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凤凰故事
嘿，想听故事吗。x0a产生于凤凰的旅途中，纯属虚构。...
这是第二十篇杂言·系列文章
一 些 脑 洞
凤凰城里凤凰游，人自堤行江自流
上周在空间朋友圈都推了一系列的凤凰照片，也许是因为审美疲劳的原因，公众号里推送的凤凰游记，阅读量平平。
不过我也已经非常满意，至于满意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留言回复里的支持与回应，更来自于那篇凤凰游记里，我唯一回复了的那条精选留言。
为这一句留言的主人，我愿意一辈子不放下这根笔杆子。
好啦说回正题，上周在空间朋友圈发布的除了一系列照片之外，其实还有一系列的配文，而这些文字实际上是构架起了几个故事，几个我在凤凰游玩时，诞生在脑海里的故事。
可惜，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样子。
不想就这样让这几个小小的故事流落，所以决定单独写一篇推送出来。
之前故事还只是酝酿在脑海里，并未成型，照片的配文里也只是乍现的灵光一点，如今真写出来，我也不知道会有多长。
不过，我也就不论短长，只管写下去了。
船 歌
“耳边经久不绝的汩汩水声里，他知道有人一直等他踏上那块漂浮的木块。河流的那头有隐隐约约的歌声，绵长中掺杂着壮阔，像是河水即将涌入汪洋。不绝如缕，却又声色雄壮。仿若来自天的尽头，他听见那真切依恋的呼唤，可他不想回头，一点也不想。”
在外人眼中，这里是旅游胜地，可他明白，这里也注定只是旅游胜地而已。
那所谓的“古城风韵”，既帮忙发展了这里，也局限了这里。
他在这里生长了十八年，苦读十二年，就为了离开这个他早已看倦的地方。
儿时满心好奇与欢欣，出入过无数次的古城小巷，如今的他看了，却只觉得满怀疲倦。
所谓“家乡”，不过是个没有风景的地方。
更何况随着建设潮流的不断涌进，那些曾经尚且能看作“风景”的地方，也已经渐渐坍塌，不复旧貌。
今天，是他结束中学的最后一个暑假，即将踏上大学旅程的日子。
拖着旅行箱，背着沉重的双肩包，他的心里却是一片轻盈，心情像是一只即将飞出笼中的幼鸟，为即将面对大千世界的自己而隐隐自豪。
沱江边驶过几艘木船，船上熟识的大叔跟自己亲切地打着招呼。
“伢子出息啦，要不要叔叔送你去上游啊？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坐船玩了咧。”
他微笑着拒绝，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露出的是一张多么决绝，而又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的脸。
离沱江渐渐远了，可他却仿佛还听见那从儿时一直唱到如今的船歌，经久不息，吟诵的仿佛是江边人随着历史一脉相承的真意。
可他相信自己不一样，不是每一条鱼，都只能囿于那条自己出生的狭窄湾流。
他就像一条自命不凡的鱼，想要随着川流入海，去聆听那海浪汹涌的声音。
即将踏上远行的大巴，他听到车站外母亲的轻轻呼唤。那其中的意义是复杂的，既是道别，也是挽留。
他没有回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他认为，这是一种决意的象征。他相信自己不会留恋，相信自己将用数倍于常人的努力，改写仿佛镌刻在血脉里的结局。
这一次别离的结局谁也不能说明，毕竟一切未定。
苗 馔
“河畔炊烟袅袅。她在青色的石板路上前行，一如既往，路边的民宅小店生息如常。这般生活已然走过了许多年，似乎什么也没变，但变化似乎也从未停歇。熟悉的味道往往是乡情，而游子在陌生的食色里，仿佛也将当地人的性格之源，隐隐约约地感同身受着。山水之间孕育出的传统吃食，往往是当地人习以为常，游人却总是不想错过的味道。”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认得，这里的每一座山和每一座砖瓦房，她都喜欢。
已经可以毫无担忧地走过每一条逼仄狭窄的小巷，因为她明白出口处尽是光明。
