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鸟历险记》：第4章 海上梦歌
------第4章 海上梦歌------
一出飞机，琴鸟丽丝就感到自己像一个发射出去的炮弹，嗖的一声远离飞机。不，不是被射出去，而是飞机以极高的速度疾驶而去，丽丝被远远地抛在后面。高空空气稀薄，寒冷的空气灌进鼻孔里、嘴里、眼睛里，还掀起羽毛，往身体最深处钻去，就像丽丝噩梦中的毒蛇一样。丽丝在空气中翻着滚儿坠落。由于飞机绕着地球飞行，所以已经提前看到了太阳。太阳比地面上看起来明亮，也更加刺眼。刚想闭眼，太阳却又跑到脚底下去了。
原来不是太阳在动，而是它自己在动。它不停地旋转着，辨不清东西南北。
惊慌失措加上头晕目眩，丽丝又产生了“晕机”的感觉。
“这下我总可以吐了吧？”丽丝想，“这里没有皮箱，不怕弄脏……不过，如果脏东西落在谁身上，他会不会以为是不明飞行物呢？”
呼的一声，丽丝突然坠入无边无际的云层。从地上看去，云朵就是那么小小的一片，像棉花一样。但是真的处在云层中，丽丝发现云朵根本不像棉花，而更像饲养员大叔用开水消毒时，休息室里弥漫的水蒸汽。云朵湿湿的、薄薄的，像永无止境的梦魇魔境。
不知下落了多久，丽丝都晕得忘记自己是谁了。突然，眼前一亮！丽丝低头一瞧：哎呀，脚下是蓝色的天空！
不对不对，天空怎么会跑到脚下去？原来是它大头朝下！
丽丝拍拍翅膀，将身体正过来。这下看清楚了：脚下也是蓝色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大海闪烁着金色的粼粼波光，别提多壮观了！
飞机就是快，一眨眼就从内陆飞到了海上！
“不过，”丽丝顾不得欣赏海上的风景，心里冒出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我掉到海水里，被鲨鱼吃掉怎么办？”
其实它根本没见过鲨鱼，但是动物园水族馆的鱼类都说，鲨鱼是海里最可怕的霸王。水族馆之所以没有鲨鱼，一是怕鲨鱼把其他鱼都吃了，二是去捕捉鲨鱼的人都没有回来。比目鱼说，鲨鱼就是露在海面上的黑色三角形，那是大海上的死亡标记。
天哪，连人都不是鲨鱼的对手！无论如何，不能掉到海里！
丽丝使劲地扑腾翅膀。它这辈子一直关在狭小的笼子里，就没怎么认真飞过。拍了几十下，丽丝不拍了。呼呼，实在太累了，背上的肌肉好酸好疼！
“我大概要喂鲨鱼了，”丽丝绝望地说，“鲨鱼啊鲨鱼，你知道你吃的这只鸟，是国际保护动物吗？”
丽丝消极地张着翅膀，等待着“扑通”的落水声。然而，它高兴地失望了！丽丝低头一瞧：奇怪，海洋依然在身下很远的地方，而自己却在天空飞翔！
不拍翅膀，也能飞翔吗？
是啊，丽丝从没离开过笼子，不知道雄鹰经常展开翅膀翱翔。它更没有学过“流体力学”，不明白张开翅膀就能滑翔的原理。不过，它坐过飞机呀。飞机不拍翅膀，不也飞得很稳当吗？
张着翅膀就不太累了，丽丝松了一口气。同时，她发现摆动尾巴，还能控制飞行的方向！
“原来，我们的尾巴不仅仅是摆设呀！”丽丝高兴极了。
海面很广阔，丽丝不知道往什么方向飞才好。这时，它看见远方出现几只海鸟。
“有鸟必有陆地！”丽丝想起动物园军舰鸟的口头禅。
丽丝朝着海鸟的方向滑翔而去。近了近了，然而这里并没有陆地，而是有一只冒着黑烟的庞然大物在海面航行。白色的海鸟张开翅膀，在怪物上方翻飞。
“嗨，你们好。”丽丝打招呼，“我是琴鸟丽丝，你们是……？”
“连大名鼎鼎的海鸥都不认识？”一只海鸟撇嘴，“喂，你的尾巴是怎么回事？被锅炉烫伤了吗？”
“没有，我的尾巴天生就是这样，”丽丝回答，“你们在这里干吗？”
“你没看见吗？跟轮船玩呢！”
“这个笨头笨脑的铁怪物，就是‘轮船’吗？”
“那还能是什么？难道是‘船轮’吗？哈哈！”海鸥大声笑着，“老兄，我这个笑话怎么样？”
“这是个笑话吗？对不起，我没有听出来。”丽丝抱歉地说，“现在我听出来了，它真好笑，哈哈哈。”
“也许它真的不好笑，”海鸥有些沮丧，“那怎样才算笑话呢？砰的一枪，我被击落？”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海鸥真的翻身坠落！
