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第八十六章 上官染上瘟疫

 

------第八十六章 上官染上瘟疫------



第八十六章 上官染上瘟疫

他在隔房里,让我将所有的医书都放在门口,他再拿进去看。他就算再严重,也不曾放弃过要将瘟疫治好。

我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现在烦恼是没有用的,这些不会消失。现在要是我急起来,上官一定更会觉得自己无用而又愧疚,倪初雪也不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什么事没有做过呢?

将被褥都烧了,用过的东西,也烧了开水煮一次烫一次。一切,都按照他所说的来做,他怕一个不慎,就会让我感染得更严重。

隔着窗子,我看到他走来走去,暗影在窗户边转来又转去。

他必是烦躁不安吧,我不知要怎么安慰他,才会让他好过一些,这些事,并不是他希望发生的。

我放下粥,轻轻地叫:“上官,吃点东西了。”

“今天你有没有发热之类的?”他有些着急地问着,“我听见你走来走去,忙了好久。”

我坐在阶下,月光将我的影子缩成一团。

“没事,一点也没有不适。”

他关在房里,就够心急如焚的了。我怎么能说,我心里都如一团火在烧着一样。

“上官,中午我吃了满满一碗粥,可是还是会吐,但是刚才吃却没有吐了,我们的孩子现在开始乖一点了。”我轻轻地说,点滴的生活,让他听了之后,心情舒服一些。

他轻声地笑了,“会有一些孕吐的,加些陈皮下去。”

“不好吃,我不喜欢那味道,怪怪的。上官你是想要我给你生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女儿呢?”

“儿子女儿都好。”他笑得开心。

“上官雩啊,今天的粥米多一些,御医说,你得多吃些。”

“那你吃什么?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得多吃。”他似乎有些怒火一样。

“我吃了啊,今天有人送了米过来,我都洗了好多次才煮的,而且,还有番薯,我可喜欢吃了,甜甜的,可能我体质真的变了,吃东西也怪了,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故作轻快地说着。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吃。

“初雪,你想骗我还差一些火候,我岂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每个人的米都不多,只能勉强喝上粥。几个米煮成一碗水的,我也不是不知道。”他一下就将我的谎话戳穿。

我心里有些暖暖的,抚着腮,“你吃吧,我真的饱了,我岂不知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吃饱?我跟着你学到好多东西。我不为自己,我也为我们的孩子啊,是不是?”

他不说话,我想,他必定是在难过。

上官雩是何其孤傲的一个人,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困境所迫。

别说吃粥,就凭他这份情意,我就是喝水我也心甘情愿。

米粮太少了,官兵只能推到闸口,再让一些人推了进来,而这重瘟疫的地区,比较偏远,能送到的太少了。

清可照人的粥,每每让上官雩带着愧色看我。

其实他暗地里,都将碗里的米粒拨到我的碗里,我没他高,他将碗托得高高的。

我抓住他的手,非看不可。

他迫不得已,才让我看看。

我看到了那白白的水,我直流泪。

吓得他抱着我心痛地说:“现在可不能哭,来,快点吃粥。”他笑逐颜开地看着我,欲把我逗笑。

我摇头,“我哪里吃得下?”

他沉默,再叹气,“让你吃苦了,可是初雪你得吃知道吗?要学会更懂事一些。”

“我不要。”我用勺子勺起满满的浓粥送到他的口边。

我眼中的执著,他阻止不了,只能张开口。

下一刻他就抱着我的头,亲吻着我,然后口中的粥,也大多地哺入了我的喉中。我呛得脸红,气得掐他的肩头。

他笑得可恶,“这一招好,我喜欢,娘子,再喂一口。”

“谁是你娘子,你好可恶。”我眼圈一红,就想落泪。

他想让我过好一些,他想让我多吃一点,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以我为先。

“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我?”

