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此症 近即绝望

 

所有的苦难与背负的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



在《请回答1988》里看到这样一幕:女班长犯了癫痫,在班里发作,倒在地上一个劲抽搐,口吐白沫昏迷过去。在校医院醒来的她,放声大哭,被同学看到了犯病的样子,怕回到班里被当作怪胎,被疏远被议论。

因为深知那种感觉,于是眼泪顺着眼角一个劲往下流。

小学毕业的暑假留给我印象最深的除了没有作业,还有一场倾盆而下的大雨,那场雨在我身上落下了病根,以至于改变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
忘了日期,忘了出门的理由,只记得那场雨很大,雨点落在身上很冷,回到家的我,从发梢到裤腿没有一处不滴水。在父母的催促下,我去洗了个热水澡。

那日午睡与往日不同,并非自然醒而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疼逼醒,刚和我爸说完我头疼,就吐了一地。开始都以为是着凉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发作,父母也慌了神,从县里的医院到市里的医院去了个遍,做了全身检查做了头部CT,所有的医生都只有一个结论:检查不出原因,开点药回家调养吧。比患了绝症还要可怕的就是不知病因,无法医治。
那时,每晚入睡前都很害怕,没有信仰也会虔诚地求上天保佑,有时失灵了,凌晨被疼醒以后,就在黑暗中喊我妈,一声接一声,漆黑的夜里只有我家的灯会突然亮起,彻夜通明。也是在那一年,我妈患上了神经衰弱,入眠很浅,有一点声响就会惊醒。

比睡前更害怕的就是早上出门上学,从我家到学校很近,有时我走到半路还没头疼,手就开始发麻,眼睛无法准确对焦,我就转身往回走,到家不一会就会头疼,父母的卧室里就会传来低声向老师、向领导请假的声音。

一周五天的课,基本两天我的座位都是空的,很喜欢我的地理老师每次都会问我同桌:“旻夕又没来上学吗?”

发病次数最多的初中已距今五年,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唯独有一次,我吃完药躺在床上,向坐在我床边的父亲说:“太难受了,头太疼了,我不想活了。”眼泪就一个劲往下滚,枕巾湿了大半。由于身体差再加上无心学习,在初三那年,父母背着我给我办了留级。于是,原本年龄偏小的我就变成了同龄里最大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很痛恨父母的这种做法,痛恨加快了叛逆期的到来,以至于成绩一落千丈。

父亲有次读报纸,发现装修污染正好对应了手、眼、头、胃四处穴位,手麻、眼花、头疼、呕吐,父亲像找到了病因一样,六年级那年,我们恰好搬了新家。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当天就将我的卧室换成家里通风换气最好的房间。
发病时间从一周慢慢到两周甚至更长,原本无暇应付的学业也重新拾起。发奋努力再加上天眷顾,我考上了我们那最好的高中。高中变得懂事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将头疼伪装成自己的秘密。在课上犯了,就自己举手一示意然后从后门跑出去,去厕所吐得一塌糊涂,有时老师不放心,找个同学陪我一起去,我总是将她挡在卫生间隔断门外,除了最亲近的家人,我不愿将自己的无助、眼泪和不堪暴露给别人。越是内心有软肋的人,表现给外人的越是身披铠甲,坚不可摧的样子。

有一次我还是溃不成兵的暴露了,在步入高三的百天倒计时里,有一次,我硬撑下了两节课,脑袋里面像有人拿针扎一样疼痛难忍。我托着脑袋闭着眼,下课铃一响我就从后门冲了出去。带着一脸水珠从厕所出来,班主任关切地迎上来扶我,忍了那么久的眼泪涌出来,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越长大越变得独立,上了大学,远隔千里之外,只有自己照顾自己,稍有些不舒服就立马喝水吃药,盖上被子睡一觉。
一路走来,苦痛一直在伴随,只不过我变强大它势力就减弱。和男朋友讲起初中时的自己,那个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内心就专门为自卑坍塌了一块的自己,如今除了父母身边又有了别的亲近的人,多想穿越回几年前,抱抱那个曾经那么孤单还一路故作坚强的小小的自己。



♪ 旻  夕  Mín X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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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于北方一座小城,独立在南方一间大学。

生活中缺不了旅行和读书,已经和文字纠缠了十余年。

文章多见于报刊、杂志还和剧本、影评过过招。

一直致力于做一个有趣的人,做一些有趣的事。

希望能够过上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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