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叔叔枸杞子

读者李淑娟：莲子

甘肃天水人，七零后，护理工作者，本科，主管护师，文学爱好者，自由撰稿人，同时兼职于本市中央电大分校护理大专生毕业论文指导。喜欢淡淡书香，更钟情于深夜用文字来抒发情致，用心灵书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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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娟

甘肃天水人，七零后，护理工作者，本科，主管护师，文学爱好者，自由撰稿人，同时兼职于本市中央电大分校护理大专生毕业论文指导。喜欢淡淡书香，更钟情于深夜用文字来抒发情致，用心灵书写人生。

莲子

李淑娟

农历十月初一，回家为老爸“添衣”，无意间抬头看见家门口墙头一株小小的“红豆树”，（学名：枸杞子）绿色的叶子，红红的果子，在蔚蓝的天空下，在阳光照射下，迎着寒风，闪闪发光，娇媚无比。此刻，寒意阵阵，早已是落叶的世界，枯黄的叶子铺满了一地。凝望这枚“残红”，恍惚中，莲子面带微笑，款款向我走来，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

莲子是我的闺密、儿时的玩伴，大我一岁。聪明、漂亮、善良、大方，但特别淘气。胆子也很大，几乎就没有莲子怕的，也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我没莲子漂亮，但脾气比她好，相比之下，胆子也小很多。我俩同时学骑自行车，人家半月就车技娴熟，我学了好几月，还不敢上路；就是特别陡的山路，莲子下坡，几乎都不用拉闸，我推着都怕。莲子属于调皮捣蛋型，我属于文静型，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深厚的情谊。我们如影相随，小时候几个小伙伴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我上学了，莲子还在家，那个年代，女孩上学的很少。一来是家里都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普遍重男轻女，总认为男孩将来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女孩嘛，迟早都得远嫁他人，好像也没必要“投资”。

我爸在外地工作，我是老大，除了上学，带俩弟弟，还兼带着要做家务。莲子比我可幸福多了，有奶奶、小叔、父母，还有个姐姐。所以她可谓当年的“小公主”，家里好像也不差莲子干活。父母下地，叔叔外出赚钱。那会不叫打工，叫“搞副业”，虽然不太懂，但知道每年年底叔叔会给她家赚钱回来，所以过年，莲子也会有新衣服穿。记得那会她家好像养了很多羊，但都是姐姐放，奶奶在家做饭，莲子呢只负责玩。没事，她会整天来我家，陪着我，看我忙乎，等我忙完……

我常带俩弟弟和莲子一起玩，我家那条忠实大白狗，常陪着我们。其实狗狗平时挺温顺的，但别人不能动我们家人和家里任何东西。记得那次，莲子和我闹着玩，她比我力气大，一下就把推到在地，狗狗以为莲子欺负我，一下就把她扑倒在地，狗护主嘛。我吓坏了，虽然莲子常来，和狗也熟悉，但……“哇……”莲子哭得撕心裂肺，“没事，它也和你玩的，”我安慰她，可能给吓着了。“疼，”说着，她撩起了衣服“天呐，真咬？”只见莲子的肚皮一排小牙印，但没咬破。还好，只是吓唬吓唬，要真下口，那麻烦就大了！那么大一狗。她低头一看，没见出血，又破涕为笑。

那会老家装粮食都用自己织的袋子，我们称作“麻袋”、“口袋”。每年胡麻成熟后，连杆割下，晒干后，打下籽，把杆放场里，慢慢“沤”，时间到了，就褪下皮可以织麻袋和口袋了。每到秋后，村里巧手的叔叔，伯伯们两人一组，开始织起来，不是在麦场里，就是在村子中心的那条小道上。那场面真的很热闹，我们小孩常会去凑凑。有一位堂叔，手艺特好，他有一儿子，莲子常在大叔很忙的时候会凑上去“叔叔，我要当你家儿媳妇，你就要下我吧！”叔叔在忙，抬头笑笑，可她却很执着，一直缠着。叔叔无奈“好呀，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嫁过来。”这家伙一听，高兴的屁颠屁颠跳，我笑莲子不害臊。

有一次，她姑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她家，听说姑奶是个手艺人，做手工香。乡下每到初一、十五都是去庙里烧香、祈祷，保佑身体健康，风调雨顺。这是风俗，我们那都有自己的地方神。所以香家家必不可少。现在想想，莲子姑奶很有眼光，也有经济头脑。那会谁家有个手工作坊已经很了不起了，最起码能养家糊口。

老太太回娘家，也不闲着，整天捯饬她的香。从原料到完工，莲子居然也跟着学，于是乎，带着我做。先得采集原料――就是枸杞子的根皮，为了多做点，我俩满田野跑。先把它挖出来，用石头捶，褪下皮，洗干净，晒干，捣碎，再放一个香模子，用力往下压，就会出来香。根据需要来定粗细，刚出来很软，还的继续晒太阳。等干燥了再根据需要的尺寸截成段，再分成一把一把，捆起来，才算完工。

听起来不难，但那会我们只有六、七岁，要完成这一程序还是相当困难。那段时间，我俩几乎风雨无阻，天天往外疯跑，也幻想着有一天我俩做的香能“问世”。忙乎了好多天，原料倒是采集不少，功夫，精力都花费不小，估计我们那片田野的枸杞子也让我俩给祸害的差不多了。可最终还是前功尽弃，好像连一根香都没“制造”出来！那会还一直纳闷：究竟是哪道“工序”出了错？现在想，不禁哑然失笑，太幼稚了。那是人人都能做的吗？更何况俩小屁孩！

学校院子里有几棵苹果树，那会特馋，天天盼着苹果快快长大。可快放假了，还是涩涩的青果，但望着还是直流口水，真想尝尝，可又不敢。莲子知道了，拍拍我“真那么馋？”“是。”“多大的事？保证让你如愿。”终于，在一个星期天的清晨，莲子抱着一个大包偷偷塞给我，甜甜笑着“吃吧，应该很香。”打开，是几个小小的苹果，泛着淡淡的青光，咬一口，酸酸的，甜甜的。“哪来的？”“别管，你喜欢吃就行。”“真香！你吃吗？”“你吃，我不喜欢吃苹果。”一回头，莲子静静看着我狼吞虎咽，不停添着干裂的嘴唇。“你……”我张大嘴巴……第二天，学校开会，听老师说，不知哪个学生偷了未成熟的苹果？大家议论纷纷，那一刻，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外出某生，她远嫁她乡，好几年她才能回趟故乡。虽然相隔万里，但我们的姐妹情却越来越浓。犹如一坛陈年老酒，年代越久，越有味道。也许我们真老了？越来越思念、依恋对方。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不变的是我们难得的那份姐妹深情。愿岁月静好，情谊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