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开始读书的你 周作人的小品散文一篇，还有我的旧游记

周作文的散文，我一直很喜欢，关于绍兴的那些，感情又更深厚一些。...



我的大妹是护士。一直默默深耕工作家庭，疏于料理自己。现在终于觉醒，不仅开始出入健身私教馆，而且还拿起书本，加入“七天读一本书挑战”活动，我并不了解这个活动，但她的此项决定，却让我兴奋不已。为了响应她的改变，我翻出已泛黄老书本，希望她能大声朗诵这篇我非常喜欢的散文。

据说二十年前在南京有这么一家饭馆，专做绍兴菜的，这在什么地点，是什么字号，告诉我这话的人不曾说，或者说过是我忘了。他是北大旧学生，跟了蒋梦麟在教育部有好几年，这其间是常到那里去吃饭，或是碰钉子去的。绍兴府属的人去光顾，或者为的乡里之见，但别的官老爷们也不少，却不晓得为了什么缘故。据云一间店堂只有两三张桌子，父子二人包办一切，坐客不但要等桌子有空，而且还要恭候菜来，饥肠辘辘，忍受不了，催促一句，店主即反唇相讥云，等的来不及，请走好了。做的是什么菜，大概只是家常便饭，我想香菇笋干炖豆腐，或者如有大蒜煎豆腐，那总是很可以吃的吧。种类本不多，而且点菜也有限制，假如三四个人，点上四五样菜，堂倌便说，太多了，吃不完的，硬把末后的一样取消了事。这饭馆的作风很特别，常给顾客钉子碰，出名的原因恐怕一部分也由于此。

绍兴的农民一样的受封建社会的压迫，却多少存留着倔强气，虽然俗语有太太生日阿寿拜，阿寿生日拜太太的话，事实上并不像北方的打千磕头，只说一声恭喜，拜寿哦，就算拜了。讲话也率直无文饰，对称都是一样，但如上文所说的店主父子，在国民党的首都开店，仍保存山村的古风，这却也是很难得的，可以说是畸人了吧。

1950年8月31日载《亦报》



----------大师和小民的分界线----------古村落、古镇是大家喜欢去的旅游目的地，像早些的周庄、丽江……到如今的宏村！

我是刚才看陈文茜的世界周报才得知宏村如今的热门度。很多人在电影中“到过”宏村，因为是李安《卧虎藏龙》的取景地，周润发牵着马在那水上石桥款款儒雅踱过！

我是到过宏村的，很早了，《卧虎藏龙》尚未开拍。经得杭州日报报社记者推荐，和同事在一个周末驱车去了宏村。当时还没有高速公路，所以路途十分颠簸，整个下午，甚觉辛苦。可我一直忘不了临近傍晚，待得车子驶进村庄，我收获的震撼和喜悦，晕车颠簸的疲惫全然消失，世外桃源，也就如此了吧！水、桥、大树、暮归老牛、炊烟，静譩祥和的气氛，出身农村的我，也是呆了的。

那时的宏村鲜为人知，除了美术学院和报社摄影记者，几乎没有什么观光客。宏村的徽居很有代表性的，保护得也很好。村里有一条沟渠通往全村各家各户，水源来自宏村背靠的山，每家每户在家门口即可汲水洗衣洗菜，据说是古时一大户人家修建的。

因为“养在深闺”，宏村的安静和周庄的嘈杂反差极大。不知如今的宏村，在大名远播之后，那份让我神往的祥和安静还一如往昔吗？

元旦前夕，我去了张家界，也一并去了湖南边陲，沈从文的故乡――凤凰。吊脚楼，沱江，虹桥，在照片上同样让人神往。那句“为了你，这座古城已经等了千年”的slogan，更让人怦然心动（这在我看来，远胜于中欧上学时marketing老师曾用过的宋城广告语案例：给我一天，还你千年）

许是期望高了，又加上连日的下雨，凤凰古镇泥泞不堪，我的兴奋也随之慢慢平息，说不上特别喜欢，也说不上对周庄那样的不喜欢。这湖南古城的人多为挚朴，除了一点：在凤凰，上个厕所，不是一般地贵。许是古镇之故，没有公厕，很多人家把自己家的厕所开放给游人，并按照地段临近主街的远近不同，收取不同的费用，最高的为每人每次一元。一家小店老板王姐的介绍说，在旺季的时候，凤凰的人家，一家几口，就可凭着出让自家厕所养活全家。

前几日看周作人《知堂谈吃》中的一篇小文，《南京绍兴饭馆》，不禁让我想起凤凰的一家餐馆“老屋”。周先生在文中提到，三十年代，在国民党的南京，有一绍兴饭馆，很多人去那吃饭，或是去碰钉子的。一间店堂只有两三张桌子，父子包办一切，客人不仅要等桌子有空，还要恭候菜来，饥肠辘辘，忍受不了，催促一句，店主就反唇相讥云，等得来不及，就请走好了。点菜也有限制，假如三四人，点上四五样菜，堂倌便说，太多了，吃不完的，硬把末后的一样取消。凤凰的“老屋”，在我看来，也有着如此的山村古风。

老屋是在张家界山顶时就得游客盛情推荐。到了凤凰，也就成了我在凤凰几日的“食堂”，没有去过第二家。那儿的老板，厨司和堂倌，也是一家人，第一次进去，除了觉得菜着实不错外，对他们“倔强”的态度也是印象深刻，菜点多了，也强硬地说，太多了，就什么和什么吧！等离开时，和他们一家都很熟了，也慢慢地了解他们都是淳朴直率的人，不懂得要轻声软语地做餐饮，在他们看来，用料实在，行为诚意就是行了。所以，凤凰让我最可念念不忘的不是沱江，也不是那吊脚楼，而是这刘记“老屋”！

（丰子恺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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