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楼作品┃《进·退》【第贰章】不二 （01）

我们都是有壳的人...

【长篇商战世相小说】

01

那次酒会之后，我很快就再次见到了谭剑铭。

那又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圈子的聚会。

周末晚上不二文化的老商打电话叫我去喝酒，说是给我介绍一群有趣的朋友认识。

老商我们是在正常的商业交往中认识的，却是因为不正常的理由成为好朋友的。事情缘于之前盛世要设计VI系统和委托全年的整套宣传策划，由于当时是为了整体形象包装提升而做了充足预算，所以对广告公司来说，那算是一个大单子。

我是整个项目的第一负责人，所以在那段时间我密集地见了大量的广告公司，也听了海量的提案，最后经过重重选拔，目标锁定在了不二文化和另一家4A广告公司身上。

老实说，我个人是非常喜欢不二文化的创意和整体风格的，他们属于典型的文艺范儿，而且身为资深创意人的老板，老商的谈吐和表达也深得我心。但是作为一家规范专业的软件公司，我也深知这套东西并不适合盛世未来的定位和路径，事实上老唐和石方、陶立群他们也确实更加倾向于那家4A广告公司的提案。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放弃老商他们。

在开标前老商通过中间人把我约出来吃饭，席间给我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被我婉言谢绝了。我十分坦诚地跟他讲了我的真实感受和选择理由，老商有些沮丧但似乎也有某种释然。

广告招标的事情尘埃落定后，老商跟我走动地频繁起来。我们本就有许多共同语言和趣味，之前因为甲乙方的尴尬角色，反而束手束脚。现在没了这层关系倒是轻松了不少。老商事后跟我说，他虽然身处商界但却素来厌恶某些潜规则，他坚信自己靠作品说话却难免要因为业务去做某种妥协，所以那次我没接他的钱他也没做成我的生意，他反而松了口气，觉得少了笔生意却有机会多了个朋友，不是什么坏事儿。

那天晚上我到了新荔枝湾，推开包房的门，一桌子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老商迎过来引我入席，我一边寒暄致歉，一边大眼扫了一下，除了两三个熟识的之外，大部分人都是生面孔。

老商是东道主自然坐了主位，给我留了他右手边的座位，我注意到他左手边的位置也空着，但是摆着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显然客人已经到了但此刻不知去了哪里。能被老商安排在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今晚的主客之一，我正在思量会是何方神圣时，就看见谭剑铭举着手机边跟电话那头说着再见边推开了门。

我们俩的视线一交集，都是不约而同一愣，然后迅速想到了对方是谁，不等老商介绍就主动伸出了彼此的右手相握。

老商倒是意外：“你俩认识啊？”

谭剑铭微笑：“见过一次面。萧总别来无恙？”

我也微笑：“对，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谭总气色不错。”

老商哈哈大笑：“你看，这第二次见面还是一个共同的朋友。都是好朋友，你俩以后多亲近亲近。”

我俩听完一起大笑起来，这话跟当初华总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

谭剑铭再次把手伸过来与我相握，并且举过酒杯来：“萧总，这缘份没得说，咱俩要是再不亲近亲近，估计上帝会派第三个人来跟我们说一样的话了！”

我也举起杯跟他碰了之后一饮而尽：“要不我们再等等，看看上帝他老人家能有耐心派到第几个来？”

那天晚上酒桌上的朋友基本都是影视公司和电视台的圈子，我从华总那里大概知道谭剑铭在做跟文化相关的业务，所以不是很奇怪，估计他对我为何出现在这里觉得有些奇怪。

吃完饭这群人意犹未尽，提出要转战第二场，找地方唱歌继续喝。说定地方后，谭剑铭主动过来问我开车没，我表示没有，他就趁着酒意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那就坐我的车吧！”

到了停车场，他走到一辆金光闪闪的劳斯莱斯面前，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打哈哈说：“不好意思兄弟，做生意需要，我知道这车忒他妈俗！”

我故意板着脸说：“谁要送一辆这样的车给我，简直就是在侮辱我！”

他闻言一愣，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又接着说：“不过这样的侮辱我不在乎再多几次！”

他愣过神来，捶了我一拳，哈哈大笑。

那天晚上在酒吧，我们俩凑在一起聊了不少，但是在我心里，跟这个人始终有着距离，就像我在他眼睛里永远读不到答案。

不过，后来谭剑铭也给过我类似的评价，他说东楼这家伙，看似随和实则拒人千里之外，总是让人亲近不得。

我想，也许我们都是有层壳的人，只不过，他的壳在外面，我的壳在心里。

萧东楼作品┃《进·退》【第壹章】一念 （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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