丽丝吓了一跳：哇，这个海鸥真会开玩笑！低头一瞧--不是玩笑！轮船的甲板上，一个头发卷卷的水手正举着猎枪！
“嘿嘿，今天有下酒菜喽！”卷头发向海鸥走去。海鸥摔在甲板上抽搐，洁白的胸脯被鲜血染红。
丽丝吓坏了：天哪，这些水手竟然向动物开枪！游客们虽然向动物扔石子、烟头，却从没有人敢向动物开枪！
正胡思乱想着，又一个长着大胡子的水手举着猎枪，从锈迹斑斑的船舱里走出来！
丽丝想逃跑，可是大海茫茫，它往哪里跑？
大胡子水手举起猎枪，瞄准丽丝。
丽丝拼命扇动翅膀，这下坏了：它的飞行技术还不熟练，一扇翅膀反而歪歪扭扭地向甲板飞去！
砰！大胡子的枪响了。
丽丝感到嗖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闪电般从眼前擦过。丽丝的胆子都吓破了，闭着眼睛没命地拍翅膀。
越拍越乱，它竟然一头撞在甲板上！
丽丝心叫不好，正要跳起，一双大手将它按住！
丽丝惊慌地回头啄去：梆梆！好硬的手啊，简直跟木头一样！
抓住它的，是打落海鸥的卷头发。
“嘿嘿，啄吧小鸟，”卷头发根本不怕疼，“我这双手跟鲨鱼搏斗过呢，哎哟好痒，呵呵呵呵！”
大胡子的脚出现在丽丝眼前。
“放开它！”大胡子厉声喝道。
丽丝感到奇怪了：难道大胡子是好人，要拯救它？可是好人怎么会朝它开枪呢？
“听见没有，我叫你放开它！”大胡子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卷头发，“这是我的猎物！”
“可你没打中它，对不对？”卷头发不服气地说，“而且你也不敢开枪打我，我死了，你也会被船长处决！”
大胡子气得胡子发抖。但想了一会儿，他慢慢把枪收了回去。
“我是故意不打中的，”大胡子想着词儿，“嗯……对了，你没发现它被吓得摔下来了吗？这样我就有一只完整的鸟了！”
“什么完整的鸟，最后还不都是拔毛烤了吃？”
“这只鸟不同，”大胡子指着丽丝说，“你瞧，它不是海鸥。”
“别在我面前耍弄知识，我也是跑过全世界码头的人。”卷头发指着丽丝说，“这叫琴鸟，澳大利亚特产。”
“特产？”大胡子眼珠一转，“很值钱吧？”
“不知道，”卷头发摇头，“出售琴鸟是犯法的。”
“这更说明它值钱！”
大胡子兴奋地抓向丽丝，却被卷头发灵活闪过。
“哎，干什么？”卷头发警惕地说，“是我抓住的！”
“但却是我打下来的呀，”大胡子说，“猎人打下猎物被狗叼去，难道算狗打下来的吗？”
“你拐着弯儿骂我？”卷头发一把揪住大胡子的脖领子。
“我可没这意思，是你自己说的。”大胡子得意地翘胡子，“哎，我有个好主意，来决定这只鸟归谁。”
“你说，”卷头发放开大胡子，“我是很聪明的，别想耍花招！”
“你看我像耍花招的人吗？”大胡子整整衣领，“我们来玩猜扑克吧：你选一张扑克，我混入另两张扑克之中。背面朝上让你猜两次，如果猜中那张扑克，这鸟就归你。”
“如果猜不中呢？”
“瞧瞧，还说你聪明呢，这都不知道？”大胡子撇嘴，“猜不中，这鸟当然归我喽！”
卷头发转着眼珠思考：“三张扑克猜两次，猜中的可能性是三分之二，也就是百分之六十六点六六六六六……总之是很大啦！”
“很公平！”卷头发大声说，“我就跟你玩这个游戏！”
大胡子从衣服里掏出三张扑克，摊在卷头发面前。
卷头发选了一张“黑桃K”。
大胡子将“黑桃K”混入“梅花七”和“方块五”中，三张扑克在手中颠来倒去地换。大胡子的手法极快，卷头发瞪大了眼睛使劲盯着，脑袋像发条玩具一样快速摆动。
大胡子将三张扑克背面朝上摆在甲板上。
“请选。”他说。
卷头发很有把握地指了指中间一张扑克。那就是“黑桃K”，自始至终，他的眼光没有离开过它。
大胡子翻开：是“梅花七”。
卷头发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出错！
“请再选。”大胡子说。
卷头发没主意了，另外两张他根本就没留心，只能随便挑一张碰运气了！
卷头发点点左边那张。
大胡子翻开：“方块五”！
“哈哈，你输了！”大胡子将扑克一收，刷地把琴鸟夺过来，“这只鸟归我啦！”
大胡子高叫着跑回船舱，卷头发在后面发呆。
卷头发想来想去想不通：我怎么可能看错呢？见鬼了！
