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作家·微刊 大树 诗《半束玫瑰》外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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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期
贵州作家·微刊

【他山之石】

作者小档案
大树,男,今年22岁,本名孙胜,现就读于江苏省徐州市江苏师范大学科文学院。作品散见于《风流一代》、《都市晨报》、《雪莲诗刊》、《南苑》杂志、《涟水日报》等报刊。曾获江苏省、市级奖数次。
半束玫瑰

前有约定。在夜晚相见

烛光下。她是藕管中的圆月——

归属于水里的明净。我从曲折的小路赶来

约见她身体的光。

她说,她想要照耀我,照耀我的幽暗。

台阶朝上,我也朝上

她伏在我的胸前,像一条倒流的小河

我看着她拾级而上,直到嘴唇碰到嘴唇

尾随我来的小猫,不动声色。

拖走我手里的鲜花

花瓣表层有几道齿印,像伤疤一样密集。

红玫瑰价格昂贵。

它吃掉我一半的玫瑰。吃掉我一半的爱情。

她的嘴唇很美。花束残存一半

可我已获得她全部的胜利。
池塘

奶奶,我记得你来过这里

即使野草改变了小路的走向

一个曲折堆着另一个曲折。

可它还是通向这里。回到来处

岸上一场雨是一次变革

四季是成环的命令。小草跑上去又跑下来

靠近天空又靠近地面。大树不是池塘的伞。

雨水畅通无阻,它让一切都变色

三年前,大旱,雨水断绝。池塘枯成一只孤独的盒子

边缘划起一道火。灰烬是它最后的颜色。

水雾、露珠和怀念者的眼泪,都盛在手中

痛哭而下。满溢、倾覆,落成新的河水
再睡一晚铁船

平躺进水面的凹陷里

跟铁船睡一晚儿

月亮睡在我的左边

星星睡进我的怀里

幽暗的复制

不带有光明的舞蹈

芦苇和河水吸纳双色的沉淀

透明的不是夜晚的露珠

而是沉睡的秘密

轻柔吧,轻柔

不敢释放萤火和哭声

如果,让我再睡一晚铁船

我一定把波痕带下河水

我期待有一场水面的雕刻

留下我睡眠的痕迹
一道梦

一道梦。向下开去

它以为路在前方

石子从崖口飞旋、急坠,

崖底黑暗。有大批雨声

梦里,路上

骨头中空,颅腔中空

里头儿住一条清泉。向上去,

再向下去,组一道圆环

梦里,路上

把闪电拿在手中

像烟花一样燃放

把河流压在胯下

作天马飞翔

梦里,路上

邂逅一个亮丽的灵魂

配以红妆。

我望见了我五年后的新娘

她满身跟我相似。只差一件衣裳

梦里,路上

夜晚,最怕醒来。

天亮时,便深渊万丈。
成功的鱼

我越来越喜欢这夜的单薄

空手时,竟然抓不住一把风

小雾都逃走。

某一个力,顶我升空。

我怎么飘上了天的?

星星不知,云不知,

羽毛,也不知,都沉默。

幸好有月光代我,巡逻。

水塘边,有一只慢犬,在追赶气球。

大路上路灯摔倒,拼命求救。

城南小馆仍不打烊,麻将桌前无人散场。

酒窖台前,路二三尺,摆我一坛英雄酒。

蜻蜓、野鸟,悉数骨瘦。

原来是我。原来是我睡在月亮当中,

月亮睡在水当中。
仇恨与死亡

我一度想要听到有人去世的消息

以为那时,长幡会在空中停顿

眼泪有必要称重

哭声也真,遍排露珠一样的果实

生命落败,卧地冷透

乃是木料、棉絮和碎芦花

一生穿一次的新衣和炉火

燃烧时,有血肉沸腾的音乐

南边树林之下,青叶子卷起一阵风

风起棺定,他们猜测鬼魂的产生

索债、索命,

追讨一枚硬币、一头白羊、一条人命

残冬末了,唯恐鹅毛飞起,仿效落雪的样子

春天来到了,退色的消融不见

仇恨和死亡,就是天和地

——两个分差巨大的问卷
沉静的疯子

把溪水当作腰肢,在我的身上安装

一路上,河水清澈,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我从这一头出发,非潜入,也非奔进,

只同乘船一致,轻摇、慢晃

离岸时,只有那鸽子向我飞来

它们在天上丢下石子、羽毛和摇头的神态

落水三声,我用耳朵称重

屏住呼吸,也如陆地直行

不紧不慢地直行,像走进故乡的屋门里

那门槛之内,

桌椅、碗筷,摆放基本整齐

脚下失明,就让月光投来简历吧

我只荡漾着,像彩蝶一样煽动翅膀

疲于奔命时,

我就与游鱼结伴,找出一扇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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