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我看见你,在人群中。多年以后,我仍然能事无巨细地忆起那天,夕阳余晖温柔,祁迹缓缓走出校门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多年以后,我仍然能事无巨细地忆起那天,夕阳余晖温柔,祁迹缓缓走出校门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背影像是要和我诀别。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那句话说,

缘起,在人群中,我看见你。

缘灭,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01

舒南方是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转到我们班的,她背着一个蓝花书包唯唯诺诺地站在班主任背后,引得大家都嗤之以鼻,班主任半蹲着询问她要和谁坐同桌,她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弱弱地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面瘫十年的班主任破天荒地对她笑笑,告诉她那个座位已经有人了,只是那个同学今天恰巧生病了,她忽然抬起头注视着班主任,眼神纯良而无辜,于是班主任大手一挥,她成了我的新同桌。坐我前面的董嘉敏忽然回过头,对我神秘的笑了笑,不一会儿,一个纸团砸在我的桌上,我看了看前面坐直身子的董嘉敏,打开纸团,眼角抽了抽,上面狂乱地写着一行大字:惊蛰,这妞不会是同性恋对你一见钟情了吧!?我果断把纸团砸在了董嘉敏的后脑上。

两个星期后,我也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暗恋我,因为从那天以后,我走到哪她都跟着我,食堂,图书馆,甚至是厕所。从厕所出来我又看见在厕所门口发呆的她,终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暗恋我?”她显然被我的问题吓到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拜托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好不好?”她忽然对着我笑了,眼睛弯弯,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谁喜欢你,你想太多了,因为我刚来没有朋友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做什么都陪你一起啊。”她真诚的回答我。好吧,拜倒在她无辜的眼神下,我想我明白那天班主任的感受了。“你不喜欢我就好,吓死我了。”我状似轻松地拍了拍胸脯,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眼睛里像有无数星星在闪烁,“行,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豪气地搂过她走向教室。于是从那一天后,我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手机震动,我看着短信内容,嘴角轻轻上扬。“谁呀?”南方好奇地凑过来,“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说给我听听啊。”南方放下手里的笔,双手拄着脑袋看着我。前面的董嘉敏忽然转过来,“唔,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惊蛰的男朋友叫祁迹,是我们学校乐队的主唱哦!很厉害的!可惜鲜花插在牛粪上。”说完蔑视地瞥了我一眼,我拿起手边的书砸向她,“先把你嘴边的鸡排擦干净再说!”

02

董嘉敏说的没错,我的男朋友叫祁迹,是校乐队的主唱,我们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我追了他整整两年,最后在初三的时候终于修成正果,其中的坎坷难以言表。初中的时候,我和他同班,那会儿他还没有现在的风姿,初中的祁迹除了长得高和歌唱的好听基本没有什么优点,所以当我说我要追他的时候,身边几个好友都以为我在开玩笑,就连他自己都这样以为,可是在两年不曾动摇的喜欢里,他终于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他。

被一个人认真地喜欢,和认真地喜欢一个人都是极其珍贵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在初三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觉得他的父亲有外遇而和他的父亲闹离婚,我害怕从小生活在幸福美满里的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于是跑到他们家外面在寒风里站了一整夜,第二天光荣的发烧了。星期一上学的时候,听说祁迹同意了他父母离婚,要求是他不跟任何人,只要每个月都给他钱就行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剧烈的抽疼,我能想象出那个男孩是怎样平静的说出这些话,而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绝望。在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来上课的时候,他提着早餐走了进来,若无其事,我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他走到我的面前,把早餐放在我的桌子上,笑着说,“我看见你了,那天,真傻。”他站在我的课桌前,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浅浅笑着,孤独而疏离。从那以后,他都很喜欢黑色的衣服,所以我给他买衣服的时候,总是买黑色的。是的,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中考的时候我们一起选择了X中,他学流行音乐在七班,我学导演在九班。一晃眼,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一千多个日夜。

03

刚放学我就看见因病好几天没来上学的祁迹站在我们教室外面,穿着我买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简洁舒适,他也看见了我,慢慢向我走过来,我飞奔过去扑倒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独属于他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很多年以后的每次梦醒我都清晰地想起。“身体好点没有?”我懒懒地问他,“你觉得呢?”他反问我,语气愉悦,我抬头看了看他,不说话。舒南方站在我身后尴尬而不知所措,我拉过舒南方,“南方这是我男朋友祁迹。”“祁迹这是我的新闺蜜舒南方。”说完对着舒南方调皮地笑了笑,祁迹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嗯,走吧,一起吃饭。”

我拉着舒南方轻车熟路地走到我和祁迹经常去的那家餐厅,祁迹慢慢地跟在我们身后。刚走进餐厅就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哟!嫂子!来来来,我请你们吃饭,诶这个美女是谁呀?”

