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夏茗

 

成长伴随疼痛和失去,30岁之后的夏天也变得不再充满诱惑。...



30岁是我人生的分水岭。在此之前,夏天是我最爱的季节,没有之一。我把这其中的原因“玄幻”地总结为自身能量磁场最旺盛的季节,每到这个时期,喜悦、快乐、收获……这样的正能量好像随之而来。尽管从前不喜欢喝茶,但是日夏茗这个词,是我最钟爱的生活标签。这一种强烈的爱开始在30岁到来的那个夏天变淡。生日的临近,没有往年的期待,竟生出默默的隐忧,直至发展到现在,完全变成了恐惧。


湖水

时间,真是改变一切的魔术手。从大大咧咧暴晒到像阿飘怕日照一样,害怕阳光,害怕日照,害怕长斑和衰老。从小时候从沙发上一股脑滚下来仍然不忘抢西瓜,到现在看到食物就生出既爱又怕的矫情范儿。从夏天一有机会就跳进水里,到去年整个夏天没沾过游泳池的边,我好像更换了一副灵魂。

仔细回想,我对夏天的好感应该是建立于童年的红枫湖。绿,是种水最好的翡翠的颜色,凉,是刺激反射弧的凉,风来过时,感觉好像到了没有人的秘境。湖畔,高高的跳水台高山仰止般屹立,那是我企图挑战的伟大目标。更多的时候,只敢装腔作势般到水不深的地方比划两下,上岸后,有奶奶做好的各种凉粉凉面。而后,这里被围起来,成了贵阳人的水库,人们如鸟兽散,跳水台破损、荒废……有时候,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伙伴,约到更远的后午电厂游泳,天色将近,我们披着湿漉漉的散头发,在还有马车、牛车、三轮车的小镇街上疯狂地寻找各种美食,刨冰、烤肉……喜不自胜。数年后,每每到这些地方,留下的只有破败。

小学快毕业时,学会了游泳,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站上露天游泳池的十米台,闭着眼睛跳了下去。说真,那一刻的感觉并不良好,因为那不是红枫湖的跳水台,那水也不是红枫湖的水,鼻腔里弥漫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菜地

十二岁的夏天,天还没亮,奶奶就叫我起床。五点……,跑步,吃完了我最爱的冉记卷粉,太阳刚出来时,带着小竹篮和锄头,跟着她到菜地去。离家不过一里路,到了后山,爬过几道坎,一块当时看来再普通不过的菜地,在她的捣鼓之下,茄子、小瓜、辣椒、白菜……郁郁葱葱,兴兴向荣,我就这么看着奶奶,一直忙碌着,不高的身体里蕴藏巨大的能量。

下山后,奶奶打水给我洗脸、洗手、换衣服,她给我的毛巾用了很好闻的香皂,我是这样爱上洗脸的,因为奶奶总叫我小懒虫。洗干净的蔬果特别诱人,简单的几个菜,一家人坐在夏天的大院子里,可以吃得干干净净。

暑假结束,回到城市。十二岁之后的日子过得特别糙。只是知道,在奶奶走之后,菜地变荒芜,再之后,平整、修起某某单位的宿舍、幼儿园……回忆的载体不再时,关于食物的记忆也随之消失了。
 


从来没喜欢过任何山,因为懒惰。生于安乐的懒惰,这点,倒是唯一的与30岁前的共同点。特别是奶奶的坟,在一座长得不好看的山上,孤独地立着,就更加厌恶。唯独丽江的玉龙雪山,或许是因为有雪,给我的印象是面目清晰的,纯净的,或者是因为主动想要去的山,会增添喜欢的成分。时间放佛在山顶的那一刻静止了,缺氧的大脑思路反而清晰。

成长伴随疼痛和失去,30岁之后的夏天也变得不再充满诱惑。离别、失去、相遇、交织着融进血肉。“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喜欢汤唯在说这句台词时的决绝,“即使我们走在一条很肮脏的路上,也要时刻保持住一颗很干净的心。”

喜欢安妮宝贝说的,伤口是别人给与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

后来的夏天,我爱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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