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4【美观】强菡:旗袍（五）“交际花”的旗袍

“交际花”一词，在民国时候专门指那些因在各类社交场合中活跃而闻名的女子。有资格称为“交际花”的，首要...



“交际花”一词，在民国时候专门指那些因在各类社交场合中活跃而闻名的女子。有资格称为“交际花”的，首要条件是当时公认的“名媛”。在旧时的上海，交际花是舶来的褒义词，多被出身豪门的名媛所垄断。她们是一批经过系统有序的培训，同时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女性。不同于现代语言中带有贬义意义的“交际花”，她们不是以自己的身体换取经济利益的性工作者，她们是交际场合的润滑剂、爽身粉，乱世中粉饰太平的一道流苏，是大上海的“交际名媛”。作家白先勇先生塑造过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交际花——尹雪艳：“那天尹雪艳着实装饰了一番，穿着一袭月白短袖的织锦旗袍，襟上一排香妃色的大盘扣；脚上也是月白缎子的软底绣花鞋，鞋尖却点着两瓣肉色的海棠叶儿。为了讨喜气，尹雪艳破例的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而耳朵上却吊着一对存把长的银坠子”。①从这样一段描述中，仿佛看得到明艳动人的尹雪艳活脱脱地站在眼前。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大上海，现代性时空范围的拓展推动着女性不断突破社会既有藩篱，走出传统，走出闺房，在“社交公开”的年代大方的开展自己的交际。但在当时，也有一部分人囿于传统念，对走出闺阁的女性颇有微词，指责她们的“交际”是带有暧昧性的，甚至说“交际花”是在出卖色相等。社会主流舆论，特别是那一些被称作是“交际花”的女性，她们立足国权、女权等新知识、新观点、新理念，反思了传统女性“禁锢”在闺阁中的卑下地位及附属品特性，同时厘清了交际的意义、界限、方法和规则等，进而肯定和推进了女性的“社交公开”。这样一批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在那个年代大放异彩，给后人留下了无限美好的想象和怀念。

她们在交际的过程中，着装方面，旗袍当然是首选。

陈定山旧著《春申旧闻》中列举“上海名媛以交际著称者，自唐瑛、陆小曼始。继之者为周叔平、陈皓明。”

当时的旧上海，有一位名留至今的交际花，她叫唐瑛。时至今日，翻开那些旧刊物，看到唐瑛的身影，依旧让人眼前一亮，砰然心动。关于唐瑛，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段故事：有一年，英国王室来上海访问，唐瑛去表演钢琴和昆曲，所有报纸上都登出她的玉照，其光彩完全盖过了王室。1935年秋，唐瑛还与沪江大学校长凌宪扬在卡尔登戏院用英语演京剧《王宝钏》，这也是国内首次英语版的京剧演出。唐瑛不仅扮相好，戏做得好，还说得一口地道的牛津口音英语。这种风头，根本不是一般得女明星所能够比拟的。作为名气正旺的交际花，唐瑛爱打扮自是不用多说。她在衣着上具有很好的品位，一直是老上海时尚潮流的风向标。当时的女性杂志《玲珑》，就鼓励新女性们要向唐瑛看齐，把她作为榜样，要交际，要打扮。唐瑛还和陆小曼一起合开了一间服装公司——位于上海静安寺的“云裳服装公司”。据说这是中国第一家专为女性开办的服装公司。图中唐瑛女士的照片出自《北洋画报》，其对唐瑛女士的定义是上海最著名的交际家，充分说明了唐瑛在当时的社交魅力和影响力。照片里的唐瑛侧身而坐，面露浅笑，温婉迷人。身上穿了一件立领蝴蝶袖的旗袍，款式看起来明显是中西结合的样式。上半身是传统的中式旗袍，下身则是A字型的大裙摆。显示了唐瑛对时尚的独特品味，也引领了当时女性旗袍的新潮流。①白先勇.白先勇经典作品[I].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4.第115页.

②北洋画报.1926年9月29日星期三2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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