“别生气了,小丫头,我吃还不行吗?”他轻哄着我,取过我右手的勺子,在我碗里挖了一口粥。我怕他故技重施,捂住了口。

他看着我直笑,“这才叫做相濡以沫。”

“你就占我便宜。”见他吃完,我才高兴了一些。

“是啊,我不占你便宜谁敢占。小丫头,我去忙了,别乱走,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他每次出去,都是这样说。

想起这些,都刻在我的心里,叫我如何不心酸。

他本就是少爷脾气,吃的用的,从来没有刻薄过自己。

能做到这样,我都觉得他越来越好了。

人啊,总是在困境中变得坚强,再成长,再茁壮。

“倪初雪,我告诉你,我在这里任由得你胡来,你就不要让我出去。”他大声地叫嚣着,开了小门缝,再将粥端进去吃。

我笑,“行,你出来吧,我们出去之后,你用鸡汤人参汤生鱼汤都来腻死我。”

他深叹,“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对,你没用,叫你要小心一些的,总是说‘我是大夫’,现在我照顾你,以后你照顾我坐月子。”

“这自是不必说的,小丫头,你煮的粥,真难吃。”

我笑笑:“难吃也没有办法了。”

“小丫头,我一定会没事的,早点去睡,不能坐在地上了,再吹风,更易寒。”他厉害得不得了,做什么事,都想到生病上面去。

我想,这大概是做大夫的通病吧。

“初雪,给我吹吹曲子吧!”他轻轻地说着。

我欣然地去摘了两片叶子,洗过后抹净,“好,我给你吹好听的,可不能睡着了。”

“哪舍得啊,我最是喜欢听你吹的曲子,很好听,我就想,这是不是一个美如初出云彩的美人呢?我在你背后看着,觉得背影还不错,就是高些,江南女子大多是纤巧得很,你一转身,吓我一跳,原来是一丑女。”他可恶地大笑着。

我恶声叫:“上官,你要出来,我跟你没完。”

“好,我出来帮你洗脚丫子。”

知道他是逗我开心,我心里让这些给泡得软软甜甜的。

轻轻地吹着,如彩蝶戏舞在春叶之间,百花齐放,春光明媚,又如落日的绚丽万丈。

我终是不会放弃,每天那御医都过来问问情况,再给一些药。

我觉得药不够浓,让他把药材给我,我自个儿熬。

多些时辰,味道也自是不同。

水突突作响,有人敲门,我赶紧去开,那盖子没有来得及盖上去。

“谁?”我低声地问着。

“我是送粮来的,边关七王爷特别交代,送到上官雩大夫这里。”

我赶紧开了门,是一个男子,站得远远的,有礼地说:“七王爷特别吩咐的,所以,我就送来了。”

他,他还想着这里吗?他对这里的一切,为什么都清楚?

我看着那沉重的一袋米,心也沉了下去。

终究是忍不住,我轻声地问:“七王爷还好吗?”

“极好,我得走了,我走了三天才到这里。上官雩大夫,一打听,就能找到。”他捂着鼻子,怕这里的空气也染上一样。

米,这里最是需要,可是,只有那么少少的一袋。

我也知道,每个人的力量有限,能做的,也不是很多。

当皇上有皇上的难,做七王爷,也有七王爷的不易。这些米,指不定是他自己去买的。

燕朝才经历过战争不久,万物待新,都困难。

我不知道要不要提进来。

上官雩的声音传来:“初雪,谁啊?”

“是送米的,他让人送来的,我们要收下吗?”不是不要他的心意,而是……

上官雩想了一会说:“初雪,你先进房里去,我出去提。”

“我们会不会太自私?”我心里还是难过着。

“我无法做到公平,我不能让你饿肚子。”他说,“这些都是上官雩做的,不关你的事。”

“好吧,自私就自私,你要是好起来了,就更能替人看病,能让这里的人都快些好起来。”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子。

我进房,上官出来提米?放在一侧,还吩咐我得多洗几次,点上药香。

我笑笑,上官雩踏出这一步更难。他甚少求人的,如不是没得吃了,如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要这一袋米,他的骨气,就是硬得比石头还要坚固。

走回那小花荫边去看药熬得怎么样了。真是不妙,这九月末的风一吹,四处都是白花,就连房顶也是白白的。

满院子都是清白幽香一片,我忘了盖上药盖子,上面也漂浮着好多,白白的花在上面滚动着。

我用勺子将花都捞走,想必也脏了,可是算了吧,现在的药,都比较难。那种树都要砍光了还是没能彻底治好人。

现在什么都紧缺的,上官雩是大夫,还有人送些药过来。

我将药放在门口便去做别的事,上官雩吃药从来不要人催的。我煮饭,心想着,今天终于可以做一顿米饭让他吃了。

就是白米饭,没有什么菜,可也足够了。

一粒一粒米,都很珍贵,我舍不得浪费了。

他需要体力,不然总是拖着不会好的。

才洗了一会儿,上官雩就大声地叫着:“初雪,你放了什么去熬药?”

