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们大多是居无定所,独自生活

 

我没想过流浪,却一直居无定所。x0a我没想过孤独,却一直独自生活。x0a我没想过爱情,却始终对你深爱。x0a我没想过遗忘,却始终被你放弃。...

漂流
我没想过流浪,却一直居无定所。

我没想过孤独,却一直独自生活。

我没想过爱情,却始终对你深爱。

我没想过遗忘,却始终被你放弃。
 


我们大多是居无定所,独自生活

/ / 序

周远醒来的时候感到浑身隐隐地疼痛,全身不可言喻的痛觉如切肤,身体似乎被分割成很多块,曝晒在太阳底下,土地一般皲裂。

他几乎晃神,并惊诧于醒来后所发生的事情: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病床上,裹着绷带,床单苍白,窗户里渗进来橘色冰凉的阳光被树叶切得细碎,被风随意洒在地上,浸透人世般的冷漠。他强撑着坐起来,打量这陌生的空间,无力和惶惑油然而生。他知道了,他在医院里,在这个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近距离接触着死亡。

周远还没缓过劲来接受这一切,病房门就打开了。

“你醒了!”

周远被这声音拉回现实的病房,才发现进来的是医生,后面跟着一个护士。

医生拿着病单,看着呆住的年轻人说:“你出了车祸,昏睡了一个多星期。现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思维此刻只是记忆支离的残片,脑海里好像缺失了什么,那些原本应该填满他脑袋的记忆现在只留下被拔除后的空洞,显得虚无。于是他愣了一愣,才终于恍然,难怪他会在这里。

“护士小姐,麻烦把窗帘拉一下,光有点刺眼。”

“好。”护士走到窗口,拉上窗帘。

“我现在觉得浑身酸痛,感觉不到力气。”周远声音低沉无力。

医生在病单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基本没什么大碍了,你的情况是因为刚醒过来,身体还没适应,过些时候就会恢复。接下来再观察几天,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

周远望着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人,以及透过窗帘的微弱的阳光。病床上,他眼神空洞与天花板相对,茫然无措。突然很多疑问从周远裹着绷带的脑子钻出来,在思绪里流转,眩晕他。

接下来几天,他安静地看书,吃饭,睡觉。渐渐地有些东西就开始冷却下来,他的记忆变得有序起来,于是所有的一切就如洪水一般涌来,漫过他大脑的堤岸,摧毁他理智的城墙。
 


相遇、别离,命中注定

/ / 一

夜色,在香烟燃尽的末端,更静默,更深沉,如佛前一盏青灯,映衬释迦的慈眉善目。

他把烟捻灭,玻璃的烟灰缸躺着更多烧焦的棉丝,如同他们的坟场。

大约是真的很晚了,他察觉到天地都已圆寂了,他看看表,都已经停止了转动。他才想到,表已经坏了,不知什么时候,连时间都不再重要。或许时间一直都不存在,它无声,无形,甚至它不来他的梦里。

他看着窗户,紧闭的,白色窗帘透出霓虹灯淡淡的红色,像心口的裂痕要渗出那些殷红。他看着四面静伫的墙,正中悬挂一张照片,那个人。很难想象,一个鲜活的人就这样被平面化,缩在小小的相框里。他想到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一张薄薄的相片,躺进一个规划好的方寸间,然后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就变成意识里的东西,被想象化,被猜测,被误解,被遗忘。

白炽灯的光线扎进阴冷的地面,那些孤单的飞虫喜欢这样的刺痛,肆无忌惮,一圈又一圈地盘旋。这是他们血脉里的传承,献祭于火,于光。

而他,愈加地爱这安静的生命,安静若水,死水,不起微澜。

或许,该出去走走,这房子原本不需要一个主人,它需要被空置,似他。今晚月色很好,大方的落在水池里,美人入浴。风也很好,温柔地抱他,抱一切众生。风月从来不吝啬,也不偏心,他们视一切为空,如他们为空。

他喜欢走偏僻的路,豁然开朗,柳暗花明。街上不见人,静得可怕,几乎就要生出鬼怪来。他一个人走,踩着自己的影子,踩着树的影子,踩着梦魇的影子,没有声音,飘渺如幽灵。可是幽灵真的存在吗?若存在,她怎么不来此寻他,与他交谈。若不存在,为何天地空得恍若出尘,恍若烟霭。

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海,沙滩在月光下晒成银色。细碎的海浪漫上来,沙滩就微微翕动鱼腮,它是被海浪卷上来的银鱼,在那之前曾在深海流浪。

他脱掉鞋子,一粒粒的海沙来他的脚趾间戏耍,他就快要笑出来。浪花又来拍打他的脚背,轻柔如母亲哄她的孩子入睡,于是他就真的想要睡去了,已记不清一个好梦何时来过。他看见很远的海面有个人在游动,像一条鱼,钻入月色染就的海。

若真是一条鱼就好了,他向深海游去,向那条鱼,似乎沉入好梦里。

他终于累了,回到岸边,躺在沙滩上,完全融入了被海水浸润的软绵绵的细沙,沉睡了,如母体孕育的胎儿般安然——海风很柔,海浪很轻。

他醒来的时候,灵台清明。目及处,虚无而真实的空旷,月色铺在很远的海面,仅剩一丝月白留作海神宫殿里的明珠。

他站起来,抻了抻僵直的四肢,听见一阵噼里啪啦,记忆里较沉重的部分就已沉淀杯底。

他看见不远处一块延伸到海里的巨礁,如同搁浅的鲸鱼,而鲸鱼的背上是一个只见到背影的年轻女人。人有些清瘦,留着不短不长的发,却如水一般柔。四周无人,寂静无声,他猜想她极可能就是之前远处游动的人。

他觉得幸运。他毕竟没有连续被命运折磨,此时还有人与他作伴。多么幸运,像在穿行黑暗而孤寂的长长的巷子时,有人踏着轻缓的步子与他同路。虽只是一个陌生人,但仅仅是脚步声就已经充满了安慰。

他看静默的海,看静默的天空,看礁石上的人。而那个人只在海风里静坐,并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因她而暂时得到宽慰的人。

她看着海,低声唱起歌来。

歌声被风拘捕,听不真切,只是冰凉而温暖。

两人隔着背影相安无事,看风景或变成风景都只在各自的世界里,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走到世界边缘,感触到异样的温度,也并不打破局面。他喜欢做旁观者,看别人的烟火,他不参与,害怕转瞬即逝,但如果仅仅是看着,就可以很久。于是,他没有去靠近,也不去仔细听,随意随心。

今夜很好,他并没有因为一个生命的消逝阻断生命里其它的相遇。他将继续生活,继续面对生命之沉重,向前走,走很远。他只是很幸运,命中注定,与一些人告别,与另一些人相遇。他向着女孩儿的背影挥一挥手,再见。

习惯了“九妹”的黑色系诗歌,第一次看他写小说,就迫不及待地拿来和大家分享了。我猜,“诗人”可能是想恋爱了吧,才会把故事背后的情绪体会的这么满。因为篇幅较长,连载上传,望亲见谅。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是爱情,

诚然,最痛亦如此


“ 从前很慢,故事很长,

  如我爱你,亘古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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