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引 现代性文化悖论中的精神守望者

 

2016年10月5日,东欧新马克思主义著名理论家、布达佩斯学派重要代表人物乔治·马尔库什(György M...



2016年10月5日,东欧新马克思主义著名理论家、布达佩斯学派重要代表人物乔治·马尔库什(György Márkus)与世长辞,原已所剩无几的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队伍又失去一位重量级人物。

马尔库什1934年生于布达佩斯,1952年赴莫斯科大学哲学系接受高等教育,1957—1965年在布达佩斯大学哲学系工作。从20世纪60年代初起,马尔库什与赫勒、费赫尔、瓦伊达等人一起投身于以卢卡奇为核心的布达佩斯学派的活动。1978年马尔库什与妻子社会学家玛丽亚·马尔库什移居澳大利亚,在悉尼大学哲学系任教。他1990年被选举为匈牙利科学院的外部成员,1997年又当选国际学术委员会布达佩斯执委会和高等研究所的成员。马尔库什的主要著述有《马克思主义与人类学》(1965)、《语言与生产——范式批判》(1982)、《文化、科学、社会——文化现代性的构成》(2011)等。

马尔库什是二战后那一代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中最年轻者之一,很早就崭露头角。1965年,他发表著名的《马克思主义与人类学》一书,系统而深刻地阐发了马克思对人的理解,一种以人的自由为核心的哲学人类学。那时,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中,只有比他年长20多岁的沙夫发表了《人的哲学》(1961)和《马克思主义与人类个体》(1965),还有彼得洛维奇发表了《哲学与马克思主义》(1965)。因此,马尔库什是最早开启“回到马克思”和“复兴马克思主义”理论路径的重要代表人物,这本书确立了他在东欧新马克思主义精神共同体及国际哲学领域的重要学术地位,哈贝马斯《交往行动理论》《现代性的哲学话语》等著作多次引证马尔库什此书及《语言与生产》等著作观点。

虽然马尔库什移居澳大利亚后的学术研究更多是循着卢卡奇关注的“文化的可能性问题”,侧重现代性文化批判,但他早期阐发的人道主义马克思主义的核心精神以及其中蕴含的西方古典人文主义传统一直贯穿于其文化批判中,作为其深层的精神底蕴,使他无论面对怎样的文明危机和文化悖论都能保持一种“麦田守望者”的姿态。在悉尼,知识渊博、思想深刻的马尔库什不仅有力地推动澳洲哲学界开启了(新)马克思主义研究传统,而且在《文化、科学、社会》等著述中全方位展示了全球化时代文化现代性批判的广阔维度。他在广义的、人类学的文化与狭义的、价值标示的高级文化(精英文化)之间,在科学所代表的启蒙精神与艺术、人文学科所代表的浪漫主义之间,多维度多层面地展开了高度发展的(晚期)现代性的文化悖论,并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文化悖论中探索呵护文明成果、守望人类精神的途径。因此,吉什把马尔库什的文化批判理论解读为“后期现代性时代的哲学”。

马尔库什不仅给人类社会留下了丰富的理论遗产,还以独具魅力的人格修养、高尚情怀、大家风范影响和感动了许多受教于他的后辈和与之交往的学界朋友。赫勒、瓦伊达、吉什等布达佩斯学派理论家和多国学者于2016年12月3日在布达佩斯举行了“纪念马尔库什”国际学术会议。在我们为马尔库什的辞世唏嘘不已的时候,能让我们稍感欣慰的是,在过去十年间,我们已经采取各种方式向中国学术界译介马尔库什的理论。在“东欧新马克思主义译丛”中我们翻译出版了他的《马克思主义与人类学》《语言与生产》《文化、科学、社会》三部著作,近年还陆续出现了不少研究马尔库什的论文,孙建茵博士还出版了中国学术界第一部马尔库什研究专著《文化悖论与现代性批判——马尔库什文化批判理论研究》。并且,经过孙建茵的反复沟通,我们得到了译发赫勒、瓦伊达、吉什等人纪念马尔库什的文章和发言稿的许可,拟分两期推出,表达我们对这位人类精神守望者的敬意。本期推出赫勒2015年发表的关于她与马尔库什之间友情的文章、瓦伊达在纪念马尔库什会议上的发言,还有马尔库什在澳洲的第一个研究生约翰·格里姆雷和在中国的第一位研究者孙建茵的纪念文章。

哲人其萎,精神长存!

(主持人:远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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