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红帽不再“可爱”

 

为人父母后,肚子里总要准备一些童话“套路”,就像是男神撩妹时,肉麻的情诗是不可或缺的加分项一样,童话故事同样是安抚小朋友的必备利器。...



从前,有一个孩子,ta的外婆生病了,当ta穿过森林,想给外婆带些好吃的蛋糕时,一只动物哄骗了ta,让ta走了远路,并赶在孩子到达前将外婆吃掉。在天黑前,孩子来到外婆家,这只可怕的动物又吃掉了ta。所幸,路过的猎人救了孩子和外婆,还杀掉了这只动物。



好吧,你猜得没错,这就是那个著名的小红帽的故事。

为人父母后,肚子里总要准备一些童话“套路”,就像是男神撩妹时,肉麻的情诗是不可或缺的加分项一样,童话故事同样是安抚小朋友的必备利器。即使我没有说明孩子的穿戴,甚至刻意去模糊她的性别,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可怕动物在作恶,我们的头脑中在接触到那些特定的情节后,就立马将剧中人物自动对应到小红帽的故事上。

由此可见,我们对小红帽是如此之熟悉,以致只要一点小小的提示,就能够想起整个故事。但是,在阅读了凯瑟琳·奥兰丝汀的《百变小红帽》之后,对这个几乎是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我不再能自信已将其熟烂于心了。

童话故事的创作目的多半是用来训诫儿童,比如匹诺曹的故事告诉孩子们不可说谎,小红帽的故事则警示孩子们不要与陌生人说话,不过,在《小红帽》最初被写成文本的时候,“儿童”的概念尚未普及,因此,这则故事真正警示的对象是女人。

将儿童与女人并列,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古希腊城邦时期,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就有此论述,并认为儿童与女人一样,同样不受理性思维的约束。其后,尼尔·波兹曼通过《童年的消逝》一书,详细追述了“儿童”这一概念如何从无到有的过程。这就是说,作为童话主要阅读群体,“儿童”是很晚才出现的。因此,当最早的一批童话故事——诸如佩罗编著的《鹅妈妈故事集》等——问世时,其面对的对象倒更多是那些活跃于沙龙中的法国贵妇们。

在《小红帽》的早期版本中,佩罗创作的目的在于告诫那些贵妇,尤其是尚未婚嫁的贵族少女们,切勿错入了“野狼”的床帏。无怪乎有学者考证,小红帽所钟意的“红色”与女性初夜的生理特征是相符的。

然而,这种针对女性的道德训诫,在童话故事有了明确的阅读群体以后,就变得大为不同了。于是,我们就看到了格林兄弟版的《小红帽》。当然,这个故事依然是主要针对女孩子们的规训,只不过此时的小红帽所提供的训诫更是针对家庭而言的:女孩子要听妈妈的话,不可轻信他人。

如果,将格林兄弟的《小红帽》,与同出其手的《睡美人》、《灰姑娘》等并列,就会发现,这些故事背后所隐藏的道德箴言:作为女人,要顺从;而未成年的女孩子,更要顺服于家长。因此,正如奥兰丝汀所言,神话故事所展现的是男人们通过抗争赢得胜利,而与此相反,童话故事所展示的是女人们通过顺从获得幸福。

走笔至此,奥兰丝汀所追述的,还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个小红帽的故事,但是,当她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在20世纪的变异时,我们看到的是,伴随女性主义的觉醒,《小红帽》原先的道德训诫意味一再削弱。

“野狼穿着女性服装,女主角穿狼皮外套,或恶棍突然变成受害者,原先的猎物则变成了掠食者,这些都不是违反社会规范的例外,而是反映社会规范本身的内涵。”当小红帽不再“可爱”,当大野狼不再“可怕”,我们看到的是,透过改写这一童话所展示的性别权力抗争。

有心的读者会发现,在英文版的《百变小红帽》后面有一行副标题:“sex,morality,and the evolution of a fairy tale”。是的,性与道德,正是这则童话近乎家喻户晓不断演变的动力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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