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重来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进来的是一对夫妻，像刚度完蜜月般散发着炙热的、粉红色的气息。「喝点什么？」我端上两杯最近新研发的柠檬水，柠檬精油的效果远比加果片来得清新提神，尤其在尝单品咖啡前尤其合适－让舌尖焕然一新的迎接第一啜咖啡。

「那要两杯美式吧！」女士肩一耸，望向对面的他，眼里全是满足与一种说不上来的柔情。「行啊，你还是喜欢美式嘛。」带着磁性的低沉口吻，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厚重的眼镜之后是岁月沧桑的印迹，透着一股学术的气息，我想不是教授也是位学识渊博、涉猎广泛的文人吧。

此刻店里正单曲循环着老板娘最近爱上的Carpenters唱首什么来着？我也一直想不起来了。回到吧台，女士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似乎是在一起回忆着什么，只见她双颊泛着红晕，频频点头，不好意思地承认着什么。我送上两杯美式。

他们俩聊的不亦乐乎，男士稳重却又幽默的逗乐着被咖啡浓浓的香味包裹着的她，让人沉醉。他们俩自由自在的那种味道彷佛来自遥远的地方，既飘逸空灵又真实存在。今天下午阳光刚刚好，洒下来漫天的金粉，透过那面落地窗映出外面那棵年复一年，叶子落了又生的老树随着风摇曳着。金粉也一下子洒在他们那桌，我不禁多瞧了一眼，平时我也不太观察客人，只是偶尔也憧憬爱情的我，不禁羡慕起他们之间的氛围，那么自在，那么欢愉又透着一股青春洋溢。在他们彼此脸上漫起的笑容化开岁月带来的痕迹，像是年轻了五年。要找到这么一个对的人，一起走过这么多年，还能保留着年轻认识时的热情与纯真是真的好难啊。我不禁侧耳好奇多年后会是什么话题，让一对老夫老妻能够一个下午浸在浓浓的幸福里，是他们的儿女有成吗？是在一起计划着不久之后的旅行吗？

「你当时怎么也不肯下来…我就在你宿舍下等得奶茶都凉了！…那是个零下的圣诞节啊…」
「那几天你就像人间蒸发……所有人都在疯狂找你…而你竟然只是在宿舍追剧！我们…」

「…我还能想起那时候青涩的感觉…我们只敢拉着手…操场一圈一圈的绕…」

我最喜欢咖啡的香气萦绕身旁，荡漾开来。在这五月天，还不太热、已经不太冷的季节，我冲着一杯杯的咖啡，试着也缅怀起我的学生生涯。「你好，买单。」上一秒还在远处回荡的磁性声音一下子荡到我面前，我赶紧跳脱自己的情感漩涡，「美式咖啡买一送一，这样是２２元！」我接过钞票。「不好意思啊，时间也晚了，我得去接孩子。」那名女士一下午的红晕已沉淀成一种坦然，「没事的我也要回家煮饭了。」我突然想起这首歌就叫Yesterday once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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