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脆头”

 

“脆头”这个名字,经常在我头脑中闪现。...

同学“脆头”
文·图 ┃ 冯永亮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人可能会因为读书而结成同学缘分?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再算上各种培训班、进修班,恐怕人数多得数不过来,难得记得完全吧。即使掐去尚不能形成完整记忆链的幼儿园时代,再抛开进入社会之后的各种名目的培训班,单是更为单纯的从小学到大学的同班同学,大家掰着手指数数,还能记起多少?经常联系的还有几个?偶尔掠过你心底,还记得有些生动故事的,又还有几个?
△ ┃ 真正的友谊,当如此老树般常青


“脆头”这个名字,经常在我头脑中闪现。

他是我的小学同学,绰号叫“脆头”。“脆头”是牌术“起马股”中的一个术语,五张牌五个小点子刚好凑成十这个数,这副牌便是“脆头”。比如三个A与一个2、一个5,就是一副“脆头”。这个同学的真名跟“脆头”有些谐音,有同学开始叫他脆头,后来就出名了,还有的同学干脆就直接拿五张牌的点子来叫“三幺搭二五”。

从1991年小学毕业后,我就没有见过他。倒也听说过他读完初中之后,就跟着学专为人办白事的道士,后来就跟大部分人一样,结婚生娃,挣钱把房子修到马路边。

小学毕业之后,跟他见的第一面,大约是在2004年前后。大概是因为摊上一件什么麻烦事吧,他不知从哪个老乡那里知道我在报社工作,也没有我的电话,就直接到单位来找我来了。

那天下午,有同事给我说,办公室楼下有个人找冯亮,不知道是不是找我。是的,我小学初中都叫冯亮,改名冯永亮,是高中之后的事情。下楼之后,在停车的小院坝角落,看到他。跟小学时相比,他除了长大了一号,没有丝毫变化,所以一眼就认出他了。

乱糟糟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虽然穿着皮鞋,可鞋上、裤脚上全是泥浆。与他这身打扮不相符的,是提着两袋新鲜的荔枝。说实话,在那几年,即使生活在城里,真正本地产的荔枝桂圆,我也舍不得买。

总之,家乡来人,我很高兴,就请他在报社旁边工商局的小馆子里,炒了几个菜,叫了几瓶酒。或许在他眼中,那时我是记者,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办到。其实不然,防火防盗防记者,尽管其时我顶着一个记者的头衔,却无外乎也是个连自己权益也维护不了的新闻民工而已。所以,他找我办的事究竟办没办到,我也记不清楚了。只是有一个细节,我却记得非常清楚,以至于他的背影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天吃完饭喝过酒,他坚持要回老家,说完扔下水果便跑了,我追过去,想帮他联系车或者住宿的地方,因为晚上七八点钟了,即使有车到纳溪,也绝无车回和丰岩区了。如果走路的话,起码得走上一个通宵。可是我越追,他越跑得快。

至今我也不知道那晚他究竟怎么回的老家,说不定为了省钱,就在什么地方坐上一夜了。
△ ┃ 真正的朋友,常在思绪清静之际淡淡忆起


此后再无联系。直到2013年,我又接到他的电话,很高兴地给我说,要请我吃饭。因为他到泸州来找到工作了,帮一个酒老板开车送货。我也为他高兴。但是,那时我的工作确实很忙,再加上我并不想让他破费,正好当天,因为一场“编辑风波”,我请一位文友在滨江路一家餐馆的雅间内吃饭赔罪,就顺便叫他一起。

那天晚上,他如约而来,穿得精精神神,干干净净的。然而,或是因为跟一帮“文化人”在一起,共同语言并不多,所以只能喝酒。每每给人碰杯,都站得笔直的,一口就干了。他的尴尬、朴实和拘谨,让我很是不忍。

对于当晚的尴尬,我一直很内疚,总想着找个机会跟他单独找个放得开的大排档大块吃肉,大杯喝酒。

后来,又听说他回了老家,还是继续以前的道士行当,在乡下备受尊敬,如鱼得水。

我终于还是没能约他再吃一顿饭,直到现在。

没事偶尔忆忆,但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 ┃ 真正的知己,如高山流水清净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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