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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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不明白

为什么烟雨纷飞

会这般无休无止

只知道

归乡的时候到了

因为你总会在此时等我

于是我醉了

寂静的思念

游走于我全身的血管

我摇晃着

带着飞幡的祭奠与纸钱

踏上寻魂的归路

归

米酒醉人

只因儿时好友的吁叹

叶落归根

才是酒醒后最简单的心绪

忍不住盏一壶陈茶

望着奶奶守望的小山丘

独饮夜的静默

儿时的喧闹已经远去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湿润

没有新月的天空

游魂骚动

阴阳之门挤满了祝福与哀悼

寻

那是一条熟悉而漫长的路

穿过儿时翻滚的晒谷场

对面就是你我作别的小山丘

两旁金黄的油茶花

年年今日固守着离别的哀愁

泥泞的田埂路上

小叔挑箩筐的身影犹在

只是我已经不再坐睡其中

曾孙们嬉戏的打闹声

可否惊扰你的宁静

你慈祥的眼光可否留意到

你最爱的孙儿也开始老去

拜

灰白的石碑上雕刻着

奶奶生命的休止符

连同父亲与我的名字一并

封存于27年前的清明雨季

而记忆总会在春的萌动下

滋生起永不安息的追思

一如坟冢上肆意生长的青草

叩首吧，以生的名义

等爆竹声远去

不肯离去的游子

守着香烛纸钱的白烟

独享来自天国的祝福

思

等夕阳西下

殷红在天边聚散依依

油然而生的强烈不舍

在心中萦绕成一份饱满的孤独

忍不住停车遥望

原来故乡的山都是这般执着

一如奶奶怀柔不屈的个性

奶奶，我走了

带着你宁静倔犟的基因

奶奶，保佑我

凭你一生孜孜行善的厚德

让我不至于思量一夕成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