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湾，金雀栖落的山谷

早晨，我来到阜康红山水库上游水磨河东岸的红山湾，那片躲藏在阜康人身边的秘境。这是天山北坡一段干旱区山...







早晨，我来到阜康红山水库上游水磨河东岸的红山湾，那片躲藏在阜康人身边的秘境。

这是天山北坡一段干旱区山地型红层地貌，水磨河在这里注入红山水库，河岸向东凹入这片红色的山峦，形成了一个东南北三面合围的红山湾，水库上游一公里处水磨河东岸的红山湾村就得名于此。



这是红山湾一年四季中最明媚的日子，谷底黄灿灿的金雀花尽情绽放，照亮了这座褐红色的宫殿。红山湾里没有一棵树，山谷中沟壑纵横，砾石遍地，属荒漠土壤，地表有少量草本植物生长。金雀花是这个城市边缘独立王国里唯一的落叶灌木和高等有花植物，它一丛丛生长在砾石缝隙和呈铁质染色形成的红棕色崖壁上，一米多高的枝条细长垂软。每年四月下旬到五月初，它的浅绿色花梗和花萼挂在枝条上含苞待放的样子，就像一只只体态轻盈的金雀栖落在枝头；两三天后，它的钟状花萼对称张开了两片金黄色的花瓣，这时候，它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冲天金雀，于是，它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金雀花"。



金雀花的花期只有短短一周时间，但它却让红山湾的春天成为一年中最灿烂的风景。三面围合的红山挡不住那些馋嘴的蜜蜂和小鸟，它们追逐着金雀花的芳香，从红山湾的西大门一拥而入。十年前的一个春天里，我也跟着这些蜜蜂和小鸟找到了这个金雀花盛开的梦中秘境。这里是阜康市水磨沟乡水磨沟村牧民的春秋草场，哈萨克族牧民达列提汗就居住在红山湾的山口。他养了近百只山羊，每年春天，他的羊群就像白云一样飘落在金雀花丛中。



金雀花含有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多种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等成分，是一种营养和药用价值极高的中草药。金雀花味道微甜，是昆虫和食草类动物们的最爱。尽管它有两三厘米、像针一样细的柔刺，但这些灵巧的山羊却能够避开芒刺，尽情享受这甜美的花瓣。到了盛夏季节，达列提汗在荫翳蔽日的水磨河度假村里用鲜美的山羊肉招待远方的客人。他会用浓郁的哈萨克腔调说着汉语，向客人介绍他的羊羔肉：“我们这个羊娃子，从小喝的是矿泉水（山泉水），吃的是中草药（金雀花）……我们这个羊娃子肉，男人吃了力量，女人吃了漂亮……”



这个春天，居住在城里的人偶尔会无意中闯入红山湾，他们除了和我一样用相机记录这摄人心魄的美景之外，还会顺便采摘一些金雀花，回去用清水漂洗，把花瓣和适量的面粉拌在一些，入锅蒸二十分钟即可食用。那种带着花香的美味是大自然高贵典雅的馈赠，吃了这一顿，那种清香会在你的味觉系统和记忆中延续到明年春天甚至一辈子！

文/图：孙国富



本期编辑：张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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