祁迹的朋友,杨军睿。他一边说着一边来拉我身侧的南方,吓得南方一闪身躲到我后面,“别吓到你嫂子的朋友。”祁迹拨开杨军睿的手,“哥,嫂子,来来来这顿饭我请了!”“不用了。”

祁迹淡淡地回答,我看向祁迹,他很少会这样。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笑着拍了拍头,“你看我,高兴的都给忘了,南方不吃猪肉,是吧,南方?”我捏了捏躲在我身后的南方,她立刻点了点头,我转过头对着脸色不善的杨军睿抱歉一笑,“你们吃吧,我们换一家。”不等他说话,左手挽着祁迹,右手牵着南方走出了餐馆。

祁迹一直没有说话,我挽着他,感受着他的不悦。“怎么了?你和杨军睿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军睿是和祁迹一起长大的人,两人的性格都异常倔强。祁迹停下来,摸了摸我的头,“没有什么,一点小事,不要担心。”我把头倚在祁迹的肩上,慢慢走着,突然想起来和我一起来的南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她跟在我们后面,静静地看着我和祁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4

学校有琴房,每天放学后我和祁迹都陪南方去练琴,虽然我和祁迹常常影响她,但是她也只能无奈地笑笑。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再次梦到这个场景,在宽阔的琴房里,南方弹着钢琴,我和祁迹坐在窗前,祁迹在听歌,我斜靠在他的身上看书。窗外的操场上奔跑着温润的夕阳和我们所有人肆意的青春。

“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啊。”“我陪你去吧。”祁迹放下手机看着我,“不用,我马上就回来!”我跳着出了琴房。“诶惊蛰,你还没吃饭啊?”董嘉敏这个大嗓门居然也在超市,“是啊,等南方练琴。”“祁迹呢?”董嘉敏八卦地问我,“和南方在琴房。”“你怎么能让他们俩单独在琴房呢!”听完董嘉敏的话,我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来不及买东西就回到了琴房。

推开琴房的门,南方流畅欢快的琴声一泻而出,她穿着白色的休闲衣弹着钢琴,十指纤细,头上扎着马尾,清爽利落,我忽然发现当初那个背着蓝花书包的唯唯诺诺的女孩已经离我那么远。祁迹穿着黑色衬衫坐在教室另一侧的窗下,白色的耳机线随意搭在他的衣服上,浅灰色的窗帘随风而动,夕阳笼罩着他,宁静矜贵,宛如神祗。两人之间竟然营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祁迹看见站在门口的我,拿下耳机宠溺地说:“是不是忘记带钱了?”我只觉得胸口异常烦闷,不快地说:“祁迹我难受。”祁迹快步走到我面前抱住我,用手试探我额头的温度,“是不是我传染给你了?哪里难受?”“你陪我回去。”我拉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他温柔地搂过我,略带笑意地说:“好。”钢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我没有理会身后的舒南方,任凭祁迹搂着我走出琴房。

05

按照学校为我们安排的时间,星期五要上专业课,因为我们三个人专业各不相同,所以连上课的时间都不一致,我和祁迹都是早上上课,而南方是下午上课。到了教室我才发现,我忘记带手机了,专业那个聒噪的女老师在这时走了进来,董嘉敏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惊蛰你说她会不会把高跟给踩断了?”我努努嘴,没有说话,心想反正一会儿就下课,决计不要因为一个手机就得罪这位伶牙俐齿,犯一点错就非得把你损得爹妈都不认识的老师。

