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财女》：第四十五章 马上盖围墙

------第四十五章 马上盖围墙------



大家的脚步都轻快起来了，恨不得马上到家了，一家人再好好地谈论一番。

可是，当他们走到了菜园子的篱笆边上时，所看到的状况就大大地破坏了他们的心情。菜园子里，狼籍一片。

周氏惊叫了一声，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进了菜园子里。其他人也放下东西，跟了进去。

那一畦畦翠绿的青菜现在只剩下根部的一茬，有些是只剩下一点儿嫩蕊。零碎细小的菜叶子撒了一地，碎泥块也被刨得到处都是。鸡屎拉满地了。整个菜园子看上去，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群鸡抢斗。唯一没怎么受到糟蹋的是那些瓜类，只是瓜藤最下边那里被啄掉了些叶子。

周氏在里面四下走来走去，嘴里不知道念叨着啥。她是看到眼里，疼在心里呀。因为这菜园是她一手一脚打理出来的。而且一家人每天吃的蔬菜都是从这里来的呢。这下可好了，长势甚好的菜苗全都毁了。

罗喜儿也往四下地看了看，他们不久之前才抽时间换过了新的竹篱笆，围得几乎是没什么空隙的。按理来说，不可能有鸡钻得进来的呀。

“二姐，”罗志成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地叫道，然后又指了指外围的篱笆墙。

顺着小九手指的方向，罗喜儿看到几处小空隙，大小足够让一只大鸡钻进来。他们围篱笆时，会先用锄头划拉出一条几厘米深的小沟，把竹条一根挨一根地竖起来，培上一点土，然后再用脚踩实。这样子竹条埋在土里，整道篱笆才会牢固一些。现在呢，那几处空隙的竹条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抽起来过的，有几根竹条的底部仅仅是碰到地面，还有几根呢，根本就是挨都没挨着地面。

但是，谁会做这么缺德的事呢？罗喜儿顺着几处空隙往外看。这一面的篱笆外就是条小径，再来就是一条排积水的小沟沟，再然后就是她二伯罗达荣家的后院了。小水沟不过是三十厘米左右宽，现在沟里没水，但有淤泥。

正对着几处空隙的那一段水沟，满是鸡脚印儿。罗喜儿盯着那些鸡脚印儿，目光再移上一点，盯着罗达荣后院里正在不停地扑腾、乱窜的一群鸡，若有所思。

她收回目光，对着罗志成做了个噤声的小动作。然后，她才转过身去，冲着她爹说：“爹，咱们要盖围墙了。”

还在呆似木鸡的罗达胜就啊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好。

周氏听到罗喜儿的说话，仿佛是如梦初醒一样。她紧盯着罗达胜，绷着张脸，咬牙挤出来几个字：“对，要马上就盖。”说完了，她也不等罗达胜有啥反应，抬腿就往外走。几个孩子也跟在周氏后面，回屋里去了。

进屋前，罗喜儿还去瞧了一下东面的番薯地，还好还好，完好无损的。

罗喜儿猜这事肯定跟王氏那边有关，而且还是故意为之，可是她没有有力的证据去证明她的猜想。所以她才没让罗志成嚷出来。事已至此，嚷出来了，爹娘可能会更难过吧。与其让他们知道了都堵心，不如想办法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们在屋里坐下来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罗小玉乖巧地给她娘倒来了水。罗喜儿朝罗志成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就挨到周氏身边。

“娘，别难过了。等咱们盖好围墙了，再把菜种上就是了。”

“是呀，娘，有了墙，以后再也不怕有鸡偷跑进来了。”

“嗯，娘，我也能帮你的忙了，我能浇水、拔草……”

……

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周氏，又有罗志成和罗秋儿挨在她怀里撒娇。这样子，周氏的心情才有些平复下来。

罗达胜把大家带回来的家什一一摆放好了，才在旁边坐下来。他瞧见周氏的脸色好些了，便开口说道：“孩他娘，就，就听你们的吧。咱们就把围墙给盖上。我一会就去问问张三哥，大牛和春生他们几个，有没有空过来帮忙几天。”

他见到菜园里一片狼籍，也一样是心疼加自责不已，这是媳妇儿勤勤恳恳，精心打理出来的呢。如果前些天他答应了要盖围墙，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鸡群进来毁菜园的事了呢。

周氏正搂着罗秋儿，听到他的话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应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吧。

