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猪有关的日子

 

“x26nbsp;春从瞿塘出,冬自兴隆归。x26nbsp;x26nbsp;x26nbsp;常忆家乡事,何时复举杯?”x26nbsp;x26nbsp;x26nbsp;你的每一次转发,都能让更多人看到!导读“大...








“ 春从瞿塘出,冬自兴隆归。

常忆家乡事,何时复举杯?”

  你的每一次转发,都能让更多人看到!



导读



“大美兴隆,壮哉夔州”是一个关于家乡的回忆系列,来源于一个偶然的想法。文字和音频都不是出自专业之手。有想法,就去试。

它关于故乡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地方,或者是一些美食。在每个周日,我们愿意用文字呈现给你,愿你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过往的影子,找到一些念家的由头。你若累了,那就准备好你的耳机,闭上你的眼睛,简单的听吧。愿文字带给你温暖,愿声音带给你力量。

以下,进入第一期:《那些和猪有关的日子》。







文/谢言客  特邀主播/小栀  题图/叶磊


>>>>

点击下面音频,收听本期节目^_^





从湖北恩施一直往东北向纵贯到滨江的奉节县城,沿山山水水的交错重叠,也分布着无数的民舍和村落。一九八零到一九九零年代那些年,基本上养猪是家家户户的标配。猪是本地的种,白毛居多,黑毛较少,毛中密,稍粗。如果你有幸在那些年的清晨或者傍晚时光中走过山间小道,穿过坡坎田埂,咦,你会看到大瓦房顶和曙光一起扬起的炊烟,那一定是刚睡醒还眯着眼的家庭主妇在燃烧起柴火煮猪食,柴火没有干透,还带着青色的枝叶被猛地塞进灶膛,喷出来的烟熏得让人只落泪;你也可能听到了类似的对话:「你屋头最近猪儿长势如何?」、「莫说哒,急死个人,又不肯吃,又不作肉」;当然你更可能闻到臭熏熏的猪圈气味,随着你的脚步声渐近,猪们一咕噜的爬起来,齐齐挤到圈门口拱着嘴,蹭着木栅栏做的门,摇着尾巴唱起饥饿之歌。

也是在那些年,劁猪佬和喂养种猪的人生意最火。十里八村的,从事这些行当的人相对少,家家户户都有求,所以得提前预约,排队,十分吃香。做这个行当的人是很辛苦的,因为自家也有地需要种,往往是趁着中午乘凉,下雨天或者是熬夜才能抽出点时间来。劁猪是一门技术活,说白了,就是让猪绝育,然后一门心思的开始认真吃食长肉。而喂养种猪,则是为了来年有小猪可以接着喂养。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基本上不会收辛苦费或者是走路费,但是一般都需要酒肉款待好师傅,以及煮一大盆粮食喂饱种猪。
记得中间有几年,猪瘟特别厉害。每个村都有配备打猪针的兽医。猪瘟像是传染了一样挨家挨户接二连三。即使猪圈里特别消毒过也没用。所以第二年只到了农历四五月间,有的家已经没有肉吃;到了七八月,已经没有了油水下面吃了。没有油水的时候,青菜汤是喝不饱的,箜洋芋或者是四季豆洋芋,端着手抖,吃进肚子和胃里感觉心里发慌。第二年,盛传生猪和猪肉会涨价。所以挨家挨户的流行起喂母猪来。

记忆中最高峰时期,我们家同时喂养过三头母猪。日子是艰苦的,加上过年要宰杀的生猪一起,每次煮猪食都得架着两口大铁锅。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煮第一锅,最下面是剁碎了的红薯,洋芋或者萝卜,中间是打碎了的玉米粳,最上面则是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猪草,一边架着柴火读书一边打瞌睡。灶膛是很不容易烧红的,等慢慢红起来,嘴上早沾满了一口吹火筒的灰,头上也落满了柴火燃烧产生的烟尘。一般要用一个半小时才能煮好第一锅,用手摸摸覆盖在表层的塑料膜,滚烫,而那个时候,小山已经不见了,折耗到和大铁锅口齐平。每天两次的喂猪更是一个忙碌的仪式,每一次都要七大桶,用扁担挑三次有余。我现在甚至都还能回忆起每当挑着两桶猪食,走过木制板梯台阶时的那种晃晃悠悠和心惊胆战。
两个月左右,精心喂养的小猪仔终于可以上集市贩卖了。大清早,趁着它们挤在一起吃食的时候把进圈门的洞口堵住,然后来个瓮中捉鳖。事实上捉小猪再装进竹篮是很费劲的,不说那哭天抢地的叫声,那身姿实在是太灵活了。终于把它们用棕叶挨个的绑在篮子里,浑身已经沾满了猪食和猪粪。吃过早饭,我们一家人背着大花篮上街。走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两只小猪喷着热气的鼻孔钻过竹篮的缝隙,直贴到我的脖子上来。终于到了集市,卸下肩上的竹篮,像是卸下了万斤重担。我蹲在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渴望着眼前的一个个猪仔快被人领走,那都是下一季需要上交的学费。事实上,那些年的猪仔并不贵,抛开喂养的粮食和饲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赚头了。但是在那些年,喂养小猪仔也算是既可以兼顾农活又能赚点小钱的副业了。而买走小猪仔的,多半是本地的土著乡民,带回去,作为年猪精心喂养。
去到农历三四月,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喂养起一两个或者多个小猪仔。在这一阶段到猪仔长到八十到一百市斤的阶段最为重要,因为没人愿意错过那一段猪仔良好发育增重长肉的黄金时光。三四月地里的绿色植物还处在生长的初级阶段,所以这又是一段猪草荒的时光。在这一阶段的猪仔,除了吃食去年的玉米和土豆外,好像没有其他靠谱的主粮,各种猪饲料便纷至沓来了。印象中有一年,「云武精」的推广遍布了家家户户,几个年轻人驻村,挨家挨户的推广送样品。那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大雨天没法做农活,大家一起挤在四合院子里聊天。那一年,我写了一篇名为「科技扶贫,云武醒梦」的通讯稿在乡广播站播出,赚取了三块钱的稿费。