我以前从来不信什么命运弄人,可是后来我一想到命运弄人这个词就感到酸楚,因为恰好就是在我没带手机的这天,这个手机,和手机里的一条短信,成为了我和祁迹,和舒南方的分界点。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回到宿舍的我立刻打开手机,这个时候祁迹应该也下课了吧,手机里除了以往和祁迹的所有短信,还安静地躺着另外一条短信,是和祁迹同班的张蕾发的,上面说,惊蛰,祁迹和杨军睿打起来,祁迹受伤了,在最近的Y医院。我大脑蓦地一片空白,拿起钱包就往医院飞奔。在医院的大厅里,我看见了右手绑着绷带的祁迹,还有拿着药的,舒南方。

祁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舒南方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药,正在和他说话。

我有一瞬间想转身跑开,然后假装我什么都没看见,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我快步走到祁迹面前,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盈满了不知所措,他站起来,用没受伤的左手笨拙地抚过我的面颊,心疼地说:“傻丫头,别哭。”我抬起手摸了摸眼眶,发现自己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竟然哭了,是在飞奔过来的路上,还是在门口。

“你还疼吗?”我带着哭腔问他。

“不疼。”他揽过我的肩。

“惊蛰,我……”

“你什么?你怎么在这。”我从祁迹怀里走出走向一旁的惊蛰。“我男朋友受伤,你在这干什么?”

年少时爱一个人,极端而激烈,不懂分寸,不知收敛,不懂温和容纳,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这种英勇也只有在年少的战场上才可见。

“我看到你的短信,想到你正在上课,又怕祁迹他……”

“祁迹是你叫的吗?”我站定在她面前,句句紧逼,她眼眶湿润,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我,我想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祁迹。”我转过身看着祁迹,他目光平静,在平静的下面却隐藏太多我看不清的东西,有挣扎,失望,痛心,和恐惧。我被他看得心神一震。

“你别胡闹。”他淡淡地开口,还是那样平淡的语气,对我却是如寒日饮冰。

“我别胡闹?祁迹我才是你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她算什么?她拿什么抵过我们的三年!”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医院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吼完这一句话我觉得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用尽了,我慢慢瘫倒下来,坐在医院大厅,泪如雨下。祁迹想要拉起我,我抬起头,发现他的眼眶红了,“地上凉。”他说。

我冷笑着用尽全力推开他,踉跄着走出了医院。

06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没有理过任何人。就像一年前我爸妈车祸去世我一个人坐在灵堂里,没有理过任何人,而那个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是祁迹,他紧紧地抱着我,不言不语,只是抱着我。

从那天以后舒南方就办了退宿,而我让班主任为我换了座位。祁迹每天给我发短信,记得吃饭。明天下雨。今天穿得太少。早点睡觉。“惊蛰,祁迹因为和杨军睿打架的事情被记了处分,你不能这么绝情,你这不是让别人有机可趁嘛!”董嘉敏坐在我身边一脸正经地“教导”我。一个星期,我和祁迹分手的消息就在学校穿得沸沸扬扬,班主任都找我谈了好几次话,说早恋影响有多不好多不好。“你们分手是不是因为舒南方?”见我不说话,她摇头晃脑地念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我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董嘉敏也跟着我没心没肺地大笑。

其实我已经原谅祁迹了,那天我太冲动,祁迹他是了解我的,所以他什么也没解释也没说,他知道我始终是相信他的,只是不相信舒南方。这些天我虽然没有去找他,可是却无时无刻希冀着能看见他,他手上的伤应该好了吧,他为什么要和杨军睿打架呢,他一定在等着我消了气去找他吧,他不出现是怕我更生气吧。想到这些,我如释重负,这些天的阴郁一扫而空。

手机消息提示铃声忽然响起来,周围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转过来,下午好像忘记关手机铃声了,而现在还在上课,果然,讲台上的政治老师脸色立刻变了,“再不收起来我就帮你砸了!”说罢恶狠狠地瞅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迅速关了铃声,然后打开短信。只一眼,眼泪就抑制不住地砸了下来。弄得政治老师急忙说:“哭什么哭什么,我又没说现在收,你关了我就不收了,别哭了。”我没有在意他的安慰,看着那直白的几个字,心脏的疼痛汹涌澎湃,是张蕾,她说,祁迹和舒南方在一起了。