罗喜儿往外边看了看，问道：“爹，东面那边要咋样子围好呢？”她指的是那两间东屋。大家都心知肚明地。

罗达胜愣了一下，抬手挠着头，嗯嗯呀呀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就是听了周氏那句“马上就盖”的话，又是在很内疚的心情之下，才想都没想就附合了家人要盖围墙的决定。可是要说到怎么个盖法这些细节，他完全还没有考虑呢。别的先不说，就那两间屋子已经真的是个大麻烦了。

周氏一言不发，也盯着他看，她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地说了那句话。

罗喜儿就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爹娘这个样子，还是对二房那边的人有所顾忌呀。她又转头瞧了瞧那两间上锁的屋子。如果按她的想法，必定是要把属于他们家的地方通通都围起来的。但她也能预料得到这样做的后果了，以王氏的为人，肯定又是一番大吵大闹。难道要以硬碰硬么，但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就弄得他们连围墙都盖不起来了。她对爹娘的态度没太大的信心。怕就怕这一闹起来了，他们又要息事宁人地说先不盖了，等个合适的时机再盖之类的话。

所以不能因小失大了。这次一定要把院子给围起来。

“爹，娘，要么咱们就绕过那两屋子吧。”罗喜儿就说道。

“喜儿，你是说不要那间屋子了？”罗志顺很惊讶地，小声地问道

“不是说不要，而是眼下咱们根本就要不回来。那咱们还是先保护好其余的地方吧。”罗喜儿有些无奈地答道。

罗达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按喜儿说的，不管那一块了。咱们先把别的地方围上了。”

“爹，还有一件事。我看咱们灶间边上不是还有块空地么。要不，咱们去找里正爷爷把它给买下来吧。都一块儿围进来得了。”罗喜儿又说道。

罗喜儿在这里几个月了，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土地买卖方面的事情。这里买卖土地，必须要请村里的里正出面的。她早就看到在西面，就是她家厨房再过去不远有一块空地，杂草丛生，似乎是块无主的地。挺小的一块，估计还不到两分地吧。

罗达胜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块地。那地都荒芜了几十年了吧。因为面积太小了，又受场地限制，前后左右都没有空间扩大的了，所以一直没有人要呢。其实，王氏是很想要的，她觉得自家的后院太小了，想扩大一些，但又不愿花钱来买地。不过，罗喜儿一家人都不知道她这个小心思。

“哎，他爹，喜儿这主意好呀，那块地儿太小，不够盖屋子，但做院子不错咧。”周氏听了是眼前一亮，就先放下了菜园子的事情了。

“嗯，是呀。刚好就挨着咱们家，一条线过去的。买下来了，咱们以后就可以在那儿盖个猪圈了。喜儿之前不是说要养小猪的么？”罗达胜咧着嘴说道。终于，大家能讨论些高兴的话题了。

罗喜儿也很高兴，这回大家的脸上都有了些喜色。

“爹，就先买下来，围起来。盖猪圈的事以后再说。咱们眼下要忙的事儿多着呢。”其实，她是另有打算的。

罗达胜憨笑了两下，说：“也是，总得一件一件的来。”

“好了，他爹，你赶紧收拾下就过去里正那走一趟吧。跟他好好地说说咱们买地的事儿。完了，还要去找张三哥他们几个人的家里呢。”周氏见时候不早了，就催促起了罗达胜。

“爹，我跟你去……爹，我也去……”罗喜儿和罗志成分别说道。

罗喜儿是想去听听他们是怎么样谈的，罗志成呢，只是个小尾巴。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里正罗长福一听到他们是来买那块荒芜了老久的地，立即就答应下来了。他也很乐意把那块地给卖掉了呢。正谈着的时候，他突然间想起来了，这老四的二哥二嫂也曾三番四次地透露出想要那块地的意思，但那两位又一直没有按正常程序提出来。他罗长福是什么人，还能不明白他们想打啥主意么，但你不明说，我便也装糊涂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心里冷哼了一下。还是老四实诚呀，不瞎弄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他就干脆暗地里做了个人情，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钱。

商谈好了明天去丈量地的时间，罗达胜就谢过里正，又去把在一旁跟两位祖奶奶闲聊着的两个孩子叫上，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就一一去了张三哥，春生和大牛家里，又说好了明天吃过中午饭后就过来帮他们家盖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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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忙------

