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荣成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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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已过,临近年关。乡下的人们早早地做好秋收冬藏,乡村归于宁静和安静。地了场光之时,忙碌了一年的父老乡亲们相对进入农闲,打打花生油,储好过冬粮,窖好白菜萝卜和地瓜,盘算着过个好年。而在相对平静的乡村,大集是乡亲们最好的去处,买进卖出,调节余缺,凑凑热闹,看看新奇,喝碗羊汤、吃根油条,何乐而不为。冬闲更增添了赶大集的人气。比以前的庙会热闹多了。特别是现如今坐着公交去赶集心里“兹”的很。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至于赶集,乡亲们早于头天晚上盘算好赶集的目的,是买是卖,卖什么买什么,卖多少买多少,心中早上一把小算盘,就是什么也不买,也得去看看行情,凑个热闹。以前因为交通不发达,也没有村村通,公交也离得远,所以人们早上起得早,走得早。因而闻鸡即起,收拾妥当之后,即摸黑前行。倘若此时,天悬一弯残月,你会发现人们或挑或背,或推或拉,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着。晚一步,步步迟。如果那个集日因事耽误了行程,乡亲们会有几分懊恼和沮丧。“起了个早朝儿,赶了个晚集”是挂在乡亲们嘴上,流传最广的一句话。现在交通也发达了,私家车也多了,公交就在家门口,随时想去就去,所以人们起早的念头少了,并且随着气温的下降,人们更加懂得娇贵自己,所以不用去那么早,特别是随着私家车的普及,人们也懂得停车位难求,所以都错开一窝峰地赶集模式。不过村里人还是喜欢步行,喜欢这种慢悠悠的感觉,喜欢赶集的过程,而不是为了买或者买这样简单的目的。







集市的由来最初由庙会和祭祀演变而来不无道理。说“求神”求出来的农村大集,您觉得奇怪吗?其实,荣成大集的起源还真与求神拜佛、宗教信仰有关。靠海吃海的荣成人,旧时严守祭祀海神娘娘、海龙王及土地爷的习俗,祭祀活动也较频繁,规模较大的逐渐形成庙会规模。举行庙会的地点一般设在寺庙或附近,这是因为寺庙大多建在清静的山上,所以庙会也称山会。庙会期间,人们念经、祈愿、唱戏,很是热闹。







大量人员的聚集,为商业的进入提供了先天条件。于是,原来游走于乡村大街小巷的小商小贩开始把乡民需要或喜欢的东西带进庙会,有的占据相对固定的位置,有的搭棚造房,渐渐的,形成了祭神、游乐、买卖相互融合的庙会,这可以看做集市的雏形。

随着崇神传统的淡化,庙会的主要呈现形式和功能也发生了变化,商品贸易的色彩越来越浓重,这样,以祭祀为主要内容的庙会也相应转化为以商品交易为主要内容的交易场所。





清雍政年间,荣成置县时,集市已遍布县境。清道光年间,荣成较大集市有宁津、斥山、滕家、崖头、寻山、埠柳、林村、成山卫等8处。小集则遍布乡里,集市贸易十分繁荣。及至民国初期,荣成大集亦然火爆,几乎日日有市,八方商客云集,繁荣空前。

经历抗日烽火,直到建国前,荣成集市因战事频繁而衰废,大集化小,小集自消。建国后,集市随着政治经济发展需要而兴废。1957年,荣成大小集市达29处。1958年人民公社时,荣成集市全部关闭,1959年后又逐步恢复。1966至1975年,集市贸易受到限制,1976年,原有30处集市撤销14处,只保留宁津、泊于、桥头、城厢、滕家等16处,且集期统一为每月逢五的三天。直到1980年初,才恢复了集市贸易,每集上市人数规模在2000至30000不等。





1980年代后,虽然物阜年丰,时代变迁,但人们赶集的热情没有降低。只是随着条件的改善,人们不再起早,不再肩挑人扛、车推人背,但只要约俗而成的集市日和时间一到,集市瞬时人潮如涌,商贾云集、交割货物,你买我卖,热热闹闹。等到交割完毕,人们驾车而走,各奔东西,冷清取代了热闹,是一转眼的事,成了名副其实的“功夫集”。





如今的大集,少了粮食市、柴草市、牲畜市、家禽市等,物质的丰裕,使人们不再为温饱而绞尽脑汁;在很大程度上,所谓的集市,就是现代商场的翻版,只要你想要的,在集市上都能买到,甚至商场里没有的,集市上都有。







纵观集市,你会发现蔬菜市、海鲜市等人群最为集中,靠海吃海,货鲜价廉,百货自有百客爱。自家地里的菜新鲜着呢,能掐出水来,自然会让人买一点。农家的土鸡蛋,是用粮食喂出来的……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现在人们相中的是“土",土鸡蛋已经不再是论斤称,而论个卖。





其实细心的人会发现,集市已经成为检验人们生活品质的一个场所。无论什么样的货物,哪怕是大葱,人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用车推,而是精挑细拣,无论是海鲜还是肉类还是蔬菜类,不怕有好货,就怕没有品质。特别是海鲜区,不怕价格践,就怕没有好货,间接说明人们生活品质已经发生了质的提升。

现在的文化市,也与过去大相径庭,昔日的年画市、挂历市,经历着岁月的洗礼早就规模缩小,让位于对联,摊上布满了中国结等商品,喜气盈盈依旧,但热闹有加的只是腊月时节。







悠悠万事,温饱为先。集市上现做现卖的小吃市,依旧人气兴旺,只是人们已经不再怀有很强的目的性,直奔吃一顿烩饼,称一斤或半斤油条而来。多数人是象征性地买一点传统小吃,当场或带回家重温一下当年的情感,回味余甘,自醉其中。说到吃,除了海鲜之外,荣成人会记得斥山盛家火烧、俚岛的油炸糕、但更多的人在冬季会想念那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几乎在冬天的集市上,都有开野露锅的,架子上挂着已经宰杀的羊胴体,案板上摆着羊杂碎,灶台上布满各种调料,大锅里煮着羊骨。灶下炉火正红,锅中汤火沸腾,空气中弥漫着香气。卖羊肉汤的忙碌着,收钱、放肉、盛汤……忙得满头大汗,根本没有时间吆喝。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吆喝,灶摊前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翘首以待的食客。而在小桌边大快朵颐的食客食相,也让等待的食客垂涎三尺,有时一瓶啤酒,有时一杯小,有亲戚朋友盯聚,佑大个集市,羊肉汤,永远是不可抿灭的记忆。

俚岛油炸糕
盛家火烧


羊肉汤
现代集市时间表
冬日的荣成集市,还是那样热闹。你有钱有闲,可以去走一走,看一看,凑凑热闹。也许你是过来人,集市会让你的记忆脉动起来,让你想起过去唇齿留香的集市,吆喝绵长的集市,还有给人经济学启蒙的集市,让你沉醉其中,回味无穷。

临近年关,大集成为人们的汇集场所,更成为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惠及乡亲们的重要平台。如今的农村大集已经不只是传统的商品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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