其实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三张扑克上，当然会看错！琴鸟丽丝就没看扑克，它看的是大胡子的袖子：还没混牌，大胡子就将“黑桃K”藏进了袖子，又从袖子里抖出另一张牌。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卷头发根本没发现！也就是说，甲板上根本没有“黑桃K”，别说翻两张，就是三张全翻出来，里面也没有“黑桃K”！当然如果翻出三张的话，大胡子的把戏就露馅了，所以他那么快就把牌收了起来。
咣当！大胡子一脚踢开圆形的舱门。舱门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看来他习惯于用脚开门。
大胡子的“家”是一个狭小的船舱，地板上扔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大胡子将丽丝放在地上，用绳子绑住它的一条腿，绳子另一端绑在床脚。
“你就待在这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大胡子说，“嘿嘿，跟着我，你可享福啦！”
大胡子跑出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小小的舷窗透进海上的阳光。暂时安全了，丽丝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是啊，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它一直没有休息呢！
丽丝闭上眼睛时，大胡子已经咚咚咚地跑到驾驶室。驾驶员扶着方向舵，全神贯注地盯视前方。船长坐在一旁，叼着烟斗看报纸。前方，是碧波万顷的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光，像万条金鲤鱼跳跃闪烁。不过，船长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了，低着头看报纸。
“真是什么事都有！”船长用烟斗点着报纸，“昨晚大雪将柏树压倒，砸破了笼子。笼子里三只琴鸟不知去向！”
“肯定被人捉去烤成烧鸟了。”驾驶员头也不回地说。
“味道一定很鲜美！”船长遗憾地叹口气，“我这辈子吃过鲨鱼肉老虎肉，还没吃过琴鸟肉呢！”
大胡子不失时机地问：“船长大人，如果我给你吃琴鸟肉，有什么好处？”
“提拔你……是不可能的！”船长说，“你小子就知道赌博，如果让你当了领航员，非把轮船领到地狱里去不可！而我们这趟是去澳大利亚！”
“而且吃了琴鸟划不来，”驾驶员插嘴，“琴鸟多值钱啊，卖了它，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是啊，”船长说，“你捡到琴鸟了？”
“没有没有，”大胡子急忙摆手，“我只是随口问问。我去赌博了，再见！”
大胡子跑出驾驶舱，心想：可捡了个大元宝！如果把琴鸟卖了，就可以买一艘船！我自己当船长、大副、领航员，气死你们！
大胡子兴冲冲地回到船舱，却发现一群人围在他的房间外。有水手有乘客，他们扒着门缝伸着脖子，妄图看到船舱里。可惜他们没有透视眼，只能看到门上的铁锈。
“怎么回事？”大胡子分开人群，“我这里可不是招待所啊！”
“你房间里藏着美女吧？”一位水手流着口水问，“你听，她的歌声多动听！”
大胡子侧着耳朵听：真的，房间里响起美妙的歌声--
“啊，美丽的澳大利亚，我的故乡……”
铁门后面有什么，大胡子当然最清楚：不就是一只琴鸟吗？不对不对，琴鸟会说人话，会唱歌？那么它更值钱了！
大胡子实在忍不住了，用钥匙开门，将门推开一条极细的缝隙，用一只眼睛从门缝往里瞧：丽丝睡着了，它不说梦话，却在唱“梦歌”！
“神鸟！”大胡子在心底呐喊。
后面的人使劲踮脚伸脖想看个究竟，大胡子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一群笨蛋！”大胡子故意骂道，“这是电视机的声音。”
