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  后来,我们不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

 

-1-微博上,因了包氏夫妇的婚礼闹的好是热闹,我的注意力却全然只在3月30日这个日子上。去年的三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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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因了包氏夫妇的婚礼闹的好是热闹,我的注意力却全然只在3月30日这个日子上。

去年的三月三十日,豆芽的婚礼在美丽的云南丽江举行,我轰轰烈烈的翘了三天班去参加豆芽的婚礼。

看着豆芽穿着雪白的婚纱出来的时候,竟莫名的有些想哭的冲动。

更巧的是那天的婚礼也有一个不像话的乌龙。倒不是性感的伴娘什么的,毕竟我这平板身材没有什么亮点。

那天的婚礼很简单,邀请的也都是相熟的亲朋好友,所以当我看见西装笔挺的周昊站在我身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时候豆芽站在前面,背对着我们,挽着新郎的手宣誓。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幸福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上演了一百零八部韩剧,各种撒狗血的抢婚桥段。

我下意识的抓住了周昊的手,几近用力的攥着他,目光紧紧锁定在周昊的嘴,在内心一遍遍的演练,但凡周昊有那么一丁点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堵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我不能让他毁了豆芽的婚礼,一定。

但是直到仪式结束,周昊也没有说话。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豆芽宣誓结束转身看到周昊那一刹那的失神。我清楚的看见豆芽趔趄了一下,身边新郎及时的给了她支撑,于是这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再后来,宾客四散去了宴厅,豆芽提了裙角去换敬酒时穿的礼服,周昊注视着豆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长廊尽头。

周昊回头对我笑了笑,那是我那天在那个欢乐的场合看到的最苦涩的笑容,他说他走了,还有事,我没有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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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是豆芽的前任男友,也是豆芽的初恋。

大学四年,我听着豆芽没日没夜的念叨了四年,句句不离周昊。

我时常嫌弃她,“鸡汤里不是说了嘛,不能太黏人,要若即若离,你这样周昊迟早把你踹了……”

可是没有一句豆芽听进去过,每次只是嘻嘻哈哈道我是嫉妒她。

但他们真的很好,嫉妒并没有,羡慕却不是一点两点。

毕业之后再见到,是我搬新家的时候。那个时候男友劈腿,我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从他家里搬了出来,住了两晚上小旅馆,咬牙租了一间小小的毛坯房。

寒碜的搬迁宴,我招待了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打开门见到风尘仆仆的豆芽和周昊,埋头钻进豆芽的怀里飙泪。

那个晚上,我们都喝的很多,毕业之后的太多不如意都掺在酒里一饮而尽。

豆芽不是能喝酒的人,没喝多少就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周昊抚摸着豆芽头顶的碎发,眼神温柔。

“你帮我和豆芽说分手好么”,周昊转头望向我,那眼神绝对不是开玩笑。

“你劈腿了?”约摸是条件反射,我质问他。

“不是”,周昊垂了眼帘,抚摸着豆芽头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如果你劈腿了,我会帮豆芽揍你一顿,如果不是,我没法插手,分手这两个字你只能自己说,没人能帮你”。

周昊起身提了背包,那个硕大的背包是他们下一个行程云南丽江的行李。

“周昊,感情这回事是要善始善终的你知不知道”,我起身看着他的背影,他只是顿了顿,没回头的开门走了。

开门的时候,有冷风进来,吹的我哆嗦。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凉水扑到脸上的时候,好像更清醒了点。

等我出去的时候,我见到豆芽起身倒了杯水,我有点愣。我不知道她是刚醒还是一直没睡,我不知道刚才周昊那番话她听到没。

“要来点么?”豆芽举着杯子向我示意,那个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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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是爱豆芽的,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们一起走过了五年,纵然我只是个旁观者,这五年却也足够我看得清楚明白。

说到底,不过是败给了可怜的自尊心。更可笑的是,一个苦苦迁就,一个过分执着。

周昊说“豆芽,毕业我们去H市吧,我一直都想去那里发展来着”,豆芽点头如捣蒜,说好啊好啊。

周昊说“豆芽,你能换个工作么?我不喜欢你整天在你们那些男领导面前点头哈腰的”,豆芽愣了,说好啊,第二天就辞了工作。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一开始周昊是满足的,豆芽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姑娘,这真是他的福气,可是日子久了,他又钻进了另一个坑。

周昊说“豆芽,我真特么烦你这样,你为什么永远只会说好啊,你就不会不高兴么,你这样待在我身边你有意思么……”

那天晚上周昊醉气醺醺的说了许多,豆芽一边听着,一边不断的把床单被褥、衣服,干净的或者脏的一股脑的扔进洗衣机里,它们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在透明的滚筒里翻转,豆芽就杵在洗衣机前面,那句“好啊”梗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话。