我觉得奇怪,不过我相信上官雩,他啊,鼻子特灵了,在冷宫宁妃那里,如果不是他闻到了那怪味,而且,他告诉我要防着,我做了替罪羔羊也不知道呢。

我擦擦手走近,回想着说:“我没有放什么啊,就是那些药熬成的,是不是太久了,所以变味了?”

“不是,有一种味道,苦中带着一点的清,不若平时的苦涩,闻起来也有些香味一样,不同于往日里喝那药的味道。”

我想了想,“大概刚才我去开门的时候,那落下的白花吹在里面了。不能吃就倒掉,我再熬过。”可千万不能拿他的身子做赌注。

“不,我闻着,这味道特是舒服,而且喝下去,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在心里,你拾起白花儿给我。”

我也不知是不是他突发奇想还是怎么了,依他所说,拾了好些白花放在窗台,再坐在小木凳子上生火煮饭。

他开窗拿花的时候,来上一句:“千万别打瞌睡,把头发给烧了。”

“你就巴不得呢。”我转身朝他说,看着他的样子,还是有着神采。

顿时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送饭给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吃了就送出来。

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跟我说上一句话。

也累了一天,我睡得极是熟。

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我还以为是贼来了。

心里有些害怕,也不敢点灯,悄悄地推开一些窗看,心又松了下来,什么贼啊,是家贼,上官雩正在那里生火弄着药。

也只有我不出来的时候,他才会出来,他碰过的东西,他都会烧了水泡着。

我就坐在床上,一手趴在窗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

他说我认真的样子他最喜欢,我的眼里,没有什么,就是那种狂烈,就足以将他所有的傲气都抽走,可是我好跩,居然不接受他的意见。

呵呵,那时,他还不是一样,两人就互看两不喜。

他入迷的时候,还是那般地让我看得眼也不眨。

什么时候他身体好了,瘟疫好了,他摆弄着那些,我要是在旁边,他会教我。

我对那些,也是不生厌的,能学不同的东西,总是让生活很新鲜。

管他人怎么说呢,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只要自己过得开心,也就足够了。

迷糊中,我竟然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上官雩的叫声:“小懒猪,起来走一走了,早上别睡太多啊。”

“你在外面?”居然叫我起来。

“是啊,我有好消息告诉你,这些花儿,再加上我昨天配的几味草药,再冲一些昨天所剩的药汁,喝下去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我想,就是它了。”他的声音多愉悦,他叫着,他笑着,“初雪,我想可以根除了,我才喝了一次,就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我为他高兴,上官雩,在生活的细节中,也能想法子。

就那么平常的白花,再加上草药,再加上那树叶,他说,他轻松了许多。

我躺在床上,傻傻地笑了。

他又兴奋地说:“初雪,我把配方写一写,贴在门口,你别去动啊,那老张来了,我叫他自个儿看看,让他先配一些,让病重的人试试看,要是有效,就是这么一个方子了。我想了一夜,我终于想出来了。”

我轻笑,眼里湿湿的,上官,一定会好的,不是吗?

“初雪,你再睡会,还早着呢。是我太兴奋了,想要让你分享,想要让你放心。”他双眼藏不住的喜悦,“我等了好久,天一亮,我就急着要告诉你了。”

“上官,我很高兴。”我轻快地说。我听到他终于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揭起被子盖住了脸,咬着唇,一滴滴的泪,滚烫而出。这是开心的泪,我多高兴啊。

他就是半夜之后叫我,我也会开心的啊,他好起来了,我再也不必夜里怕得惊醒了。

我很高兴,他终于做到了。

可是他很谨慎,没有到最后完全的好,他不会出来,他对我很小心,很认真。

我知道他从来不会这样的,他并不是懦弱,也不是怕再感染上。

每天,他都细细地问着那些病人的情况,再决定药量的轻重。

他又让我去喝一些特配的药,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也能让我预防一些,他说我的身子太虚弱了。

