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美食】远去的粉皮能否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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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独自一人倚靠窗前，目光集聚远方。窗外是金黄的稻田，一粒粒饱满的谷粒等待收割，等待收获。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仿佛闻到了空气中那香浓的米香，犹如秋风送爽，直沁心脾。

张望着，张望着。秋风把我带进了那个年代，那个秋收后制做粉皮的时光。

粉皮，在我的家乡，是诸多客家小吃中的一种，当地也有人称它为“烫皮”。它是客家人招待客人不可或缺的一样美食，只是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自家亲手做粉皮的习惯早已丢弃了好些年。取而代之的是市场上那琳琅满目的包装食品。



每年的秋收之后，当新谷上了仓，赶上晴日当空的时节，组上家家户户便陆续开始做粉皮了。赶在我们家，先一天晚上，母亲便会量好几升新米放到木桶里浸泡，等到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母亲便会提着桶子开始磨浆，往往这时，我定然是如影随形。

石磨盘就像两个带齿的巨大圆饼，上下叠合在一起，安放在一个木架子上，架子的底部，置放一个大木桶。上面的大圆饼上有个木把手，圆饼中央有个圆形小孔，当母亲一手用瓦调羹一下一下舀着桶子里的米和水倒进小孔，一手推着木把手转动上面的大磨盘时，白白的米浆便从两个磨盘的叠合处周围渗出来，滴滴答答掉进木桶里。

有时，我也搬来矮凳站着，帮着母亲推木把手，甚至从母亲手中抢过调羹往小孔里不停地加米加水，因为我觉得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实在太慢了。“别在这捣乱，走开走开。”母亲夺过调羹，继续着慢慢悠悠的滴滴答答。

当一大桶稠稠的白米浆终于磨成，山上的太阳已经几丈高了。接下来，我和姐姐便有活可干了，我们各就其职，一个洗竹竿，一个帮忙烧火。而就在此时，母亲也已在房前的空地上搭好了晾晒的三脚架。



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全部集中在厨房里。这时，母亲开始调配米浆，只见她往米浆里撒了些盐巴和葱花，便均匀地搅拌起来。而此刻的灶膛早已被姐姐填满了柴火，火光印的她那红润的脸颊更加通红。母亲也开始做起了粉皮。

母亲用削好的筭竹在油碗里沾一下，往平锅里飞快几刷，舀半铜勺米浆倒入其内，双手端起锅耳几个晃荡，米浆顿时均匀地散开，铺满整个平锅。这时放入锅内，蒸上片刻，母亲麻利地用筷子挑起一头，然后迅速地撕下烫皮，放置簸箕中，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待到冷却后，赶忙放到竹竿上摊开晾晒。

之后，母亲再无数次重复着这套动作，直到一整桶米浆都变成粉皮。刚出锅的第一块粉皮，母亲卷成方块形放在大碗里，让我端到大厅屋的神台前恭敬地敬神，然后嘱咐我把这块敬过神的粉皮吃掉，说是可以健康成长。



一般来说，最初的十余块粉皮，全被我和姐姐及邻居的孩子们干掉，松软热乎，甜香可口。打发我们的嘴巴后，接下来的粉皮由我和姐姐一块块地放到竹竿上晾晒。



等到太阳落山，粉皮全部晒干了，我们一张张叠起来，用刀子切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块一小块，然后便被母亲储藏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或早上，或中午，或晚上，或来了客人，母亲便拿出一些粉皮，用油一炸，黄黄的，边上起着颗粒般的小泡。放到嘴里一咬，嘣脆，喷香。如此的客家美食，陪我们走过了最美的童年时光，它也成了我记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今，在这个人人都注重健康的时代，阔别数十年的美食，是否应该得以回归呢？期待着，等待着！【原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邱良清，笔名桃李年华。江西遂川双桥人，小学语文教师。闲暇时喜欢归于笔尖，记录生活的点滴。尤其爱写散文随笔，故乡的山水，风土，人情都为常叙的对象。文章散见于《吉安教育》、《井冈教育》、《四川人文》、《今日遂川报》等报刊媒体，参加教育类各项征文大赛屡次获奖，累计公开发表文字十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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