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庭院(二)

 

碰到任何苦难都要赶快往前走,不要欣赏让你摔倒的那个坑。...





姥姥家自己栽种的杏树长得茂盛,姥爷偶尔会在家庭群里分享照片,让一家子人看着照片解馋。

上周小姨去院子摘杏之时,姥爷说还有些酸牙。说等我妈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成熟的程度会好一些。

周六前往老家的院子,一进大门就看到姥爷站在花丛前打理家事。他身前耸立的几株花开的盛宴,那时候雨刚停,被雨打过的花瓣显得愈加高冷。

叫了几声姥姥都没有回音,听闻姥爷说鸟儿很坏,树旁没人的时候会偷吃果子,姥姥不开心,所以在另一个院子里看杏树。

我到厨房拿了一个早上妈妈给姥姥买的面包,走出大门边走边吃。到第一个巷口拐了进去。不下地作物,真的会忘记一些固体物品摆放的流程。正要往回赶的时候,看到姥爷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笑着对我说,“忘了在哪儿了吧,走,跟着我。”

我将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嘴里,埋头歉意的说,“咿…难道是我记忆出了问题。”

前不久,姥爷在家庭群里说姥姥的嘴巴里长了口疮,一直不见好。可人老就是会令人多担心几分,事后听说没有大碍心才放下。

进了有杏树的院子,看到姥姥带着头巾,因为刚下过雨,天气稍凉,所以看到姥姥穿着“腰子”(村里的人将厚些的衣服都这样称)。嘴里还对我叨念着,“刚刚我就藏在树下,它们没看到我,正准备吃的时候被我赶走了,这一群坏家伙。”

姥爷将自行车撑在门口,走进来对姥姥说,“去吧,女子回来了,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活儿我来做。”

我去门外将自行车推进院子,说妈妈来时去隔壁的村子买了很好吃的羊汤,让姥爷早些回家吃饭。

我跟姥姥肩并肩走在一条羊肠小道里,旁边开着黄色和紫色的小野花。因为还担心,所以又询问了姥姥的病情,她说了一大串我不懂的医学术语,说自己的牙,将嘴巴磨的很厉害,这周还会去找小姨磨一磨牙会好一些。

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已经将姥姥切好的菜炒出锅。我蹦蹦哒哒跑到花丛前,开心的拿出手机将它们存入相册。姥姥说这些花儿到了快败的时候,前两周开的很好。随后她走进石榴树的旁边,抱怨着说今年花儿开的没有去年好。

找土、播种、栽培等这一系列过程,需要很大的时间和精力去实现。

妈妈去北京之前,姥爷的大学朋友来到我们所在的城市做客。那日客人来的匆忙,姥爷在乡下一时赶不来,最后派妈妈前去阿姨在的酒店探望。

买了些土特产,询问前台阿姨所在的房间,怕突然打扰所以前台给阿姨所在的房间播了号码。

我们坐在大厅,她们便说起姥爷上大学的日子。那时候的姥爷是班里年龄最大的一个,身为一名班长的他,许多学生只是看到他表情一变,心里就会觉得害怕。现在不比从前。

她们谈话的时间并不久,但好像两个人分别回忆起对姥爷的印象,总是很漫长。说话途中,也许妈妈想起那时候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坎坎坷坷还是一路走来了。

对我印象最深刻的,妈妈说那时候她在县城上学,姥爷身子板儿好到会骑着自行车,将妈妈用的桌子,从村里出发送到她的学校。

时间一晃几十年,姥爷的身体也出过许多状况。在我上高一的那年,在西安做了很大的手术,我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说,“你来啦。”随后就看到妈妈强忍着泪水跑出病房。姥姥呢,同一时间,在北京治疗的日子,我未能去寻她。

也是在那时候,我也看到舅舅,家里唯一一个男孩的无助。

我承认,那时候我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但许多画面存在感知度,对方的好坏,不管年龄是大是小,这些终将会存在自己的脑海里,不会忘。

我是筱年,也许我们的许多回忆会将眼眶打湿。但这些令我们心灵可以净化的记忆,多少都可以让我们以他为榜,随时树立自己的价值观不被颠覆。

一个好的家庭,需要一个巨大的肩膀扛起来。

2016.5.31写在六一儿童节前夕,献给我们将要面对的人生和一直怀念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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