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P是否该走下神坛？达沃斯博客_【世界经济论坛】

对新闻里天天说的GDP，我们都有哪些误解？...

- 经济发展与社会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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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世界经济论坛议题 Beyond GDP系列的第一篇文章，作者为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Jennifer Blanke。

GDP (GrossDomestic Product)，即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一直被广泛用作衡量经济发展的标准。

究竟什么是GDP？它又为什么如此重要呢？

从数学角度来说，GDP = 消费 + 投资 + 政府支出（+ 出口 - 进口）。

在探讨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和发展状况时，GDP经常被用作一个重要衡量指标。有些国家政府还会设定年度GDP增长率目标。

即使没有设定具体数字，GDP的增长率仍是世界各国政府执着追求的目标。在G20和欧盟这样全球或区域性的国际组织中，GDP也是其议程中“亘古不变”的话题。

“在现今这个科技日新月异、人口规模发生巨大变化的复杂世界中，以GDP衡量社会福祉的缺陷愈发明显。” —— 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Jennifer Blanke

GDP的缺陷在哪里？

痴迷于GDP的人们忘记了它的初衷，GDP被用于衡量一段时间内一个经济体所产出的商品和服务总值，但它无法揭示生产过程和生产者的身份。

上世纪30年代，“GDP之父”西蒙·库兹涅茨（SimonKuznets）特别告诫，GDP无法被用于衡量社会福祉。但事实上，因为其简单直观性，近几十年中，GDP恰恰广泛地被用作衡量社会发展的标准。

当然GDP和社会中一些最重要事物都息息相关，比如完善的教育体制，优质的基础设施，良性的市场等等。但GDP概念本身的重大缺陷也众所周知。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各界杰出人士包括诺贝尔获奖者Joseph Stiglitz, Michael Spence 和Amartya Sen等纷纷发起研究项目和机构，为寻找GDP以外，能够用于衡量社会福祉的方法。

形势日趋复杂的今天，科技日新月异、人口规模变化巨大、收入不平等加剧、自然环境状况告急，用GDP衡量社会发展的缺陷凸显。

在讨论衡量标准时，以下方面尤其值得被考量：经济发展进程的包容性，经济发展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以及在新科技的推动下，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过程是否更绿色、更包容等在传统数据统计中被忽视的问题。

GDP忽视的三个问题

1 增长是否带来公平？

首先是包容性增长。近年来，多数经合组织成员国都呈现出不平等扩大的现象，而这一问题在诸多发展中国家中更是屡见不鲜，人们急需良好的就业和教育机会来提高生活水平。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经合组织的研究人员已着手评估由于不平等而导致的低消费等问题所带来的经济下行的影响。

当经济体的不平等到达极端时，是否可能造成社会动荡和制度崩溃，而“阿拉伯之春”等事件既是前车之鉴。

换句话说，产量固然重要，但关键在于生产过程中的所得分配以及生产所带来的经济增长是否惠泽大多数人，而不仅使少数人获益。

更重要的是，这些衡量标准是否考虑到代际公平。例如，现时债务是否该留给子孙后代来偿还呢？我们是否在提前消费未来资源呢？全世界的公共养老金制度是否正走向破产边缘？假如养老基金在几十年后枯竭，那时的我们还能“退休”吗？

2 经济增长是否足够 “绿色“？

要保证今天的生活不以牺牲明天为代价，那就要对环境负责，确保增长尽可能得“绿色化”。因此，要衡量的不仅是产量和增长率，还有生产过程对自然环境造成的压力，这对能源业、农业和制造业来说都至关重要，关键就是生产方式与过程。

努力发展“循环经济”，实现资源投入的反复利用（即一定意义上的“循环经济2.0”）将成为未来生产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因此，将环境指标纳入衡量范围极其重要，以确保企业对环境影响和从而产生的经济代价负责。归根结底要问的是，我们将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留下一个怎样的地球？

3 经济增长是否带来生活水平的提升？

当前出现了一些既创造价值又更为“绿色”的新型商业模式。世界各地的消费者从诸如Airbnb和Uber等“共享型经济”中不断获益，更好地利用了现有资源而非一味的生产“新东西”。

这意味着为经济和消费者创造更多价值而非商品数量。同时，GDP作为单一衡量标准的短板愈发明显：新的价值往往通过新科技得以实现，而GDP和生产力数据却无法有效反映。

“很显然，现有衡量标准中的缺陷，只有跳出GDP的“桎梏”才能完善。”

——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Jennifer Blanke

1987年著名经济学家罗伯特·索洛(RobertSolow)曾说：“计算机时代无处不在，但其影响在生产率统计中却看不到。”这种现象被称为“生产率悖论”。

这样的情况与“无偿”的家务劳动和儿童抚育相类似，这些活动在经济和社会中不可或缺，却无法通过GDP数据反映。

显然，现有衡量标准的严重缺陷，只有跳出GDP的“桎梏”才能完善。

许多发展中国家已经从发达国家身上得到了经验和教训，即单着眼于GDP增长率不是长久之计。的确，上文提到的这些问题对仍在努力提升大众生活水平的发展中国家而言更为紧迫，他们为“迎头赶上”而采取的发展模式非常关键。

例如，非洲发展银行和它的成员国一直在强调促进经济包容、绿色增长，而非一味地追求高增长率；发展中经济体也意识到特定领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比如被公认的提升农业生产力。

总而言之，GDP固然能反映一些事实，但它却是一种片面、短期的衡量标准。

世界需要一种涵盖范围更广且有效的工具来反映我们构建未来经济的方式。

世界经济论坛正致力于这些方面的问题，促使人们更好地理解可持续发展进程的所需，我们希望这些努力能在世界范围产生影响，设立更相关的指标来衡量经济发展进程。

作者： Jennifer Blanke是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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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达沃斯博客翻译小组—原玥；校对：世界经济论坛全球杰出青年社区亚太大中华区负责人刁纾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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