“你没有电视！”一名水手喊道，“你的十二寸黑白电视已经在上次赌博中输给我了！”
“是收音机。”大胡子改口。
“你也没有收音机，”另一名水手说，“你不记得把收音机输给我了？”
“是……是你们混蛋！”大胡子耍无赖了，“我明白了：你们合起来把我的东西都骗到手，还想来骗我最值钱的东西？”
“最值钱的东西？”水手们眼睛都直了，“快说是什么。”
“就不告诉你们！”
“难道，你发现了海底的宝藏？”
大胡子泄气：“比那个差点。”
“我知道了！”卷头发水手叫起来，“是琴鸟！”
“琴鸟有什么稀罕？”众水手说，“澳大利亚东南部全是！”
“可是，你在别的地方见过琴鸟吗？”卷头发问，“虽然澳大利亚东南部有不少琴鸟，但它们是受保护的，谁也不能将它们弄出来，除非得到澳大利亚政府的允许！所以，流落在澳大利亚之外的琴鸟，是少而又少，比黄金还珍贵！”
“对！”一名水手响应，“金库里有很多黄金，可是金库之外的黄金，才真正值钱！”
“黄金只是块笨重的金属而已，琴鸟却能说会道！琴鸟唱歌像弹琴一样，还能模仿很多动物的叫声，包括人！”卷头发跺脚，“唉，说了琴鸟这么多好话，我自己都动心了！我真后悔把琴鸟输给这个胡子拉碴的家伙！”
“怪不得我们听见女人唱歌的声音，原来是琴鸟！”水手们大叫，“开门开门，让我们观看琴鸟表演！”
“琴鸟是国宝，”大胡子死死抵住门，“能让你们说看就看吗？”
“我们付钱！”
大胡子眼珠一转：“真的？”
“你以为像你耍扑克一样是假的？”一名水手反问。
“那么好，一人十块钱！”
“十块太贵了吧？”水手们嚷起来，“五块！”
“成交！”大胡子立即叫道。其实他就是准备收五块钱的。
按人头收了钱，大胡子开门放人。人们蜂拥而入，围着琴鸟左看右瞧，指指点点。
丽丝被惊醒了，吓得不知往哪里躲才好。
“别怕，”大胡子花言巧语，“这些人……是慕名前来的，他们很崇拜你！”
水手们发出嘘声。卷头发说：“嘁，我只崇拜金钱！”
“在他们眼中，你就是金钱，”大胡子转得很快，“快表演吧，好吃的东西等着你。”
大胡子拎出一条死鱼，在丽丝眼前晃来晃去。
丽丝胆怯地开口：“我不吃鱼，我只吃虫子……”
“哇，它会说话！”水手们惊讶极了，“快唱歌给我们听！”
“不要唱歌！”卷头发说，“刚才已经听过唱歌了，现在来一个模仿秀！”
“模仿什么？”丽丝问。
“模仿……海鸥的叫声怎么样？”
“嘎。”丽丝叫了一声，跟海鸥临死前的叫声一模一样。
“哇，太像了！”水手们激动了，“模仿狮子！”
狮子的吼声丽丝太熟悉了，动物园的非洲狮早上醒来，总要伸懒腰大吼一声，比公鸡打鸣还准时。
丽丝叫了一嗓子：“嗷！”虽然没有狮吼雄壮，却也惟妙惟肖。
“哈，神了！”卷头发拍手，“模仿船长！”
“船长？”丽丝不解。
大胡子拿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个动物：“就是它。”
丽丝明白了，张嘴学起来：“啊吭--啊吭！”
“野驴叫！”水手们哄堂大笑，“对对对，船长就是野驴，学得像极了，哈哈哈哈！”
小小的船舱里像是闹翻了天，丽丝也被这气氛感染，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大胡子真好，”丽丝想，“他的朋友也是那么地开朗！”
它哪里知道，大胡子此刻心中想的是：“吃琴鸟肉划不来，把琴鸟卖掉更划不来！琴鸟是棵大大的摇钱树，我要拿它表演节目赚钱！”
船舱的劣质喇叭发出沙啦沙啦的噪音，野驴--噢不，船长的声音响起：“所有船员到甲板作好靠岸准备，目的地--澳大利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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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表演明星------
在丽丝的轮船靠岸之前几个小时，一架庞大的飞机穿越大洋和云层，缓缓降落在澳大利亚。飞机上，坐着长裙小姐。
