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志中:心理学工作者的专业成长之路(上)

 

2017年,是心理学发展的机遇年,也是心理学工作者的风险年。它不仅仅是个人的风险年,也是这个行业的风险年,每一个心理学工作者都需要好好思考自己的专业成长之路怎么走。...

三个横幅的故事


我是一名科学心理工作者,那我也要分享一下我自己走过的心理历程。

最早的时候我是不怕,没有怕这个东西,我觉得只要我行就行啦!我为什么要去遵守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可是我要给大家说今天的三个横幅。先是咱们这门课最早写在招生简章上面,叫“文化心理学与心理治疗”,在我还未到课程现场时横幅已经挂好了。



我就觉得这里边有点问题,什么问题呢?我不是专门研究文化心理学的专家,我这门课程如果叫文化心理学,合不合适呢?于是我就打电话跟一些同行、前辈交流,问了几个老师这样行不行?

老师们说:“马上就会有人去告诉文化心理学的研究者,说你看,韦志中比你还厉害,他都开始讲文化心理学的课了。”我一听我有点怕了。请注意我这个怕啊,大家先留一个问号,我怕什么?

那怎么办呢?于是请老师们给我出个主意改一下,老师们说也没想好具体怎么改,回头给我发短信。

但因为课程马上就要录制了,我担心耽误了横幅的制作,在没有更合适的题目前,就干脆自己作主,稳妥一点叫“文化心理研究与文化心理治疗技术”,这是第二条横幅,我们第一天上课挂出来的。



后来老师们建议的名字发过来了,叫“文化心理学思想与心理治疗”。我一琢磨觉得老师们赋予我的“文化心理学思想”意义太重大了,但似乎有些宽泛,我在上课当中又觉得还得再改。

我为什么要改成“研究”呢?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一名心理咨询工作者,我本身在做文化咨询,这是事实,有很多个案,例如石头的故事、心理刮痧、危机干预中所做的仪式等等都是属于文化治疗。

我把我的文化治疗的经验上升到理论层面,算是尝试性的探索,也可以称之为“研究”,所以叫“文化研究”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是斗胆一下 ,但是不敢叫做“学”了,这就是第二次更换横幅的心理的过程。

上着课时始终觉得“文化心理研究与文化心理治疗技术”太啰嗦没说清楚,还是觉得不对。第二次怕,是怕人家笑话,而不是怕学术的声音或者是对我们的看法。

你看,你前面叫“文化心理研究”后面又加“文化心理治疗技术”,这两个“文化”不好!所以干脆就叫“文化心理研究与心理治疗”,于是这就是第三个横幅。



大家听我说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一个爷孙两个人牵着驴从集市上回家的故事呢?

一开始爷爷让孙子坐在驴上,结果路边的人说:“这个老家伙不会教育孩子,你看这个孩子不小了,还不懂事,都不知道敬老人。”

爷孙俩一听不行啊,赶快爷爷坐上吧,爷爷这一坐上,路边的人有说:“这个老东西一点没有人性味,这个小孩这么小,你坐在驴上面,让孩子牵着驴。”

这一想不对呀,干脆两个人都不坐了,旁边又有人说:“一对傻瓜,牵着驴,不知道骑驴。”哎,那咱爷孙俩都坐上吧,“没有人性,两个人坐一头瘦驴。”

最后大家知道这爷孙俩和驴是怎么回家的吗?——爷孙俩抬着驴回去了。

大家会不会想到,韦老师你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太在意,这么瞻前顾后,你这不是抬着驴回家吗?

NO,我和他们不一样!看似像又不像。


“怕”与“不怕”

2007年,我到云南师范大学去参加《全国心理技术应用研究论坛》会议,能参加这个会议是经过我的朋友介绍,认识会议的主席杨鑫辉教授(南京师范大学教科院心理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杨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之一。

这是一个心理技术论坛,我交了一份论文《本土文化下的绘画心理治疗技术》,原本说是大会上会安排我作个报告。

结果到了开会地点后,发现《会务手册》上没有安排我的报告。我就向主办方和组委会的人询问,一个教授回复说:“这个会议是高校主办的,目前人太多了,一时没有安排上,我们回头会尽量给你安排的。”

我一看就明白这就是不安排了,我当时情绪有些冲动:“你以为我是来云南旅游的吗?我是来报告我的研究成果的。”

但工作人员不理我,于是我就问会议主席在哪里?他不告诉我,我又去前台询问杨老师的房间。

问到之后,我拿着电脑来到杨老师的房间,说:“杨老师,您好!原本说好了的,但目前会议没有安排我的主题,我想和您汇报一下我的成果。”于是就给杨老师讲了将近一个小时。

杨老师听完我的报告以后,说同意把我的报告加上去。《会务手册》原本都印好了,杨老师专门安排组委会为了我进行更改重新印,而且安排了工作坊。



我之所以和大家讲这些,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我要说的是什么呢?