农历七八月,天气热的紧,似乎连猪的体重都停止增加了。这一时期,猪食大多数是青色植物为主。地里啥都有,土豆露在地表的枝叶,各种野草,甚至是玉米的叶子。大多数农家的猪仔都已经长到一百到一百二十斤左右了。最重的已经两百三百斤了,但是隔年的猪仔。时常在午后,在傍晚,家庭主妇们凑在一起,甚至有时候端着饭碗,挨家地打开圈门,彼此看看猪的长势。在她们的眼里,养猪是一件关系到家里来年饭桌上油水的工作,既能体现自己的劳动价值,又能够分外的获得十分满足感。



八月底九月初,缺少粮食喂养的人家已经坐不住了,开始打起了地里还远没到成熟期的红薯的主意。红薯藤,红薯的茎,加上玉米粉,都一股脑地加到猪的三餐里来。两顿不嫌多,实在不行也可以加到三餐。立秋过了,白露也过了,小寒就在眼前,恨不得猪的肚子一天天见长,就只差派个鼓风机上战场了。

到十月底十一月,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待不住了,实在不行就先宰杀一头,解解眼中馋,腹中饥,饭桌上已经很久都没有油水了。但是绝大多数人家开始宰年猪,都会集中在冬腊月。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能自助宰杀年猪的,十里八村的,依然需要排队请一个杀猪匠。家里有人在外面打工读书的,还得来来回回好几次确认到家的日子,最终方能把宰杀年猪的日子确定下来。



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宰杀年猪实在是庄稼人家一年中一等一的大喜事。大清早起床,架起最好的木材将几个灶膛烧的火红火红,一家老小都在准备一应器具,例如盆,炊壶等等。等到锅里的水开始滚烫起来,天色亮了起来,脚步声也近了,那是杀猪匠和帮衬着前来捉猪的乡邻。又一时间,猛地听到猪开始嚎叫了,其他的猪在圈里竖着尾巴慌乱逃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时候,小孩子是不会被允许跑出去看的。于是我经常站在晒楼上,或者是趴在门缝里看到了究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四个庄稼汉累得浑身大汗,揪尾巴的揪尾巴,抓脚的抓脚,按猪背的按猪背,套头的套头,猪终于被摁倒在案板上。杀猪匠拿出那沾满了血气和油腥的刀,先在毛巾或者是棕席上擦了一擦,说时迟那时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猪血已经顺着刀拔出来的瞬间喷洒而出,盛满了地上预先放好的盆。那耀眼的红,和扑面而来的腾腾热气,是庄稼人一年从头忙到尾的酬劳和期盼。
间隙中,请杀猪匠洗洗手,抽上一支烟,主人毕恭毕敬的问询从放血的过程中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年的运势如何。据说老资格的杀猪匠是能看出一点吉凶和门道的。帮工的人也不闲着,烧得滚烫的开水用炊壶装好,从猪头开始,各个部位淋得一丝不苟,粗长一点的猪毛已经可以顺势拔下来了。然后仔细的用刨子刨干净猪毛,屠夫娴熟的割下猪头,然后用一乘爬梯将猪倒挂了起来,开肠破肚,掏出五脏六腑,再沿着脊骨分成两半。这个时候还需要上称,量量猪的净重有多少,摇晃着的是秤砣,笑得眼睛眯起来的是庄稼人的脸。

于是猪头、项圈、圆尾,长肉等一咕噜地挂了起来,猪肝掺了鲜汤上了杀猪饭的桌,小肠被灌上瘦肉成了精致的香肠。小孩子们围着灶台,争吵着想吃猪腰。肉不能久放,需要用碘盐腌制好挂上灶头,那是来年杀年猪之前的口粮。至于后腿嘛,还得留上一两只,送到张三李四家去,缓缓快到期的借款。再往后数数日子,大年夜团圆饭到了,饭桌上猪头猪尾猪脚齐了,敬敬家神灶深,一家人谈笑风生。门外的鞭炮声响起,送走了农家人一年的辛劳时光。
Ended












大美兴隆,壮哉夔州。




特邀主播:小栀

一枚迷恋声音的大三妹纸,
愿在山城重庆,
用声音带给你力量。




点击这里阅读更多:

【视频直播】第二届庙湾好声音!

兴隆进入遍地黄金时代,让我们揪住秋天的尾巴!

下雪天,我和茅草坝有个约会!——兴隆的冬天是这样的

快来看摄影师镜头下的奉节兴隆群乳峰(庙湾金凤山)!

目前已有50000+人关注这里





























在此处 扫描二维码  关注
兴隆网





    关注 三角坝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