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们大多是居无定所,独自生活

 

我没想过流浪,却一直居无定所。x0a我没想过孤独,却一直独自生活。x0a我没想过爱情,却始终对你深爱。x0a我没想过遗忘,却始终被你放弃。...

漂流
我没想过流浪,却一直居无定所。

我没想过孤独,却一直独自生活。

我没想过爱情,却始终对你深爱。

我没想过遗忘,却始终被你放弃。
 


想起你,怀念你

/ / 三

黎舟终于抑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最后一个出了灵堂。她才发现天下着雨,有点冷。

她沿着檐间落下的水帏走,步子很慢。她伸出手去,指肚触碰到雨滴,在这冰凉的温度里她仿佛开始在时间的河流溯游。

印象里总是这样的雨天。

那天,她从窗户里看到,天空渐渐变得灰暗,云层堆积如粗糙的石板,邻居家晾在铁丝上的被子就挣扎起来。海鸥在远远地石板下盘旋,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倏地贴着海面掠过,渐又成为更远天际一个鲜明的黑点。然后海上的浪涛声就在耳边了,接着,那些滚动的白色海花,在浪尖上盛开,一簇簇,一团团,生生不息。玻璃的另一面突然亮起一阵白光,再度昏暗下来后,就听见沉闷的雷鸣,像是巨人胸腔里秽浊的呼吸声。

雨下起来了,拥挤到玻璃窗上,紧扣这一扇木扉。

门外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混乱的脚步踩踏在泥水中急促地从门外过去了,声音就停在邻居家,渐渐变得静默。她推门出去,看到邻居家院子里站满了人,于是她就都知道了,这场暴雨又从海上剥夺去一个生命,一如往常的无情。

雨当然无情,它的温度甚至是冰冷,它体会不到生命体的喜怒哀乐。它只从天上落下来,然后那些孤独的街道、屋顶、山头、慌乱的人群、海上的渔船就去承接它。有时候它无意的闯入就成就了别人心里的风景,有时候则像是现在它偶一任性便成为了生命的掠夺者。

黎舟还记得邻居出海前的那天,就站在船头,望着海,望着系着他的一生命运的海,那个中年男人憨直地笑了。

邻居出殡了,黎舟坐在人群中看着来往送葬的人,他们对邻居的遗孀和幼子说着节哀的话,一如两年前的她。

两年前。同样的雨天,海志,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海边小镇的普通渔民,一个她寄托了爱的人,在海上丧失了他的生命。她已经回想不起他的面容,只有一个淡淡的轮廓和模糊的阴影。海志死后,她为了避免过于伤痛就把所有和他相关的相片收了起来放在角落的箱子里,然后箱子就落满了灰尘。她和这些相片心有灵犀,都不去揭开这个记忆的伤口,只是任凭它止血结痂。

终于生命之沉重超出了她的承受,她病了。其实两年前她就应该病了,只是如今又一个生命的逝去诱发了那些伤痛的病菌,让她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沼泽。

又是一个雨天,黎舟还记得那天上午她的气色终于有了起色,那天晚上她梦见了海志,他在海上犹如被什么人扼住了喉咙,喘息着,呼吸声如游丝,如枯槁的的羽翅最后的煽动。

黎舟保持不动,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穿过玻璃窗,白色的窗帘在微风里如同缟素。这窗帘自顾自的摆动,全然不知人世,欢快极了。

黎舟在那之后经过了几个不眠的夜晚,她突然想要离开,她收拾好了行李,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和证件,她不带去任何一张相片,她不想带着思念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更不想把思念的另一端系在这个靠海的小镇。

她先去了佛惠寺。

“又下雨了。”黎舟喃喃自语。

在长廊的转角处,周远透过檐间的水帘久久地看着黎舟。黎舟也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们似曾相识。

住持说:“走吧,到我的禅房休息休息,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

禅房正中是一张草席,一张矮茶几,一只小火炉。住持在小火炉上煮着一壶水,咕咚咕咚的响。禅房的窗正对着后院的池塘,接近傍晚的此刻刚好是“留得残荷听雨声”。

周远和黎舟席地而坐,四周光线暗淡,只有窗户里渗进一点黄昏的余韵。房间里这时只有他们两人,住持到前殿去了,他要主持僧人们的晚课。

周远觉得口渴,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茶叶,随意扔进茶壶里。片刻之后,他们的面前各自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黎舟向他说声谢谢,问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常来吗?”

“嗯,住持和我相识,我没事就喜欢来这儿。”

周远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放了下来。他看着黎舟静坐的身影和垂肩的短发,觉得好生熟悉,他欲言又止,于是又端起茶杯,接着又放下,几次几番。

他终于忍不住道:“我们见过吗?”

“没有。”

“你昨天去过海滩吗”周远突然想起来。

“我去了。”

周远笑了。接着他们看着彼此,雨停了,茶冷了。
连载发布,望亲见谅,续三。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是爱情,

诚然,最痛亦如此
“ 从前很忙,故事很长,

  如我爱你,亘古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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