闲来无事时，她甚至能够独自沉醉于走路时脚下青石板敲出的哒哒声响，从儿时的木质拖鞋到如今的帆布鞋，她感觉到那细微的声响差异里，所象征的些微改变。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微妙的，微妙得似乎可以体味整整一天。
除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她从未想过其他，只觉得在这样一个平静温柔的地方，甚至不甘心只生活一辈子。
多想永生永世，做一只寄居蛰伏于这般温柔河湾的螺。
每逢假日，随着游人走在古城里的小巷，她看着那些从小看到大的店铺与风景，就像是听着脚下轻踏石板路的声音。
似乎一切都不再跟从前一样了，但是似乎又什么都没变。
房屋会腐朽，游人会离开，家人会老去，甚至山河都会渐渐游移。
可她就是觉得，在那每一朵落花、每一缕河风里，有着什么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每一天每一年，向河畔的人们传诵着讯息。
更何况那些外人或称道或不适应的苗家食物，也都是她从小吃到大的。
那些“不适应”的游客不知道的是，如今摆出的旅游“美食”，已经比前些年“温柔”太多了。
山里的人们以山为生，因此向来不拒绝虫蚁之类的吃食，没毒的就能吃，况且其实它们味道都还不错。
这些味道里，也安放着她的“不变”。
就像这些人之所以不适应我们的食物，就是因为他们习惯了自己家乡的那一种味道吧。
每当她看到那些对很多苗家特产都不屑一顾的游客时，她都只是这么想着，倒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家乡的食物不被喜欢而感到过不快。
别人的喜好有什么好计较的，更何况计较也无济于事。
游子的确应当尝一尝当地美食，不仅仅是为了“尝鲜”，其实也是为了体会一番当地的饮食习惯，感受属于那一片土地的风土传承。
抱着这样一种想法，她觉得来这里旅游而不尝尝全虫宴的游客，真是有些亏了。
夜 阑
“卧听水响，彳亍幽巷。它从出生到如今都未离开过这里，可是它觉得，自己已经周游过今生所能踏足的每一寸土地。见过许多陌生的面孔，仿佛都是来自虚无，又消失于未知的黑夜，不知去处。也记得许多常常遇见的，比如年复一年的山花野草，只可惜自己已经在年年蹉跎里，不复韶华。那么多人赞叹不已的夜魅光景，在它眼里都不如一个温暖的掌心。”
流浪在这古香古色的街头，它用自己天赋的轻灵四处奔袭，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印。
总能有些游人扔弃的食物供它生存，偶尔也会有游客停下来，想要摸一摸它的额头后背以示亲昵。
可它不愿，每次都只是默默走开。
每天都有陌生的面孔在面前经过，它早已习惯了独守内心，只过自己的生活。
付出的真心总是得不到回应，让它觉得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所有信任与感情。
这里的夜夜笙歌，对它来说却不过几处白天可以提供被丢弃食物的仓库。
多少人来这里休闲买醉，付出自己的财富，吐露自己尘封的旧事，却只是填饱了它们的胃口。
而那些醉倒在酒吧里的身影，第二天却只余下一副酸痛无力的躯壳，渴求着更多的休息与调理。
一生中面对过太多的分离，这让它怀疑自己面对的每一副面孔都是过客。
既然是过客，那么分别就没什么好可惜。
只是依然会觉得，无依无靠，自由自在地活完了这一生，看过了那么多的灯红酒绿、夜魅光影，却依然歆羡着那些生活在房屋里的它们，每每在阳光充沛的午后，轻轻眯起的眼睛。
还有那轻轻抚摸在额头脖颈，温暖的掌心。
山花 水眷
“年年春色，相伴却不遽涓涓湾流。听闻海浪涛声，惊觉耳畔不过山水声色，却道未闻清音。”
可它们依然想象不到，未来究竟如何。
无论无奈的困守还是被迫的奔流，于它们而言，自由永远是最奢侈的事情。
见证过无数的故事，只可惜没有讲述的权力。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2017.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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