做个古典音乐乐评人,才是他喜欢的路。



焦元溥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古典音乐的推广普及,他写的书里有一本叫《乐之本事》,说它是古典音乐的入门宝典也不为过。

这本书深入浅出的讲解了什么是古典音乐,古典音乐的历史,古典音乐的表达形式,怎么听古典音乐和入门后怎样更深入的了解古典音乐。这本书提供了“作曲家年代表”,可以有效的帮助读者对音乐的发展演化有宏观的了解。书里还配套了23首结合文字的“示例曲目”,帮助读者加深理解。作者很有心的提供了每位作曲家的英文全名和每首示例曲目的英文全名,以便乐迷们搜索不同的演奏版本。书中也没有涉及太多的音乐专业知识,即使是涉及到的部分也不影响阅读的流畅性。书中还涉及了大量的文学典故,看焦元溥把两种艺术“无缝对接”,也格外有趣。或许正是这些来自不同艺术领域的积累,才使焦元溥对音乐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在书中,我惊奇地发现我比较偏爱的作曲家比如肖邦,舒曼,李斯特,柴可夫斯基等等,都生于1850-1899年之间,都属于古典浪漫派。如果你也想知道自己喜欢作家的派系,不妨看看下面这个简单归类,或许能给你提供一些借鉴。

巴洛克(1600-1750):“奇形怪状的珍珠”“色彩绚丽,装饰性强”,多为延续的动机式变奏,终止式不明显也不经常。情绪被引起后将维持不变,直到下一种情绪出现。起源于意大利。代表作曲家包括蒙特威尔第(1567-1643),亨德尔(1685-1759)和巴赫(1685-1750)。

古典时期(十八世纪):音乐风格的相互融合,“周期式”,乐句有前后之分,短句组成乐段,一段完整的乐段后接终止式。一曲内不同主题有不同的情感变化。“轮旋曲式”。起源于欧洲(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等)。代表作曲家包括海顿(1732-1809),莫扎特(1756-1791)和贝多芬(1770-1827)。

浪漫主义(十九世纪):与古典主义时期延续大于对立。“美加上怪”。相比于古典主义的规矩,浪漫主义追求打破规矩,超越界限与暧昧模糊,不同艺术大量交融,特别是音乐与文学。整个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的音乐发展是个调性崩解的过程。代表作曲家包括舒伯特(1797-1828),肖邦(1810-1849)和李斯特(1811-1886)。
《乐之本事》让我又重新认识了很多老朋友,比如巴赫,在他听似重复的赋格创作中,我听到那份严谨,厚重与坚持。他不再是那个循规蹈矩,"无聊透顶"的巴赫,他是一位情绪平和,风度十足的老人,执着地坚持着内心的艺术追求,我感受到了他的那份庄严。
« 对位二 » 来自巴赫 « 赋格的艺术 » 
比如终身未婚却喜爱孩子拉威尔,他的《鹅妈妈》谱的童趣十足,让我看到拉威尔童真的一面,真是个可爱的老爷爷。写陶瓷中国玩偶那一段生动逼真,还有浓浓的中国风,长笛模仿鹅叫逼真到仿佛鹅就在面前散步。
« 鹅妈妈 » 来自拉威尔 « 宝塔皇后 » 
我觉得如果拉威尔了解竹笛音色的美丽,他在这里大概会配上竹笛,丝竹乐器本来就是有生命的。就像雅尼为北京演奏会专门谱写的《夜莺》把合成器与中国竹笛的音色完美的结合起来。音乐没有国界,乐器之间的对话也从来不需要翻译。
« 夜莺 » 来自雅尼
  
我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比如勋伯格,初闻《醉月》,便觉得“如雷贯耳”,此时无调胜有调,怪诞荒谬,却活生生的把个”小丑“写活了,把歌词的情绪也传达的精确无误,比如”诗人,受祈念驱策,沉醉在神圣的饮物,他狂喜地转向天空,他的头,缠蜷地,吸吮与吞饮。”我不知道一听钟情的声音是什么样子,但我想那声音大概要像勋伯格谱的曲,才可算作一听钟情吧。
勋伯格 « 醉月 »
 