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又忙前忙后，跑进跑出的，泡豆子，喂鸡做饭，整理屋前屋后，准备些盖墙要用的家伙事儿。一直忙到天微黑了，大家才坐下来吃晚饭。然后，免不了还要讨论一下明天要做的事儿。又直到两个小包子不停地打呵欠了，一家人才各自回房歇息去。

罗达胜和周氏大概是夜里三点多钟就轻手轻脚地摸黑起**了。要磨三四十斤的豆子还是挺费时的。早上八时，他们就要把五桶豆腐花给准备好了。这是他们跟黄老板约定好的时间。这里面有四五个时辰，足够了。

昨儿晚上他们也商量好了，就不再去集市上摆摊子了。一来是顾不上来了，二来是集市上又多了一档人卖豆腐花，就是村里的大昌媳妇和她娘家人。这大昌媳妇后来开窍了，亲自去到他们的摊子前要了碗咸豆腐花来吃，还趁机向周氏问东问西的。没两天后，她们家就弄了个豆腐花摊子。

天微亮的时候，大的三个孩子也爬起来，赶紧洗刷一番就去帮忙了。罗喜儿一边帮忙着滤渣子，一边寻思着。满脑子都是要做的或想做的事儿。

趁着请了人来干活，再盖个大点的鸡舍，多养些鸡。这豆渣子煮熟了，掺点别的，喂鸡也是好东西呢。之前，豆渣不多的时候，她都拿来炒着吃，或做豆渣饼或素丸子。不过天天都吃，也吃腻了。

等盖好了围墙了，要让爹去买头驴回来拉磨子才行。不然天天这么早起**，还要出大力气推磨，久了身体可吃不消咧。顺便就在新买来的那一块地那边，盖个磨坊。算了，直接盖个小作坊吧。这样以后就不会总是占用了厨房。

屋后的泥土坡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那些竹子、捻子灌木长高，长大了。这次盖墙也会留出个后门，方便进去的。接下来，屋后没开的地也要开出来了，等明年开春了，可以种番薯。

这样连续地忙活了几个小时，五桶豆腐花做好了，中间他们还偷空儿草草地吃了早饭。周氏把几个孩子都撵出了厨房，让他们到屋里歇去。两口子留下来动手把厨房收拾了一遍，才进屋里来。刚坐下来，两辆一大一小的马车就驶进来他们院子里了。

因为是第一次交货，黄掌柜也跟着来了。他带来了两个粗壮的男人，一个叫赵大，一个叫黄三，正是以后负责上门拉货的伙计。

众人互相见过面，又寒暄了几句。黄掌柜就让两个伙计把五桶豆腐花搬上大马车。大马车上竖着五个固定了的木框架子，赵大和黄三先用旧棉絮把木桶裹住，小心地放进木架子里，然后又用稻秆塞住空隙。这也是罗喜儿建议的，既可以更好的保温，还可以防止路上晃动得太厉害了。都放好之后，三人就告辞了。

周氏和罗达胜坐下来歇了一会儿，便又去打水洗脸，收拾整齐自个儿，里正一会就要过来了。

……

罗达胜和里正罗长福就过去那块空地了。周氏没有跟着过去，她还要准备些茶水待客。倒是罗喜儿他们几个跟着过去了。

这块地有多大，罗长福心里是有数的，来丈量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再加上这块地的形状也规则，就更不费事了。

“哟，是长福叔呀？这一大早的，在这干啥呀？”身后传来一大嗓门声音。

众人闻声便抬头的抬头，回头的回头。王氏正站在她家后院里，手扶着篱笆墙，一双眼睛扫来扫去的，看看众人，又看看四周。

“嗯。量一下这块地。”罗长福简短地答了句。心里却在想，这问的不是废话么？看他手里的工具就晓得是在丈量了。

“长福叔，这好端端地量它干啥呢？是有人要买这地么？”王氏追问道。语气中竟有些紧张。

罗长福嗯了一声，就没搭理她了，蹲到了一边，低头忙着记录些啥。王氏也不敢揪住他不放，就转向罗达胜，不屑地说道：“老四，你都当爹的人，跑来这凑啥热闹呀。这量地有啥好看的呀？”

罗喜儿听了，觉得好笑，那你在这里问这问那，又算是凑啥热闹呢？是想套话来着吧。

罗达胜老老实实实地说道：“二嫂。咱们想买下这地儿，这不正麻烦长福叔在量着呢。”

“啥，你说啥？”王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又像不认识罗达胜一样，上下地打量着他。好一会了，她才又高声地嚷道：“老四，你说你要买下这块，这咋可能？”

