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难忘“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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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忘“过冬”

立冬,不仅是节气,也是自己小外甥的生日,所以记忆犹新。

立冬和冬至在我们那里的农村也叫过冬,虽说都是二十四个节气,但在“冬”字前面缀上一个“过”字,就俨然成为一种节日了。
想起儿时,在农村过冬就象过年一样,那是终生也忘不掉的福气。早上不吃米饭,有钱人家吃水饺。70年代初,在我们老家那里面粉和大米甚是罕见,只有大豆、玉米、高梁,可每年收成不大好,那时村里有生产队,父母口挪肚攒挣点工分,粮食紧缺,吃水饺的机会是极难得的。



大多数人家一年之中过冬像过年一样喜庆。记得,天气一冷,孩子们就开始不断追问父母“啥时候过冬?”盼的就是能早点吃到那一顿香喷喷的水饺。无论哪家,为了孩子,再忙、经济再拮据,立冬和冬至那天也要包顿水饺吃。

我家的饺馅和面通常在两个节气的前一天下午由母亲备好。馅以白菜为主,稍加点猪肉(少少的就三、四两吧),年景好的年份才买1斤多猪肉(其他肉几乎不得见)。备馅的活一般也由母亲做,她把白菜一张一张剥开,去除黄叶,然后到“洋井”旁去清洗。新压出的水很凉,但母亲却不怕,洗菜特别仔细,每片菜叶都要在水里一一洗过。菜洗完母亲的手已冻得又红又肿。她顾不得这些,继续把洗好的菜剁碎,再放到开水里烫一下,并挤干水份,加少许肉,放些豆油(那时似乎是猪油)、生姜、葱、花椒、大料等调料,搅拌,馅就算准备好了。

和面、盘面、抻面、擀饺皮和包饺子的活是由父亲和母亲一起完成的。父亲年轻时是村里(当时叫生产队)生产主力,有名的“车把式”,在奶奶的帮助下学得一手包饺子的好手艺,与邻里叔伯们的粗手大脚相比,父亲擀的饺皮大小适中,又圆又薄,中间略厚,四周微翘,宛如精致的陶瓷碟。他包出的饺子捏缝紧、花纹清、式样美,绝不亚于饺子馆出售的。

起初,父母不让我和妹妹动手,我们就细心地看,偷偷地摆弄,瞅准机会就一拭身手,皮弄不好就黑黑的一团,后来就放在灶坑烧着吃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年的模仿和练习,我们兄妹也能擀出像样的饺皮,包出像样的饺子了。父母又惊又喜,不但解除禁令,而且还鼓励我们和他们一起动手,那时的记忆难忘。

从此,每道过冬和过年的时候,我和妹妹就乖乖地很早做完家庭作业,等着父亲干活回来一起包那盼了一年的水饺。外面很冷,紧紧地刮着西北风,河水的表层逐渐凝结成冰。严寒裹夹着那幢小小的三间平房,屋内生着暖暖的火盆,热气充满着快乐的五口之家。父亲娴熟地擀着饺皮,我和大妹包饺子,小妹和母亲则一边把包好的饺子在簸箕或盖帘上摆齐,一边照看着外屋锅里的水,水一开,就把先包好的饺子放进去煮。分工合作,有条不紊,不大一会儿,饺皮没有了,饺馅也没有了,包成的饺子飞奔下锅,火旺着锅里的饺子翻滚着熟了。我们就一齐将桌子收拾干净,摆上碗筷,兑好调料放些酱油,美美地品尝为过冬包的这顿饺子。



夜深人静,我和妹妹们带着回味进入梦乡,那一夜真短,尽做幸福的梦,不知不觉,迎来了过冬的第二个清晨。
多年过去,两个妹妹先后出嫁,我也考学出来读书工作了。现在,农村老家只有父母了。通过自己的艰辛劳动,生活条件日渐好转,再也不为过冬吃饺子而盼或垂涎三尺了,每年不知能吃上多少顿饺子,馅也是花样繁多,但每每想起小时候为“过冬”和过年而包的饺子,那样香美,仍在记忆深处留存、发酵、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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