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正文 第2章：魔咒再现

------正文 第2章：魔咒再现------



晚饭后，李克从背包里拿出了几盒药，放在炕头上。“这些药对心脏有用，你试试。”李赢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在抽搐，孩子挣钱不容易，都花在自己这条老命上了。睡觉的时候，李赢盯着药看了半天，还是吃了。或许是药的作用，李赢一会儿就睡着了，那弯曲拱硬的脊背似乎变得有些柔软了，梦里也没有了叹息声。

李克却是辗转难眠，这两年发生太多的事情，逼得他从一个朦胧躁动的少年，成了一个乡下来的扛包工，他的背后背负了太多城里孩子们得异样的眼神！可它们都随之被白天那炽热的阳光熔化的无影无踪。可是晚上，每一天的晚上，那消失的，折叠在心灵深处的魔咒如一团团火焰又凶猛地燃烧起来！“父亲那可怜的眼神，大哥沉默如金的故事，同学，老师，校长伸出的那一双双手臂，母亲无助地呼唤和他最疼爱的小妹妹得天真无暇地笑声”，都化作了燃烧的火焰！烧的他衣无遮体，大汗淋漓！母亲地离家是他心中刻骨的伤痛！，他对她们地思念片刻也未停息过，他从不相信善良的母亲会带着妹妹离家出走。思念和悲痛愈演愈烈，交织着，一层层，一道道地把李克包裹起来，他不许任何人去触摸它，包括他身边的亲人。煤油灯似乎要燃尽了，跳跃的灯芯挣扎着用余光去安抚李克悲伤的脸庞，可泪水已淹没了它……，黑暗伴随着一个孩子一起哭泣！

锣鼓喧天，鞭炮隆隆。李家村的老槐树下，人一地聚着，老槐树上挂满了红布条，和染红了的山核桃，微风拂起，发出阵阵柔和的哒哒的声音，悦耳而又清新，老槐树又开始唱歌了。老槐树唱歌的时候，就是村里添人进口，人丁兴旺，喜事连连的时候。

“困不着，就别困了，今天李大虎娶婆娘，热闹着呢，你不去帮把手！”李赢站在院子里喊。李大虎是村支书的儿子，比李克大两岁也是李克初小的同学，下学后在乡上的砖厂做临时工，今天结婚。婆娘是离着几十里外的外村姑娘。李家村有个老辈的俗规“:坐地不联姻，出门能认亲”，李家村是这方圆百里内贫穷的山村之一，谁家的姑娘也不想往这里奔，因此村里不少爷们还天天睡着凉被窝子。听说李支书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把他家的老马板套车都送出去了。李克听到父亲关上了院门，这才起床，眼圈红肿，挂满了眵丝。他从院子里的石头缸里打了一盆水，把整个脸都敷了进去，水出奇的凉，那是老龙山上老龙泉的泉水。老龙山是一座海拔500米，方圆有一百多里的山峰，“老龙山”的来历，有一个忧伤的古老传说:龙王的十个儿子为了争夺龙位，手足相残，最后老龙王把龙位传给了最善良的小儿子，把其他几个都用铁链锁在了海底深处，让它们悔过，什么时候铁链断了！他们才能获得自由。老龙王也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来到了这里。这个故事伴随着一首民谣一起流传了几百年:“天下有一个老龙山，老龙山上有个老龙泉，老龙泉的老龙王，天天泪水涟…….”。老龙泉的泉水，就是老龙王的泪水。小时候李克曾经问过母亲，“老龙王为什么哭啊？”母亲说:他是在思念他的儿子。

李克来到李大虎家里，村支书李怀民老远就看到了他，急忙招呼:“墩子回来了，赶紧进屋，纸和笔都在桌子上呢，你和李根一起记记红份子，听你爹说了，这几天叔就盼着你呢。”

“墩子”是李克的小名，李根是村里的会计，是一个阴阳怪气的，村里最早上过高小的人，李克从小就不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长相“神秘”，像电影里的某个特务，走路的姿态又鬼鬼祟祟地，所以小时候和伙伴玩的时候，背地里经常叫他”老特务”，李根有两个闺女，他们就喊:”大特务，小特务”。为这事儿，没少挨爹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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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艺高人胆大------