造成飞机事故，长裙小姐本应受到惩罚。但机长顾虑重重：“如果这事传出去，不是对自己的声誉有负面影响吗？出了飞行事故，不是要停飞检查吗？”于是机长将长裙小姐责备一番，然后又使劲拉拢她，并请全体乘客再吃一顿“牦牛油午餐”。大家抹着油嘴起誓：“绝不把‘琴鸟事件’透露出去！”
就这样，长裙小姐拎着箱子，安全地走下飞机。飞机上有冷气，可她的内衣都湿透了。是紧张的，因为皮箱里还藏着另外两只琴鸟。
又是摇晃又是颠簸，长裙小姐不知换乘了多少种交通工具。最后皮箱静止，箱盖打开，一束阳光照射进来，挺刺眼。
琴鸟妈妈用翅膀遮住眼帘打量：这里是一间朴素的房子。
“这是我家，你们先住在这里吧，”长裙小姐说，“咦，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难过，”琴鸟妈妈说，“我的丽丝，它……”
琴鸟爸爸担心地说：“它不会喂鲨鱼了吧？”
琴鸟妈妈很生气：“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这更让我难受了！”
“我也难受呀，”琴鸟爸爸抽泣着说，“本来是为了丽丝才来澳大利亚的，没想到最该来的却葬身鱼腹……”
“你还说？！”琴鸟妈妈吼道。
“好了好了，”长裙小姐劝阻，“凡事都往好处想，也许，丽丝没有被鲨鱼吃了呢。”
“那它被什么吃了？”琴鸟爸爸傻乎乎地问。
“你就知道吃、吃、吃！”琴鸟妈妈气不打一处来。
“也许……”长裙小姐思考着，“嗯，也许它飞过大海了吧？”
“这不可能！”琴鸟爸爸说，“大海大海，就是很大的海。连我都飞不过去，小丽丝怎么可能飞过去呢？”
“或许……”长裙小姐分析着可能性，其实是在安慰琴鸟夫妇，“它正好落在一艘船上，而这艘船正好是开往澳大利亚的呢？”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也不是巧，”长裙小姐说，“你不知道，大洋洲的陆地主要就是澳大利亚，附近的船只不到澳大利亚，还能到哪里呢？”
“咦，说得也有道理！”琴鸟妈妈眼中闪出希望之光。
“可是，我听说船员都是又野蛮又凶残，”琴鸟爸爸担心，“他们会不会把丽丝烤成烧鸟？”
“我看你倒应该变成烧鸟！”琴鸟妈妈实在忍不住了，啄了琴鸟爸爸一下，“这样你就能闭上讨厌的乌鸦嘴！”
长裙小姐忍不住笑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去琴鸟聚居的东南部，”琴鸟爸爸看了琴鸟妈妈一眼，生怕说错话，“也许丽丝已经到那里了，对不对？”
“你们怎么去呢？”
“我们……”琴鸟爸爸想起一路上的历险，“我们可以躲在火车或者长途汽车的顶上，乘车去。”
“那样太危险了，”长裙小姐说，“这样吧：等办完事，我送你们去。”
“真的？”琴鸟妈妈高兴得跳起来，“这太好了！”
“是啊是啊！”琴鸟爸爸也说，“其实我早想这么请求的，可又怕你不答应。”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长裙小姐眨眼睛。
琴鸟爸爸和妈妈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它们在长裙小姐这里暂时安下家来。长裙小姐很忙，白天总是在外面奔忙。琴鸟爸爸和妈妈就望着窗外，出神地想：丽丝，你在哪里呢？
汽笛一声长鸣，锈迹斑斑的轮船靠上码头。这是一艘万吨轮船，装了货物也载了乘客。先是乘客下船，然后是船体里几百辆汽车开出来，车上载着另一个大洲的货物。等船全部卸空，船员才得到清闲，大胡子水手带着琴鸟丽丝，走下轮船。
“船只停靠一个星期，大家在澳大利亚尽情狂欢吧！”烟斗船长站在船头说，“喂，大胡子，你那只鸟送给我怎么样？我提升你做领航员。”
大胡子回头翻白眼：“你不怕我把轮船领到地狱里去？”
“那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嘛，”烟斗船长吐一口烟圈，“说真的，我让你当大副干不干？”
大胡子已经领着丽丝走远了。
“放心吧，”大胡子对丽丝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让烟斗船长那种烟酒之徒伤害你！”