0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放学的,我只知道从那节课以后我就一直哭,一直在哭。过了很久,大家都走了,董嘉敏一直坐在我身边不肯走,我转过头看着她,沙哑地说“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想静静。”平时话唠的她竟然一声不发,看了我一眼,背上书包走了。我抹干眼泪,走向祁迹的教室。

果然,他和舒南方都在。

他还是坐在窗边,穿着黑色衬衫,窗外仍然好天气,夕阳和煦,微风半暖。舒南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着头,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听到我的到来,祁迹没有任何反应,而舒南方抬起头来看着我,刚刚的不安消失殆尽,她鼓足勇气站起来对我说:“惊蛰,我很抱歉。”

我忽然很想笑,径直走到她面前。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

啪。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欠我的。还有你,”我转过头看着祁迹,“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初二的时候,你上课发烧不肯去医院,我为了给你买药从二楼教室跳下去。你体育课被老师责骂,我因为你和老师顶嘴差点被退学。初三,你爸妈闹离婚,我怕你孤独,顶着深冬的寒风在你家门外站了一整夜。高一,你组建校乐队,我翘课去为你到处拉人捧场。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原来还不及一个陌生人给你的惊艳和新鲜。祁迹,在我爸妈去世那天你不言不语抱着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你现在离开我的样子。”

我冷静地说完这些话,一滴泪都没落,想起以后都不能够再在他面前流眼泪了,心里的空洞里有寒风穿堂而过。

“所以呢?沈惊蛰。我们之间的基石已经被你毁了。我也爱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捂不热你那颗敏感多疑的心吗?”祁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灵魂撕扯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将我淹没,胸口的窒息感让我摇摇欲坠,我扶住课桌,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他站在逆光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凛冽冰冷。

“被我毁了?我毁了?我以为你懂我的……”

“我该懂什么?懂我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祁迹打断我的话,没等我的回答,转身离开。舒南方跟在他身后,两个人的背影看上去天造地设。

08

他们走后,我伏在课桌上,大脑一片空白,连深入骨髓的疼痛都成了既定。忽然又看见那两个身影,祁迹走在前面,毫无留恋,舒南方跟着他身后,他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安详静好。

我闭上眼,眼泪无声滴落。被眼泪滴湿的地面呈现出僵硬的暗灰,就好像我和祁迹再也跨不过去的那道界限。

夕阳余晖温柔,祁迹缓缓走出校门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背影像是要和我诀别。

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漫长的暑假,身边的好友都忙于应对半年后的艺考,而我背上背包,去了厦门,那里是我和祁迹共同的梦想,我们曾说要去那里开一家咖啡馆。厦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洁净舒适,就像曾经的少年。这个城市的身上,有他的影子。夕阳西下,依旧清澈的阳光铺洒在耸立的高楼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上,在排着长队等红绿灯的车子上,细碎而忧伤。在鼓浪屿遇到流浪歌手唱歌,我站在一旁,听得泪如雨下。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09

2011年的元旦如期而至,艺考也随之而来。班上的同学怀着满腔的梦想和热血,有的往上海去,有的往北京去,舒南方去了四川,而我决定留下来,即便从爸妈去世之后我就对这个温吞的城市厌恶至极,一直想要离开,但是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没有祁迹,无论在这个世界的哪里我都是流浪,在哪里都一样。

高考六月,又是一年盛夏。原来祁迹和舒南方并没有报考同一所大学,他考了我们曾约定的那所大学,舒南方高考败北,董嘉敏如愿考到上海。后来听说祁迹和舒南方分了手。我最终也留了下来,换了电话号码,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停用了其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于是我再也没有过他们任何人的消息。大学期间,我偶尔会回家住几天。我收到一张来自厦门的时光明信片,日期是三年前,明信片上的笔迹清秀疏离,我似乎看到那个少年站在时光的那头对我微笑。原来那个暑假,他也去了厦门。

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而我和祁迹之间,或许是我早了一步,也或许,是他晚了一步。错失的这一步,注定了两个人再不相关的一生。

恍然间想起有一年学校艺术节,祁迹唯一一次穿着白色衬衫,干净而美好,他站在灯光中央安静地唱着歌,好像全世界与他无关。他唱,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没有在一起,故事的结局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好在当时年轻的我,爱过年轻的你。

好在当时年轻的我,爱过年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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