那段时间,周昊新接手的“四小”项目打了水漂,工作的不如意给了他巨大的打击,默默承受着的,是豆芽。

“我以为过去了就会好的”豆芽说,可事实证明,周昊在事业上的重新起步也没有缓和他们之间的裂纹。

大约愈是这种从来都没红过脸的爱情,弹性也就越差。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之后,想要愈合总是很难。

他们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日子,直到周昊接了豆芽她妈的电话。豆芽他妈倒没有说什么狠话,只是女儿走的太远,她难免抱怨,电话这头的周昊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豆芽哪里是个只会说“好啊好啊”的女孩,她只是把妥协都给了他而已,周昊骂自己不知足,豆芽家境比他好,豆芽本可以不用迁就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当这些都因为他变成泡沫的时候,周昊不能接受,分手这两个字已然呼之欲出。

那天来之前,周昊收拾了很多行李,豆芽不明白,“去栗子那不用收拾这么多东西的”。“毕业的时候你不就想去丽江么,去完栗子那我们就去丽江吧”,周昊说。豆芽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长久的失了光彩,告别的气氛在萦绕,她不小心嗅到了,却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一同踏上云南那片土地,周昊走的时候,豆芽趴在桌子上,我们以为她醉的不省人事,她却只是透过透明的茶几玻璃看着一枚小小的戒指,就在刚才,周昊摘下来的那枚。

豆芽和周昊五年的感情在我的那间小破屋画了句号。豆芽和周昊都很冷静,他们泰然自若的开始新生活,以前三个人的讨论组没有人退,也再没有人说话,就那样尘封了。

倒是我,14年我从那间小破屋搬出来的时候还感慨了一番。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仿佛看到了提着背包的周昊,看到杵在桌旁的豆芽,还有那天夜里袭来的凉意,历历在目。我单身两年,这间破屋装着的,是豆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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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和周昊分手之后,一个人去了云南丽江,那个他们曾经一起约好要去的地方。

我记得在出发前,我和豆芽通电话,豆芽还跟我抱怨周昊太过分,连着她的行李一同背走了,莫名其妙。却绝口不提真正过分的那场不负责任的分手。

张学友是豆芽特别喜欢的歌手,那个时候我总能想到《她来听我的演唱会》里的那句“成年人分手总像无所谓”,豆芽就是。

豆芽是在去云南的路上遇见她的新郎藏歌的。

“我叫藏歌,西藏的藏,不是埋葬的葬”,他故作认真的说这话的时候,把豆芽逗乐了。

“西藏是个会唱歌的地方,你信么?”藏歌这么问豆芽,豆芽说“你这首歌么?”藏歌就害羞了。

“我每年都要进藏看一看,觉得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新的”,藏歌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所以当他问豆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西藏”的时候,豆芽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一场晦涩的表白。

藏歌从来没有问过豆芽为什么一个人来到丽江,就像他从来不会问她手上那枚戒指的故事一样。因为很快,新的戒指取代了旧的,而且去到了无名指的位置。

15年3月30日,豆芽和藏歌的婚礼在丽江举行,因为那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婚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周昊。

周昊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多半是因为内心或多或少对他存着抱怨。

新娘子在换衣服、补妆,一切好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角晕开的眼线告诉我豆芽哭过,我捏了捏她的手,告诉她“新娘子要漂亮着呢”,她就笑了。

那个句号在三年前就画下了,新的符号也在流动,或许我们都不应该再去苛责过去。我追出去想告诉周昊,我们都别装了好不好,哭的话三年前就应该把泪水流完。

我在门口见到了周昊,他在马路牙子上哭的像个孩子。

很多时候分开并不是因为不爱,只是我们总想把最好的给那个最爱的人。就像小的时候,为了父母的一句夸奖,就能能跟自己较劲半天一样。当我们的能力撑不起我们的爱情的时候,有的人选择坚守,有的人选择放手,没有办法论一句对错,我们都是在用自己信奉的方式在继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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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没有叫他,因为他身边,站着藏歌。

藏歌点了跟烟站在周昊旁边,没说话,一直到那根烟燃尽,他抖了抖烟蒂,俯下身去拍了拍周昊,“我会好好照顾豆芽的”,他说。

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藏歌的情境,那个时候他们没有亲昵的挽着手,没有甜蜜的爱称,只是他们变的很相像。

和周昊不一样,如果说周昊给豆芽的是诗,那么藏歌给她的是远方。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把豆芽交给藏歌,我很放心。

人们常说一生要经历三次爱情,一次懵懂,一次炙热,还有一次是归于生活的平静。豆芽把懵懂和炙热都给了周昊,最后和藏歌执手,可是却没有遗憾。

就像我曾经那样坚信豆芽会穿着漂亮的婚纱站在周昊身边一样,我觉得那样豆芽才能幸福啊。可是当她挽着藏歌的手,虔诚的宣誓,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就足以令人艳羡。

在那样青涩的年华里,我们轰轰烈烈的爱过,抵死纠缠过,哭过笑过,最后执手那个给你温暖笑容的人,是年华历练我们之后给我们的礼物。

之于藏歌,并非不爱,何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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