情况在晦涩中,越来越乐观,药方也在不断地改变,再思变。更多的人好起来了,人们的脸上,看到了希望与笑容。

我甚至都能出去,让一个孩子来这里取走了半袋米,让大伙吃。

我有些后悔啊,以前我可是从来不会节省粮食,现在最幸福的事,就是吃上一碗白米饭了,一粒饭,都舍不得浪费呢。

他怕我又少吃了一点,天天盯着看,少吃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我好笑,又暖透了心。

幸福是在指尖轻轻流泻出来的,连遮掩也遮不住。

他拿着医书在窗边看着,时不时地,跟我说一些话,我在不远的地方画着那远处的漫山白花儿,如雪一般的净。

只有淡淡的药香,在鼻尖流窜着。

没过多久,在最后一点米熬成粥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七王爷亲自押送着大米进来了。

我轻笑,舒了一口气,看看上官,他正看着我。

我歪头说:“就快能出去了,上官雩你不能耍赖哦,要用鸡汤来腻死我,我好久没有吃过肉了,你看,我都面黄肌瘦了。”

他眼里静静的笑意,像是绚丽的花。

“我不会把你腻死,只是把你养得走不动。”

“现在我真的情愿在肉堆里吃得走不动。上官雩,我都不记得肉是什么味道了。反正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要最好的。”

“那是当然。”他轻轻地说,“我的小丫头,你不记得肉的味道,来咬咬看,这就是肉的味道。”他伸长手,捋起袖子。

我无奈地摇头,“我又不吃人肉。”

“不舍得吧。”他笑,收回手。

“好吧,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当然不舍得了。上官啊,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你得去领米了哦,不然孩子会饿得哇哇叫的。”

“自是不能让娘子孩子饿肚子的,为夫明儿个一早就去排队领粮。”他说得很是正经,逗得我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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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圣旨杀上官------

第八十七章 圣旨杀上官

凤彩城里,已是慢慢正常起来,还有集在庙宇的重瘟疫者,得再服药,再观察,可这也算是奇迹了,全城欢舞,都松了一口气。

有了米粮,有了药,就能维持下去了。

城边在分着布,每人只有少许的一匹布,洪亮的声音在叫着:“上官大夫,快去领布了,很漂亮的布。”

上官雩轻笑,“好,一会儿去看看。”

以前他总不会这样笑的,我喜欢他这样子,相握的手也不管大家眼中那羡慕之意。

是七王爷亲自带人押送进来的,米粮药布等东西,整整的几十车在分派着。

我看到了米如玉,那个燕朝第一富的女子。

她居然一点也不怕这里的瘟疫,也跟着七王爷进来了。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楼破邪,不然不会跟了进来。

提米的人说,米是米家捐献的,布也是,药草更多也是。

一时之间,米如玉如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让凤彩的人都想跪下去拜谢她。

楼破邪也不贪这虚名,由得他们说去。

做生意的人也得讲究一些,等快好了,折磨得也差不多了,才来救济,终是博得了好名声,以后米家在这一带的声誉,也就固若金汤了。

我却觉得远远不如我家上官雩。

“上官大夫。”张御医走过来,“庙里的那些病人,又有新的好转了。”

“是吗?我去看看。小丫头,那边你就别跟着来了,那里的重一些,而且人多较乱。你一会儿就回去。”

我点头,“去吧。”

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啊,可是,他和我奶娘一样,总当我是小孩子。

孩子们,终于有笑声了,生命力的强壮和身体的种种因素,他们好得很快,又打打闹闹成一片了,我想,不用多少年,我们的孩子也会软软地叫娘叫爹了。

他不在,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转悠的,我并不介意他不陪我。

瘟疫的事,比我更重要。

我往回走去,石砌成的大道上,是我已穿得发黄的绣鞋,洗得干净而又陈旧的裙子,裙摆依然漾出它美丽的旋涡,像白花儿一样开得灿烂。

那绣工精细而又华美的靴子印在我的眼底,还有嵌着珍珠的美丽绣鞋,如云一般的白纱裙。

我深吸一口气,总会遇见的,一辈子不见,那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不管如何,都要笑。

我扬起了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会诱惑人的。

我是上官雩的小丫头,就一辈子是了。我已不想再去想,和七皇子之间的事,生活总不能停留在那里,我要的是未来,和上官雩的未来。

点点头,我连话也不敢多讲,就急急错身而走。

至于那米小姐,我更没有心思去打量着。

才走了几步,他低沉的声音就响起:“初雪,还好吗?”