“你真好！”丽丝感动地说，“现在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呀，”大胡子故作惊讶，“你不是说，你跟爸爸妈妈失散了吗？你不想见到它们？”
“想，做梦都想！”丽丝大声说，“可是澳大利亚这么大，你怎么找呢？”
“这还不好办？”大胡子的口气很大，“它们是坐飞机来的，对不对？”
“对。”
“那么我们只要到澳大利亚机场查一查：最近抵达的航班，有没有两位琴鸟乘客……”
“查不出来的，”丽丝打断说，“它们没买票，是一位好心的长裙小姐将它们藏在箱子里带来的。”
“那就查长裙小姐！”大胡子打个响指，“这样总行了吧？”
丽丝点头：“是的，找到长裙小姐，就能问到爸爸妈妈的下落！大胡子叔叔，我们快去澳大利亚机场吧！”
“好嘞！”大胡子迈了一步又停下来，“不过，我现在肚子饿了，走不动……”
“那你买点东西吃。”
“我没钱，”大胡子说，“你知道，我的钱都被别的水手骗去了……”
“那怎么办？”
大胡子水手不怀好意地盯着丽丝：“这就得靠你帮忙了。”
“我？”丽丝不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呀，”大胡子说，“你忘了，在船上表演节目，你帮我挣了不少钱呢！”
“对呀，你不是挣了钱吗？”
大胡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那些钱……对了，我都用来还债了。现在我一文不名，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不信你搜我！”
大胡子把裤兜扯出来，让丽丝看。其实他故意把钱藏在船上没带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表演替你赚钱？”
“只是赚一点面包钱，”大胡子说，“怎么，不愿意？没有钱就不能买面包，买不到面包我就没力气带你去机场！对了，去机场还要坐出租车，这也要钱！”
丽丝叹了口气，“好吧，”她说，“为了爸爸妈妈，也为了报答你这个救命恩人，我同意表演！”
找一个开阔的场地，大胡子手舞足蹈地吆喝开了：“哎，快来看精彩的琴鸟表演啊！会唱歌、会模仿、会说人话，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有人过来了，不是观众，而是一位警察。
“你好，”警察敬礼，“你这琴鸟有饲养执照吗？”
“养鸟还要执照？”大胡子头一回听说，“这不过是只鸟，又不是汽车！”
“琴鸟是我们国家的保护品种，饲养必须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警察说，“如果你没有执照，对不起，我就要将它没收！”
还有这种规矩？大胡子傻眼了！
警察伸手抓来，丽丝害怕地躲到大胡子身后。
“嘿，这鸟还挺机灵！”警察说，“看得出它跟你有感情。”
“那当然，这是我从小养大的！”大胡子脑中灵光一闪，找到了借口，“一年前我捡到一个琴鸟蛋，揣在怀里辛辛苦苦将它孵出来，用蛋黄将它一口一口养大！我们两个情同父女，难道你忍心拆散我们吗？”
“你孵出了琴鸟蛋？”警察不信，“琴鸟蛋的孵化是很讲究温度和环境的，难道你能几十天一动不动？”
“我……”
“能！”丽丝抢先答道，“我就是大胡子爸爸孵出来的！”
大胡子和警察都一愣。大胡子愣的是丽丝居然帮他说谎，警察愣的是琴鸟居然会说话，而且与人类有这么深的感情！
“原来是这样，”警察点点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那我就不打搅你们父女了，再见！”
警察转身离去，大胡子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帮我。”他说。
“应该的，”丽丝说，“你不也在帮助我吗？”
大胡子心里说：“那可不一定！”
渐渐地，好奇的人群越围越多。大胡子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表演。
“请看，这是一只神奇的琴鸟！”大胡子用他那破锣嗓子叫喊着，“它将为大家表演精彩的节目！”
