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落（三）：老旧相册，笑着摊开，哭着合上

这个年龄，再翻出相册，笑着看第一张，哭着合上。...

这个年龄，再翻出相册，笑着看第一

张，哭着合上。

每次清明，总是这样，阴阴郁郁的，

没了阳光，也降了温度，还好，

今天没有下雨。山路干裂的易走，

家人说这是你老奶奶和外婆的保佑。

外公很是硬朗，近90的高龄，

仍要上山祭奠，每次登山，就是回家。

祭拜老奶奶和外婆后，回了老旧屋，

图片里，就是老旧屋的正门。

老旧屋里，除了人，还有一直护家的

猫咪，在猫咪的印象里，老旧屋是它

们世代守候的地方，

老旧屋在，家就在。

外公搬了家，却并没清空老旧屋，

老旧屋的房间里，灰尘陈列的整齐，

有淡淡的腐朽味儿，墙上挂着黑白照，

也许，夜幕降临，猫咪能再次拥到

外婆怀里，任性的玩着毛线球。

主卧一侧，是老旧的书架，书架里

早已没了书，却填满了相册及回忆录。

抽一册出来，吹掉灰尘，又拿抹布擦

了又擦，似乎是一种回忆的仪式。

你看，她是谁，妈妈小时候的朋友，

那个是结婚时的照片，

哎哟，这张是当时那个汽车，

你看，你大舅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从黑白照，翻到彩色照，

一张照片，一个日期，一段故事，

翻得尽，却怎么也讲不完也许，不同的人拿着同一相册，

打开事，有着不同的姿势，及泪痕。

妈妈那一辈人，摊开会发现自己的

童年，和还没入土的老人，

会有着意外，惊喜，然后是回望，

却很少指着某一孩童说：

这是我爸爸小时候，和我妈妈小时候。

也许，曾经在某一时刻，

外公悄悄地擦拭每一本相册，

颤巍着轻轻翻动老照片，

不时瞅着墙上黑白照里的外婆，

叹一口气，说了些幼稚的话语，

骂了些该死的命运，轻谈指尖的烟，

合上相册，又反复擦拭，

谁知，还湿润了烟灰。

墨墨也会有这一天，只是希望，

到那时笑着看第一张，可别哭着合上。

清明这天，愿故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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