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废稿]北地胭脂

 

彩烛光摇满脸红,胭脂北地古遗风,南朝金粉唯清淡,雅艳由来迥不同...



竹枝词:彩烛光摇满脸红,胭脂北地古遗风,南朝金粉唯清淡,雅艳由来迥不同。

这首词是描述光绪年间南方班子初进八大胡同,南朝金粉与北地胭脂争艳的情形。当然,大学不是八大胡同,我们也没能和飞鹭流莺一般自食其力,但好歹都是人来人往,以物易物的地方,也就差不离了。

武汉是个中间位置,所以学生的南北比例也就较为平均了。进大学以前,没和北方人实际打过交道,也就认为和南方人没什么大的差别。看到书上数出南北民众的种种不同也是将信将疑看了就看了。一进大学才知道,毕竟是靠近政治中心的学生,和我们还是有差别的。最初是发现南北的幽默逻辑大有迥异,我和寝室的另一个湖南伢笑得天翻地覆他们一脸严肃,他们开怀大笑的时候,我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好笑么?我有个习惯,当然跟我玩大的人都有这习惯,喜欢逗人,喜欢话里带话抓人话柄,然后一通大笑要是说不赢了就连忙开始自嘲。这招我原来屡试不爽,可面对他们就失效了,动不动就把人说恼了弄得不欢而散。他们更喜欢有所内容的谈论点什么,平和而带点距离。后来发现上课也有区别。我向来习惯把书往桌子上一摆,手往袋子里一插开始听老师讲天书,老师叫我们翻到哪一页,我是万分不愿意动弹的。而他们更喜欢上课笔耕不辍,恨不得比老师还忙些。我们更喜欢解构,把东西给拆开来;他们更喜欢建设,把东西给堆上去。

幸而,大家都是这个年纪的人,大学不是个养人的地方,却是个磨练人的地方。我们在这开始学会修正开始学会掩藏开始学会容忍开始学会大而化之。渐渐的也就把南北这道沟给填平了。这跟南方人的馆子里会有北方的头牌,南方的头牌也会学北方曲儿一样。同化与被同化是在所难免的。于是,利益集团开始重新划分而不再以南北方为标志了。怎么在不动声色之间大动干戈是大学的必修课,每次班级会议都是检验学习成果的一张试卷。我们这拨一般都是南方人先挑头,北方人再上去上升一个高度,之后一起开始漫天要价还就地还价。别的圈子也差不太多。会议的最终往往沦为均分利益的研讨会。

本来,很多东西就是没有界限的,譬如说音乐体育,它们的功效不在于标识出不同的地域,而在于各个地域的融合。同样的,生长地也只占一个人的特质中的很小一部分。当我向关系好的人介绍我是哪哪的人时,不是在让他们由这个城市推导出我的状态,更多的只是给他们一个信号,从源头开始坦白。

大一第一学期期末,武汉也下雪了,只是没今年这么大,但也颇显纷纷扬扬。一个从广东来的伢,第一次看到雪,颇有些兴奋,另一个哈尔滨的同学趁机大谈他家乡的雪如何之巨并对广东仔第一次看雪感到惊讶,广东仔不忿,以雪攻之,之后就是打得不亦乐乎了,最后伞打破了衣服也湿了,我和寝室一个山东伢在旁边观赏并不时叫好以示鼓励。

在我这,北边来的是客,是为取名 北地胭脂 。

深夜负能量/Nightmare Fool-energy:

睡得着别看,睡不着更别看。

Bad for sleep,Worse for sleep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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