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誓》：01 十七岁的待嫁新娘小表姐

------01 十七岁的待嫁新娘小表姐------



我开始懂得男女私情是十四岁那年秋天的事。在这之前我成天都忙于读书和玩耍，况且年纪又那么小，什么也不懂，哪会对女孩子产生相亲相爱的胡思乱想。

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曾经有一个看上去长得相当眉清目秀的邻家女孩子，无缘无故地送给了我一枝什么花，她把花快要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却又红着脸把它缩回了，还小声地说：“不，不行，男女亲手交花日后会做夫妻的。”当时我也被她说得脸红了。不过事后我并没把这当作一回事。

此外，我再没有在任何女孩子面前红过一次脸。因为我还从未对任何女孩子产生过夫妻不夫妻的想法，更别说那类见不得人的下流念头了。

我十四岁那年，父亲去世还不久，抗日战争刚刚发生，但家乡还远未沦陷，我们的日常生活还未受到太大的影响，我还照常在家里自学功课，打算到大后方去报考战时中学。妈妈历来养成了勤俭持家的习惯，靠了爸爸遗留下来的一点积蓄，生活还勉强能对付得过去。

当年中秋节前一天，妈妈叫我到大姨妈家去送月饼。妈妈说，今年清明节，大姨妈家趁着一起去上坟的机会，送来了一竹篮青团子，“你该记得吧，你小表姐知道你最喜欢吃细沙团子，这一竹篮青团子的细沙馅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还说做之前把双手洗了又洗，特别卫生，放的糖也特别多。”再说，小表姐快要出嫁了，听说是嫁到邻县的山乡去，喜事说定了由男家操办，那么远的路我们也不会去吃喜酒，从小亲亲热热的，总该在她出嫁之前去和她见上一面吧。

“要是姨父姨妈留你过夜，你就过一夜。现在时局不好，兵荒马乱的，我不放心你走夜路回家。”

大姨妈家住的那个小镇相隔我家住的县城城郊有二十五里路，不通航船，走去得两三个钟头。我吃完早饭上路，走到接近中饭边才到她家。大姨妈很客气，我一到她就动手杀鸡，而且是她家仅有的一只老母鸡。小表姐当然也很高兴，她和她妈妈悄悄咬了咬耳朵，便带了我一起到菜园里去采摘茄子、毛豆和丝瓜什么的，采了满满的一篮子。但大姨父身体很不好，说是发了气喘病，无法再到钱庄去上班，躺在床上不大说话。

吃完午饭，小表姐叫我帮她洗了碗筷，又坐下来说了一阵子闲话，日头已很快西斜。大姨妈提出一定要留我过夜。我见小表姐尽在一边朝我偷偷挤眼睛，当然更加不想推辞了，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月亮特别好，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小表姐拉我到菜园里去看月亮的时候，正巧从窗口听见大姨妈和大姨父在屋子里商量该怎么安排我的卧处问题。听大姨父的主意，让我和他一起睡，叫大姨妈睡到小表姐屋里去；但大姨妈不同意。她说：“这不行，万一半夜三更你气喘了起来该怎么办？我不放心。再说，小弟难得来，来了叫他和病人一起过夜，让他妈妈知道了也说不过去。还是让他到小妹床上去临时睡一夜算了。你看他们表姐弟两个有多要好，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比亲姐弟还亲。小妹又快要出嫁了，这次就趁小弟难得来的机会让他们去说说话吧。”大姨父刚吞吞吐吐地说了句什么，大姨妈又提高了嗓门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小弟还是个孩子呢，别看他长得这么高大，那是因为像他爸爸的缘故；他的嗓音也还没变，懂得了些什么！他们表姐弟两个从小就是在一起睡惯的，两年前我带了小妹到他家去过年，住了半个月，他们也天天同睡一张床。就这样：我叫小妹再找出一条棉被来，让他们各睡各的被头，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

小表姐也听到了她爸妈的话，她什么也没做声，只是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把脸很快转开了。

大姨妈家是在一个大杂院里，房子很不正气，到小表姐的卧室去，先得经过他家的灶间，然后还得走过一条长长的木地板弄堂。房间倒是收拾得十分整齐和干净，一张有雕花床架的大床上挂着白白的夏布帐，靠墙有一张搁几，还有一张八仙桌，那上面放着自鸣钟和鸡毛掸帚筒什么的。墙壁上贴着几幅月份牌美女画。

大姨妈和我们一起进了房间，马上叫小表姐到床边的大木箱里去拿棉被和枕头。小表姐把一只枕头丢到了床上，接着说：“妈，还是中秋节呢，盖这么厚的厚棉被能行吗？你来看，这条寒冬腊月才盖的五斤棉被现在怎么能上身？床上那条被头已经够大了，两个人盖正好。我不会让小弟受凉的，你可以完全放心。”

大姨妈走过去看了看，和小表姐小声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出门之前她又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小弟，那就听你小表姐的吧，你安心睡觉就是了。要是你小表姐欺负了你，明天你就向大姨妈告她的状。”

这时候我早就有了睡意，但特别爱清洁的小表姐却非得叫我到灶间里去漱口、擦身、洗脚不可，还拿出她自己的一套干净内衣裤叫我带了去换。然后，她自己也拿上替换衣服匆匆忙忙地到灶间里去了。过了好久等她回来的时候，她身上穿的已经是一套淡粉红色的内衣裤，很好看，使她的脸色更加白里透红，眼睛也好像更加水灵灵的了。我突然觉得十七岁的小表姐真的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难怪她爸妈给她说定了亲事，要把她出嫁到远远的地方去。