“看看，大才子回来了，快请坐，你可是咱们村的名角啊！”李根扶了扶那副架在鹰勾鼻梁上地镶着黑边的老花镜，三角眼眯了起来。嘴不笑眼笑地看着李克。李克瞪了李根一眼，拍了拍李根的肩膀说：“大侄子，看清楚了，别把名儿记错了，到时候上你家要钱去。”在村里论辈份，李克比他大一辈。嘿…！李根仍是嘴不笑，眼笑！。

晌午正时，接新媳妇的马车准时到了老槐树下，按老辈儿的喜帖黄历，这是个非常吉利的时辰，这时候，老槐树开花，梳枝散叶，如果新浪新娘能在这个时辰，在老槐树下拜堂成亲，那他们可就粘满了喜气，日后肯定会人丁兴旺，家道旺盛！为了能掐算到这个黄道吉时，李怀民可是花大价钱请得这方圆百里最好的“马车头”马小辫！。马小辫可是这一带，乡里乡村的风光人物！，听说他是一个孤儿。按老话说：“他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的孩子”。打记事儿起，就是冬天光腚盖凉席，没人疼，没人爱。是他干爹马大辫收养了他，马大辫是这一代“马车头"的大哥！有一辆马车套，和一匹枣红马，这也就是马小辫的家，马小辫就是在这马车上长大的。跟着干爹从这个村到哪个村，送这家的闺女，拉那家的媳妇，接这家的货，送那家的仓，风里来，雨里去，从没给人家耽搁。又因为马大辫做事诚信，忠实！最主要的马大辫有一个看家的本领：：掐算时间不用表，而且保证准时，那年月儿，靠赶路吃饭的人哪会有手表！见都没见过。他还有一宝：“枣红马”这畜生蒙着眼就能把东西给主家送到地方。再者，家逢喜事，无论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想沾个喜气的时辰，所以马大辫就成了这方圆百里最吃香的”马车头”。日久天长，马小辫也晓得了干爹的本事！

李怀民高兴的觜张地能塞进去三个山核桃。赶紧让两个扮相俊俏，两腮擦着红粉，眉心点着红砂痣的男娃子来到马车前，一个用火红的盆子端着一盆清水，一个捧着红色的手巾。马车头上坐着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黑眉如剑。两撇浓浓的八字胡如道沟里的山蒿，参差不齐。此人就是马小辫。马小辫脚未沾地，坐在车头，附身洗一下手，又用水敷了敷脸，接过男娃得红手巾，把手和脸擦了几下，然后把那块红手巾系在了车把头上，又接过男娃手里得火红的盆子，来到车尾，车尾的右下底部挂着一个小铁桶，马小辫把盆中的水倒了进去，把火红的盆子放在了车后面，又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从车头的箱柜上拿出一根缠着红绸的带环的木棍，慢慢地把车棚帐前面的围帘挑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唱着话：”锣鼓声声啊，声震天！龙凤呈祥结喜鸾，金童玉女怀中抱，来年生个小儿男！马小辨唱罢，车上的一对新人，才下了马车。马小辫所做的一切，都是规矩，当地习俗：“净手洗面”是把这一路的灰尘和不吉利的东西全部洗净，擦掉。才能脚踏贵人的地方，洗擦过后，脏水自己要带走，不能泼在主人的地上，毛巾系车头，脏水倒车尾，预示着：坏事到头，霉运到尾，大吉大利！”再送上祝福的话，请新人下车，就圆圆满满了。

“好，好，好！”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李怀民的事儿办得漂亮，马小辫不愧为方圆百里的第一“车马头”，事做的没地说！话更是甜心窝子。李怀民高兴的脑袋都涨了，把一份红份子塞进了马小辫的背篼里，拉着他坐到了上席。

新郎新娘来到老槐树下，先拜老槐树，再拜爹娘亲。这时，主事儿的人开始大声吆喝：”请老神仙赐福！”话声刚落，人们端着一个个空碗，高举过头，嘈杂拥挤的往老槐树下聚拥。原来，在老槐树的树干上，站着两个壮实的青年，他们扶着一个酿酒用的大石缸，里面盛满了酿好得鲜红的山楂酒。待主家人话音刚落，两个人一使劲，把酒缸的缸口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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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军事小说 《枪手》

作者：石海
最后更新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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