“好,很好,谢谢你。”

他挤出笑意:“只要你好,便好了。”

关于很多东西,过去就过去了,原谅我的自私,我想和上官雩有一个美满快乐的家。

我坐在门廊边的椅上,吹着香香暖暖的初秋之风,惬意地半眯着眼小睡,也晒晒太阳,等着上官雩回来。

一阵阵轻轻的敲门声,我半睁开眼看看,没有人进来。

又响了一会儿,我不得不放下交叉的脚站起来问:“谁啊?”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觉得有些奇怪,出去开了门,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竹篮子,装满了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可以放得长久的肉类。

我四处望望,看到了那转角处一抹黑色的衣料闪过。

我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了,楼破邪。

他一直就是一个很细心、很用心的人,但愿以后真的可以放得下曾经的过去。

上官回来后在后面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小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啦,很好。”收拾着菜,他站在我的背后,他往后一使力,我就靠在他的胸前了,那煮着饭的锅呼哧作响着。

我想,这就是幸福,听得见,摸得着。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挺着大肚子,一手扶着腰走路,那样子啊,不会很好看的。”他笑得坏坏的,“这样没有人会看到你,只看到一个圆球在前面。”

我笑笑地抬头看他,“哪有那么快啊,你啊,巴不得我越来越丑,这样你就把我扔大街上去,晚上再去捡回来,也不会丢了。”不能把我扔了,我会缠着他的。

“就快了,就快了。”他笑得欢心,却是一把抱起我,又让我坐回那椅中去,“在这坐着,看你夫君大展厨艺。”

他倒是,忙了一整天,也不叫累。天天哄着我开开心心,乐颠颠地忙进忙出。恨不得就拿条绳子把我绑在床上,那才叫做安胎。

他忘了,他是大夫,他叫别人多走,不要太紧张,他还不是嘴巴咧到耳根去笑?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觉得特暖心。

虽然,他煮的菜真的不能叫好吃,可我喜欢。

瘟疫之战,也并不是那么易打的,总是反反复复,他一天到晚都和御医研究着有什么新法子,要让所有的人都彻底痊愈。

还得有着长期奋战的精神,米粮也总是断断续续的。

风起之时,刮得整个凤彩如下雪一般,白茫茫的花在空中轻飘着。

李公公带来了圣旨,那时我还在画着白花飞泻而下,想着一会儿上官回来吃晚膳,就让他看看。

敲门声一阵紧一阵,“上官夫人,出大事了。”是张御医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抓着笔就去开门,看到一脸焦急之色的张御医,“出什么事了?上官雩呢?”没看到他,我心一点也不安。

张御医重重地叹气,“朝廷下了圣旨,要杀上官大夫啊!”

“啊!”我惊呼出声,笔落在地上,弄黑了我的绣鞋,墨汁轻轻缓缓地散了出来,心一紧,“为什么?”

“这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的圣旨写得清清楚楚啊,七王爷正要回京去问个清楚,上官大夫正在城那边,他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我想着,还是来告知一声。”他很是焦急,“上官大夫这么好的一个人啊,皇上怎么会杀他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马上过去。”

镇定,一定要镇定,我不能先乱了阵脚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太快,让人不敢相信。

一边走,一边揪着心痛起来,为什么呢?上官雩在这里救人,帮助这里的人,无功也罢了,还要杀他?我不相信楼破日是这样的人,我更不相信,上官雩那么好的人,都会被杀头。那么,这世上还有王法吗?那我怎么办?我爱上官雩,我不能没有他。

急促地往前走着,我不敢跑,他说现在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我不哭,要冷静地去面对,这事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到了城墙那边,进了那偌大的厅,以前是官兵驻地,楼破邪来了之后,便住在里。

我一进去,就正好看到他要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我眼里的雾气就升上来了,急急地说:“我要见上官雩。”

“初雪,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回京去弄清这件事,怎么说杀就杀呢?”他紧皱着眉头。

“我要见他。”我急了,抓住他的衣袖,“我要见他,真的要见他。”

楼破邪看着我,轻叹着说:“初雪,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我会去问个清楚,可是,圣旨还是圣旨,写得清清楚楚。上官雩治死了凤彩的知府,皇上治他的罪,要把他处死在知府的坟前。”他简略地说一下,“还列举了很多,写了整整几十行。初雪,我终是不信的,上官雩不是那样的人。”

我泪水汩汩地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公公呢?李公公怎么说?”

