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了一生（二）
刀既出鞘，必须见血，我的马代替的女子把鲜血染上了我的刀刃上，这个规矩我算是没有打破。然而我还得践行另一个规矩：目标只有一个，在没有完成之前不能更改！...
一刀了一生（二）
续 | 羽木斋人
呵，一个丢了刀的刀客——这是多么羞耻的事。我继续胡乱的走着，脑海只有两个念想，一是关于我的刀，二是关于那个红衣女子。她既然磨刀，那必定也会使刀。
我的家族有一个规矩，刀既出鞘，必须见血，我的马代替的女子把鲜血染上了我的刀刃上，这个规矩我算是没有打破。然而我还得践行另一个规矩：目标只有一个，在没有完成之前不能更改！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我的刀，然后找到那个红衣女子。
我空洞的左眼突然在发痛，似乎看到了右眼看不到的景象——它在迷惑我？还是引导我？我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走。因为没有了马，没有了刀，我不知所措，我已经失去了一名刀客所有的资本，包括一名刀客的杀戮之心。
我看到了葬马的柳树，我竟花了三秒钟时间思考是左眼的景象还是右眼的现实。于是，我回到了那棵柳树下，那里竖立这一块扁平五十公分左右高度的木碑，上面歪歪斜斜刻着“爱马腥红之墓”——“腥红”是我为马取的名字。
这是一匹雪白的大宛龙驹，与寻常大宛汗血马不一样的是，她除了奔跑时肩膀渗血外，每当我的刀锋见血，她的眼角也会流出血红色的泪水。腥红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的礼物，爸爸对我说，这代表着家族的荣誉和地位。在得到她的那一天起，我也正式走进了江湖，远离我的家族，肩负着我的使命。
我的刀叫作“饮青”。血沾即干，染上一道鲜红，但是血迹无法洗掉，几天后变成红紫，最后变为青褐色，这种青褐也随着刀下亡魂的增到的加深。如果你看到我的刀刃是青褐色的，表示我的刀已经嗜血已久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他，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从小开始就配有一把只属于自己的刀。有人说，我们的每一把刀都是有脾性的，是族里每个出生前或出生没多久时历经九九八十一天锻造而成，采用不同的金属甚至镶嵌各色宝石。所以每个孩子从记事起，身边就有一把刀。族里每个人都是刀客，没有锻造的工匠，我困惑：刀从哪里来？
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刀的出处，更关心刀的去处。人在江湖，没有刀，意味着暴露了所有的缺点，进攻和防御都毫无资本。
我站在柳树下，此时距离上一场“战斗”已有十二个时辰。我回忆起昨天的每一个细节——我是一个爱回忆的人，正如我常常想起我的童年。
我从来没有那么确定这是我要找的仇家，前面的九百九十九个，都要经常一番对话或试探，唯独这一次，马停了，刀鸣了！我没有看到她的正面，甚至没有听到她的声线；我没有迟疑一秒，便一个箭步飞身。
最后马替她而死，刀也不见了。问题在于——这依旧是一袭红衣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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