音乐是要经过奏者和听者的两次再创造,艺术美感可想而知。作曲家若能遇到自己的俞伯牙,那在现代便是借乐器还魂,穿越时空重新回到我们当中;若是遇不到,那作曲家的灵魂便成为演奏者与聆听者灵魂的一部分,也不失为幸事一桩。

每次听音乐会或者自己演奏乐曲,通过那些不同的解读与诠释,都能感觉到两个独立的灵魂交织起舞,听者如果领悟了,那便有更过的灵魂参与进来,进行心与心的对话,情绪之间互相感染,各自有各自的平行宇宙,却突然交织起来,活生生出现一个新的世界。也难怪凯奇谱出个《4分33秒》,让观众与演奏者自己谱。
正如焦元溥所说,除非作曲家清晰的留下了他的每一个乐段要表达的情绪与意义,否则不要试图过度解读作曲家作曲时的意图和要表达的情绪,因为即使把作曲家自己的曲子拿给他本人,有时他都不能完全想起来写下那个乐句的意义。音乐,本就因无形和无穷的可能性而有魅惑力,最好的音乐,从来不是炫目的技巧,而是直指人心。最好的音乐家,从来就不曾存在,最好的诠释,也从来就不曾存在,这是一门灵魂的艺术。

白岩松和我有过一样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时隔这么久,古典音乐依旧可以“蛊惑人心”?他得到的答案是,“因为人性的变化是很慢的,千百年前写情书的心情和现在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现在的我们依旧听得懂”。我觉得有道理,不过我想加一句,虽然人性的变化是很慢的,现在的人性却依旧没有古典时期单纯,原因很简单,世界变得复杂了,诱惑多了。听听古典音乐,听听来自历史的声音,你或许可以净化灵魂,会离真正的自己更近一些。

认识音乐的过程,其实就是认识自己的过程。你从音乐里听到了谁,你就是谁。穿越百年,穿过古人的眼睛,读出自己的心,怕是这世界上最便宜也最奢华的享受了。
时下很多家长让孩子学音乐,有很多是为了虚荣,攀比之风盛行。或许是受到风气的影响,会音乐的人很多,懂音乐的人很少。有时听人练习,只听到金属的纠缠之声,如同行尸走肉。又或者听到技巧酷炫,却毫无生命力可言。见面交流乐器过几级会几件的多,而聊起怎么诠释一首曲子,喜欢哪位作曲家的情况较少。

正如纳西姆在《黑天鹅》中所描述的那样,艺术领域是一个受黑天鹅事件影响的领域,能写出好曲子的作曲家也许有很多,可是能成名,能被注意到的却寥寥无几,大量的财富与机会集中在艺术领域的少部分人手里。若不是机缘巧合,阿炳的《二泉映月》及其他13首曲目就要永久失传了,听过他自己演奏的原版录音,我们就会知道什么是悲,什么是苦,什么是世事无常。这样想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来自灵魂的声音,就那么被历史带走了,埋葬了。听听下面这首《二泉映月》,二胡的表现力有没有比大提琴差呢?
« 二泉映月 »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谈谈中国民乐。西方音乐如此蓬勃发展,中国民乐却还没登上世界主流的音乐舞台。虽然中国民乐的曲式比较简单,乐器定调不若西方乐器标准,可她还是有她自己的魅力在,比如本来就自带生命力的音色,以及鲜明的民族特点和多样的演奏手法。私以为,西方音乐之美美在规则,而东方音乐之美美在灵活。我盼望着中国民乐走向世界,走向未来,走进她的兄弟姐妹中间去。我想我们年轻一代人,都有责任来推广民族音乐,不为哪个国家,而是为了保留世界的音乐宝藏。
“不思议且不可说。没有任何理论能够成功解释,为何某些乐曲就是能感动人心,为何某些旋律就是使人难以忘怀——但也幸好如此。那是音乐最神秘,也是最伟大的力量。它要求你我以情感探索,以心灵相待,最后又化作温暖的回忆成为我们最珍贵的宝藏与养分。‘爱’和‘音乐’是最美的同义词,而你永远可以给自己写情书。”

今天,你有没有找回丢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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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琉璃灯
插画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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