我当时“不怕”,而且有点太狂妄了,就是在那次的会议上,我认识了杨鑫辉老师、顾海根老师,张掌然老师和张粹然老师,而且后来我还拜了张粹然老师为师。

在这之前我韦志中“不怕”,拜师之后,我从此开始“怕”了,我怕什么?我怕老师找出我的毛病,怕给老师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怕”了。

可是怕完之后呢,我又“不怕”了,我不怕什么呢?我觉得老师们都很鼓励我,我不能只是“怕”,一些老先生指点我只要开放就行。

我从“不怕”到“怕”,是因为我有老师了,眼里有人了,我知道敬畏老师了,这是一个过程。

当我敬上一杯茶,拜张粹然老师为师的时候,我知道以后我韦志中不再是一只“猴子”了,我变成人了。

实实在在地讲,我为什么感激老师?不是跟他学多少东西,而是通过他们来修炼我的心性。

我后来又不怕了,我觉得心理学工作者要开放,要闯荡。结果闯荡了不多久,你发现你又遇到问题了,为什么?当别人给你说:“韦老师,你做团体的,另一个老师某某某也做团体,你做得好,还是他做得好啊?”

这时,年轻气盛的心又出来啦!还用说嘛,当然是我本会团体做得好呀!结果这话又有问题了。人家不知何意呀?他跑到那边去说:“韦志中说比你做得好。”

大家想,这个时候我又怕了没有?你不怕不行啊!有人找你呀!这个电话来,那个电话来,你的老师们都被人找了一遍,即便如此,说实话我当时仍不认为自己错了。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领悟,我发现我错了,为什么?人家找你的老师的目的是要求你严谨,这是对这个行业的维护,任何领域都是有游戏规则的,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没有到一定的年龄,你这个资历不够是不行的,所以这个时候,我又开始怕了。

我这个时候不是怕我做错,而是我开始害怕我身后的这个行业,会因为我韦志中的行为而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三个“怕”的过程,和这两天我们换横幅的过程是多么的像呀!

我换第一个横幅,是觉得在学问上不要被人家笑话,这是真的怕。因为我把我当成是一个心理学的工作者,我当然怕了。

如果我不是这个行当的,我就不怕,对吧?所以我去问老师,这个“怕”不是一开始的“怕”。

老师给我出主意之后,我后来又怕人家笑话,这是我的一种“学术自尊”,我姑且叫这个名词。

如果我们没有对这个行业的敬畏,我们自己不把自己当成是这个行业的一员,我就可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我一个做实践的,我管你那么多?这不是以前的心态嘛,这不是以前的行为嘛!我只要有用就行。

所以这一次的课程备课,我就找了三位这个方面的学者的材料,多次比较,加上我自己的咨询的部分。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有发现,咱们网校的课程,从第一门绘画课,我说话相对比较随意,那是我真正的自由洒脱的一种随意,绝不是随便。

而今天的开始部分,也可以随意,但是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随意洒脱的“随意”了,真的是这样子!

在这里我要表示对大家的感谢!在这一年当中,韦志中是打着办网校的旗号成长自己,因此在这里要给所有的网校学员鞠一躬,感谢大家在这个过程中让我成长。

2017年,是心理学发展的机遇年,也是我们的风险年。它不仅仅是我个人的风险年,也是这个行业的风险年,我还想在这个行业里干一辈子呢。

实实在在地讲,谁没有“原罪”呀?!我们现在意识到了,我们就开始去注意,这就是科学观的怕与不怕,这是我自己的一个经历。

后来我再次见到了云南师范大学那位教授,我们在学术会议上又见到的时候,尽管我没有向他道歉,我还是主动跟他说话,然后表达了一些善意,因为我觉得自己当年真的有点狂妄了。

谦虚谨慎,我要从现在开始努力去学习。



——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

【本文为2017年2月26日韦志中心理学网校《校长时间》韦志中校长的专题讲话录音整理稿,整理人:徐海缤、穆新民、游俊云、陈晓云、冯玉芝、侯晓虎】
总编辑:韦志中       责任编辑:何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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