她又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着的罗长福，不用罗达胜回答，也晓得这是真的。她瞪得两眼珠子似乎都要蹦出来了，这下就不再是惊讶了，而是愤怒。

她早就想要这块地了，虽然跟她家的屋子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只要从后院的一侧开个口子接过去就行了。她多次要求老头子去跟里正说说好话儿，把这块地给了他们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想买来当屋地的。罗达荣同样地也是不想花钱，再来又觉得多了这块地会把院子弄得不四正，像拖着条尾巴似的，就没将这事放心上了，被王氏念叨得烦了，也暗示过两三次，可罗长福装糊涂呢，他也就不再管了。王氏无法，便自己出面跟里正或里正的媳妇也提了几次，但罗长福还是打哈哈。

她原本算计着等她大儿子罗志全回家来了，就去找里正喝喝酒，再趁机游说一下，想必里正看在她家二爷的面上，就能答应了吧。

可是现在呢，这地要卖掉了，而且还是老四家买下来的。她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这老四家是一天比一天强了。回头想一想，清明节那天，她还能把老四一家给呼喝得团团转的，他们还屁都不放一个。但是，就打那天之后，情况就有变了，他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忍声吞气了。

罗长福丈量完了，他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说道：“达胜，这地是一分八厘多点。就算一分八厘吧。我回去后把文书那些写好，等报给上头盖了章，过一两天再给你送回来。”

罗达胜忙答应：“哎，那就劳烦长福叔跑一趟了。”

“长福叔，等一等。就是，就是咱家也想着这后院能再大点儿呢。你看这……这，我家老头子也想要这块地咧。”王氏很不甘心这地就这样被老四买下来了，妄想着能来个大扭转，但又扭扭拧拧地，就是不肯说个“买”字。

罗长福一脸平静地说道：“达荣媳妇，先到就先得，你是晓得的。这买地的钱我都收下来了。”说完，他就大步往外走去。罗达胜自然就紧跟上去了，请他进屋里坐坐。

几个孩子也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罗志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王氏狠狠盯过来的目光。吓得他小心脏快速地跳了一下，赶紧回过头去，还一把抓住了他姐姐的手。

王氏的恼怒和不甘心，还没有消下去，马上又多了件令她更加气愤的事。

中午饭后不久，罗达胜请来帮忙盖围墙的人就过来了。四、五个男人就坐在屋檐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大声地谈论着如何盖墙。首先是要打土坯，要在哪里打……

罗喜儿想着用青砖多省事呀。不过看了看现在在住的屋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他们商谈的结果就是在刚买下来的那块地上打土坯。那地的后面也是土坡，正好可以从土坡上挖些黄泥。接下来，几个男人就呼啦啦地开干起来了。

村里已经传开了，罗达胜家要盖围墙了。所以除了这几个来帮工的男人之外，也有一些好事的人上门来了，多数是些妇人。她们就是来瞧瞧是啥状况的，打听打听为啥突然间要盖围墙了，当然也是来瞧热闹的。当中有好些人还把盖墙这事和之前两妯娌在院子里争吵一事给联系起来了，然后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每来一拨人，罗喜儿几个都热情地招呼着，叫人的时候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似地，故意地引她们去参观一下狼籍一片的菜园子，然后又一脸无奈地说，咱家不得不围院子呀，这辛苦种下的菜不晓得给哪来的鸡全糟蹋了。

她昨天跟她爹出门前，就交待了她娘不要去收拾菜园子，就保留着原样。周氏不解，但也真的没去收拾。

以土地为生的农家人最见不得粮食被糟蹋的了。她们见了菜园里的惨样，也是惋惜不已，调过头来一个劲地宽慰周氏道，盖了围墙就好了，以后就是那会飞的鸡，也飞不进来了。还有些平时跟周氏也熟悉的媳妇就大方地说，这段时间里，想吃啥青菜了，去她们家的菜园摘就是了。

不过呢，她们一离开后就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议论起了这事。那菜园有好几畦地的呢，那得进去了多少只鸡才能毁成那样子呀，八成是有人故意放了一群鸡进去的。是谁那么缺德呢？最后的怀疑对象就是王氏了。她养的鸡就在后院，离得最近了。她们两妯娌不久前才大吵过。就这么小半天的功夫，全村就议论开了，说啥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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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女尊小说 《农家小财女》

作者：西亚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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