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见她穿上了这身粉红色衣服以后，我心里很快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既有点难为情，又有点紧张，真不想和她同睡一张床，同盖一条被……

“怎么样，想睡觉了吗？你高兴睡里头还是睡外头？”小表姐一本正经地问。

“里头。”

“你喜欢和我一头睡还是两头睡？”

“两头睡。”

“好。我先得提醒你一下，两头睡，等你睡熟了可不能老是用你的臭脚踢我，那年和你一起睡，你把我的胳肢窝和大腿都踢破了。”

我答应着先睡到了里头。小表姐跪在床上用芭蕉扇赶走了蚊子，放下帐门，睡到了另一头。两人的身体都平躺着，相互碰不到，这使我安心了不少。

“小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会你唱的那些歌吗？”

“记得。有的歌我现在还唱。”

“什么歌？”

“譬如《可怜的秋香》，还有《送别》什么的。”

“《送别》第一句怎么唱？唱唱吧。你唱我也跟你一起唱。”

“现在唱歌怎么行？被大姨父听到以为我们在疯闹了。”

小表姐却还是地轻轻哼起了“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她哼了几句见我没有跟着唱，便转换了话题：“我再问你，那时候我给你讲的那么多故事，你都没有忘记吧？”

“我已经记不得你给我讲的是哪些故事，因为我自己也已看过不少小说书，哪还分得清。”

“《红搂梦》你看过了没有？”

“看过，但看得不太仔细。”

“这么好看的书你为什么没有仔细看？傻瓜！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你看了总该记得吧？”

“当然记得。”

“考考你：贾宝玉和林黛玉是什么关系？”

“表兄妹吧？”

“贾宝玉和薛宝钗是什么关系？”

“表姐弟吧？”

“很好，一百分！那么你喜欢宝钗还是喜欢黛玉？”

“我不知道。好像人家都说是林黛玉好，所以贾宝玉喜欢的是林黛玉。”

“人家都是这么说的。可我认为还是薛宝钗好。她不但为人大方，知书达理，相貌不比林黛玉差，而且身体也很好，不像林黛玉那样是个药罐头，整天都紧皱着眉头不开心。我要是贾宝玉，巴不得和她成亲呢。其实薛宝钗心里也是很喜欢宝玉的，只是没有说出嘴来罢了。从古到今，姑娘家对这类问题都只能这样闷在心里，哪怕是表姐弟关系！”

我没应声。她说的“表姐弟关系”使我有点吃惊。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想睡觉了？那就赶快睡觉！把被头捺捺紧，别露出了身体受凉！听到了吗？”

“听到了。”

小表姐已朝外头侧过了身去，我也赶快侧身朝了里床。但等我捺紧了被头，立即感觉到我的屁股已经碰上了她的屁股，吓得我心里怦怦乱跳。我赶快又把棉被松开了，尽可能远离着她的身子，才闭上了眼睛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突然被什么声响弄醒了。屋子里已亮着煤油灯光。我发觉小表姐不声不响地坐在蚊帐外面的床沿上，轻轻用芭蕉扇驱赶着身上的蚊子。

“小表姐，你怎么不睡了？”

“你醒了？醒了就对你说说，刚才你踢我踢得太厉害了，脚上的趾甲又尖，都把我胸口边划出了一道伤。”

“不，什么时候我踢过你了？”

“还想赖！睡熟了你自己怎么能知道？不相信你就出来看！”

我当然不会去看。我相信那不是男孩子该看的地方。

“小弟，不管怎么样我也只能和你一头睡了，要不今晚上我可得活受一夜的罪！和你一头睡又怎么样？你嫌我身上有那么龌龊吗？”

小表姐很快把她的枕头放到了我的枕头边上，吹灭了灯，轻轻躺到了我的身旁。

我不再固执了。我毕竟是睡在她家。

“你心里怎么想，还以为我是在骗你吗？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看，你看……”她一边说，一边迅速拉过了我的一只手，让它在她的胸口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真的，我感觉到那嫩嫩的皮肤上果然有一道伤，虽然不太深，却相当长，黏糊糊的，好像还在出血呢。

“啊，”我禁不得叫了起来，“这该怎么办？都怪我睡熟的时候太不小心。对不起，是我不好。”

“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过来，让我在你的胸口边也重重抓一下，叫你也尝尝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小表姐说着很快捉住了我的双手，又用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布衫下摆，在我身上乱抓。不过她抓的不是我的胸口边，却是我的胳肢窝，使我浑身痒痒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拼命扭摆着身子不住地笑着喊叫。

这一下，糊里糊涂的，我已经被小表姐紧紧地搂抱在她的怀里。她不再说话，很快把脸贴上了我的脸。

可以说，在我的一生中，正是在这一刻里，第一次对女孩子产生了相亲相爱的坏念头。我很懂得小表姐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好意，她很喜欢我。这使我感到快活和满足。

“小弟，现在你该懂得小表姐的心意了吧？”她小声说，“现在你还害怕小表姐吗？”

我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回答，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以后，就很快放开了我的身子，她自己迅速翻身朝了床外，然后带点命令的口气说：

“好，亲热过了，现在该睡觉了！你就好好睡觉吧！我也得睡觉了！”

我自然听从了她。虽然我觉得她的态度变化得很快，使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奇怪的是，这以后，我原有的那种害怕心理却已经完全消失干净，碰上她的身子不再感到紧张和难为情了。她在入睡以前捉住了我的一只手，我就一直让她捉着。于是我们就这样手捉着手安安心心地睡觉。我很快入睡了，睡得很好。

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3584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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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经管理财小说 《婚誓》

作者：任大星著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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