“初雪,你别急。”他抓住我胡乱舞着的手,让我坐在椅上,双手压着我的肩,低下身,“初雪,我不会不管的。”

我看他的眸子,满满是关切。

他是会管,可是我更担心上官,无缘无故给他定一个罪名,这算是什么?好心没有好报吗?我终也要知道这么一种滋味吗?拼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眼睁睁地不管不问的。

上官没有权势,没有官职,就只有一腔热血。

可他所做的,远比这些虚名来得更好,更伟大。

我的心好乱,纠结着。

他轻轻地抹去我的泪,“初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先回京去问个清楚,加快时间,一定不会让上官雩出事的,他是我的哥哥。这一次李公公是受了皇命而来,有圣旨在身,谁也奈何不得,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现在赶紧回去,可你要保住你自己。我快马来回,连日连夜马上赶到京城,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把上官雩给救下来。他是一个好人,他是初雪你最在乎的人。”

低低沉沉的声音,让我胡乱地摇头,“不要不要,会来不及的。李公公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什么要让他来宣圣旨?为什么就这样要杀我的上官?那知府,本来就是病得无药可救了,上官就是给他吃仙丹,他也活不过来啊。”我胡乱地说,越说我越是气愤。

他轻轻地说:“别激动,初雪。”

我也不想,可是,事关上官,我就不得不激动。

我想楼破日不是那样的人,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下笔是怎么写的,他怎么写得出来?他明知道,上官雩也是他的弟弟。

我坚定地说:“我要看看圣旨,我倒要看看皇上给上官安的是什么罪。为什么容不下他?”

就因为,我和上官在一起吗?

要死,也是我,为什么是上官呢?

楼破邪抓起我的手,“好,我带你去看看,李公公也在这里。看完之后,我就得先回去。你记得,凡事不要冲动,要冷静一些。你能行的,初雪,上官雩对你很重要,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

我没有听进去多少,就急急地跟他走着。

看着那圣旨,果然,明黄色的圣旨,还盖了玉玺。

我本就是想看看皇上给上官安的是什么罪,一条一条,多长的圣旨啊,是定要他死了。

而且是今晚三更处决,我更是疑惑,为什么要三更?就算是犯什么大错,也不必这样。

我眯着眼,更加看得认真,越看我越是气愤啊!

我恨不得,上官从来没有来这里,楼破日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皇上,列举了那么多,那么这里,谁是替他监视上官雩的人呢?我才知道,在危难之中,竟然还有人有闲心思盯着上官的这些事。

字迹一会儿娟秀,一会儿又大气而又坚硬。

我脑中灵光一现,我看了看,又想了想,记忆中是谁的字,一会儿娟秀,一会儿又变得雄浑大气呢?

用手指,轻轻地比画着,显然不是同一只手写的。

双手皆能书,而且还能仿,在宫里,就只有一个人。我抹去脸上的泪,抹去鼻水,抬起了眼看着楼破邪,还有那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李公公。

我看着楼破邪,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皇上的圣旨!你想,谁的字写成是这样的呢?你的字,就跟这雄厚有力的差不多,而娟秀的,我想,你也不陌生。”

他倒退了一步,差点撞上那桌子,脸色变得沉黑起来,眸中的光彩在失色又在伤痛,他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宁妃。”

“右手有力,左手娟秀,写累了一手,就换一手。这是宁妃写的字。所以,这个圣旨,不是皇上所下的。”我瞪着李公公,“你倒是有什么目的,非要置上官雩于死地?”

楼破邪咬牙,“大事当前如此胡闹,无论是谁,都得以法治之。”

不管要牵扯出多少人,有什么目的我都不管,我只要我的上官雩平安无事。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63920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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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古代言情小说 《宫女》

作者:倾城之恋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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