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讲出那天的故事,跟叶永鋕一样,让大家永远记得你们的存在

 

同志教育仍被打压.........



我们想让你知道的是

「我懂你的痛苦,我也是如此,只是我比较懦弱的不敢消失。那时对自己发誓,离开学校后,不管如何,一定要进入校园让大家了解不一样的孩子,有著一样的生存权利。」



亲爱的杨同学,五年过去了,你过得好吗?

那一天,就如同今年一样29号是台湾同志游行,大家开心的走在台北街头,对政府漠视同志权益站出来。但隔天30日,你就像断了翅膀的天使般坠落在地上,怦然一声离开;如同猎人开了枪,鸟儿惊恐的四处飞散,我就是那其中一只鸟儿,颤抖的手,迟迟无法点开你离开的新闻。我害怕,也难过。

虽然我们不认识,但你知道吗,过了一年我加入了同志运动的行列,每个月总会有好几场的校园演讲,我都有把你的故事说给台下的弟弟妹妹听。因为你说「即使消失会让大家伤心,却是短暂的,一定很快就被遗忘,因为这是人性。」我不想让你消失,所以强忍著悲痛,一直一直地讲出那天的故事。跟叶永鋕哥哥一样,让大家永远记得你们的存在。

我记得某日冽冬的午后,在台上拨放着叶妈妈的影片,接着在拨放大家当时去吊唁你的纪录,台下的学生和老师哭成一片。我也哭了。颤抖的声音,讲着《性别教育平等法》通过七年,还是无法保护到你,让你难过、让你痛苦的离开。

我难过,为什么想保护一个孩子却那么难。我们想要让每位孩子平安、快乐长大,性别运动的前辈与政府周旋了好久,好不容易通过了法案,却没办法的保护到你。课本内的性别课纲,一再的被保守人士反对。他们说,如果孩子学到了性别平等教育,孩子会变成同性恋。

但真的不是这样,你知道的,我跟叶永鋕哥哥差不多时代,我们学著「爸爸在看报纸,妈妈在厨房煮饭」,我们学习那阳刚的特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男孩。

高中那年,因为我的性别特质阴柔、性倾向关系,大家都好讨厌我。在校园裡,每位同学大喊著「人妖」「娘娘腔」「娘抱」「死GAY」曾经我也想跟你一样,一跃而下的结束这一切。但我没有勇气,我怕高,我怕坠落感,所以刀子一横一横在身上无情的划。血流出来了,我的痛苦、难过跟著释放。

你也许会问我,为何不跟老师说?但说实在的,办公室里对我的流言蜚语,怎么敢跟他们求救?大家闲来无事说着我的私生活,当作一场笑话看,怎么有勇气开口?我懂你的痛苦,我也是如此,只是我比较懦弱的不敢消失。那时对自己发誓,离开学校后,一定要不管如何进入校园,让大家了解不一样的孩子,有一样的生存权利。

杨同学,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知道我在这里过的并不好,大家都忙著跟保守人士「讨论」同志议题。每回听到他们的言论,每回都要扒开伤痕的前进。上一次12年国教课纲,他们动员了好多人在场中发言,不希望让大家了解到各个不同性别认同、性别特质、性倾向的族群,让令人难过事情一直的发生。

最近,我们又开始送了同性婚姻权法案,想当然了,他们一定会反对。他们害怕同性婚姻合法世界会毁灭,他们害怕台湾少子化会更严重、害怕家庭的传统价值崩毁。当然,这些我们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你可能知道荷兰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十几年了,也依然的屹立不摇在那边;英国也开放了同性婚姻合法,也因为这个法案让以前被迫害的电脑之父图灵和近五万人同性恋们,受到平反尊重。前几个礼拜毕安生教授离逝,让大家又再度地唤起同性婚姻的重要。同志家庭的孩子,能够在夫夫、妻妻家庭的爱中长大。就像性别平等教育一样,我们希望每个人可以享有同样的权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

虽然这样的争取权利有时很累、很难过,但是如果可以改变台湾社会,让未来的孩子能够平安的长大,让未来是LGBTIQQ的孩子,能够有一个未来生活想像。以前知道同志无法结婚,只能抛弃掉自己喜欢男生的欲望,跟一个我不爱的女生结婚,所以我选择了不婚这条路跟家人讲。但这几年大家开始推动同志婚姻合法,开始思考跟另一伴未来的婚姻生活。

我知道,一个异国恋情在台湾婚姻制度下,真的不是说很容易经营,尤其我的另一伴是中国人,还有好多好多的政策是阻碍我们的。但至少我肯愿意去思考婚姻生活,而不是独自一人走进养老院,跟不认识的人共同生活。

杨同学,你离开的这段期间,我们做了好多事喔!同志游行一样的再走、性别教育一样的再拉扯、同志婚姻一样的再努力。你会跟我们一起走下去吧,一起为台湾每个不同的性别认同、性别特质、性倾向、家庭组成、家庭形式的人努力。

我只能用写这篇文字的方式来想你,这是我能做的事情。张悬的那首《我想你要走了》想要改一下,应该是「我想你们永远都在我们身边」。

致曾经因为与社会期待不同的,鹭江国中杨同学。


    关注 发聲SpeakOut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