“原来是一只琴鸟啊，”一位观众说，“没啥大不了，我在东南部见过，树林里一大群呢！”
“是啊，在澳大利亚，谁没见过琴鸟呢？”大胡子不敢得罪观众，他还得从他们腰包里掏钱呢，“我想请问一下：大家见过马吗？”
观众们哄的一声笑起来：“谁没见过啊，我还骑过呢！”
“对了，像马这么普通的动物，一表演节目就被堂而皇之地称为‘马戏’，大家还要排队花钱才能进去观赏，这是为什么？”
“因为马儿经过训练，能够演出一般马儿做不到的特技呀！”
“回答正确加十分！”大胡子一挥手，“这说明大家看的不是马，而是马的表演！要看动物可以去动物园嘛，对不对？琴鸟也是一样：大家见过琴鸟，可是见过琴鸟表演马戏吗？”
“没有，”有人说，“鸟儿表演杂技本来就很少。”
“而琴鸟杂技几乎没有！”大胡子用力跺脚，吸引大家的注意，“所以，你们将欣赏到一场全世界绝无仅有的马戏--琴鸟马戏！”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观众的情绪，显然已经被大胡子调动起来。
“好，现在表演开始！”大胡子宣布，“第一个节目：琴鸟歌唱！”
大胡子向丽丝点点头，丽丝走到场地中间，轻声唱起来：“啊，美丽的澳大利亚，我的故乡……”
面对故乡的人类表演，丽丝特别紧张，嗓音嘶哑，还有些跑调！但是，观众们立刻惊讶地叫起来：“我的天，这只琴鸟会唱歌！”
“不对不对，琴鸟都是会唱歌的：啾啾啾，吱吱吱。但会用人话唱歌的琴鸟，这还是第一只！”
“这大概跟鹦鹉学舌的原理差不多吧？鹦鹉会学人说话，琴鸟学人唱歌！”
“非洲鹦鹉底气不足，哪比得上我们澳洲的琴鸟，字正腔圆、底气十足！”
眼看大家情绪激昂，大胡子不失时机地摘下水手帽，在人们面前游走：“帮帮忙，赏个钱吧，琴鸟还要吃饭呢……”
噼里啪啦，硬币像雨点一样落下，一会儿就将水手帽填满了。大胡子贪心不足，脱下衣服打成个包袱，继续伸到观众面前。
观众不扔硬币了：“喂，唱一首歌就想收两次钱啊？”
“噢，明白了！”大胡子一拍脑门儿，“丽丝，表演口技！”
丽丝卖力地模仿动物的声音：“咕咕！”
“这是鸽子！”有观众听出来，立即叫道。
“叽叽叽叽！”
“这是刚孵出来的小鸡！”另一位观众叫起来。
“呼噜呼噜！”
“哈哈，这不是猪叫吗？”大家哈哈大笑。
丽丝每模仿一种动物，观众们就抢答似的报出动物名，现场的气氛热烈极了。大胡子趁机讨钱，很快就将衣服塞满了。
“可以了吧？”丽丝问，“这些钱够买一个面包了吧？”
“够买一百个面包！”观众们叫起来，“哈，这琴鸟还会说话呢！”
“对呀对呀，我让它给你们表演说话吧！”大胡子说。
“今天不表演了，”丽丝说，“天快黑了，我们还得去机场呢！”
“哈哈，琴鸟也要坐飞机呢！”
观众们说着，纷纷散去。
“倒霉！”大胡子说，“如果再拖一些时间，我能把裤子也装满！”
“这么多钱还不够？”丽丝说，“我们快去找爸爸妈妈吧！”
大胡子看了看天，摇摇头。
“太晚了，机场已经关门了。”
“那怎么办？”
“这样吧：先吃顿饭，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机场。”
丽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它当然想越早见到爸爸妈妈越好，可是一只琴鸟在人类的世界是寸步难行的，必须得到人类的帮助才行。现在这位“人类”不肯合作，丽丝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行事。
“好吧，”琴鸟丽丝点头，“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
“那当然！你没听说过那句谚语吗：‘跟猪赛跑，也不跟水手打赌’--不对不对，是‘相信水手吧，他们一言九鼎’，嘿嘿！”
丽丝没说话，它可没听过这句谚语。
赚了一大笔钱，大胡子显得特别大方。他给自己买来大鱼大肉大酒，给丽丝买来专门喂鸟的虫子。大胡子吃得满嘴流油，丽丝吃得也很开心。是啊，这可是它第一次敞开肚皮，吃最喜欢吃的虫子呢！
夜幕降临，澳大利亚的月亮升起来了。月亮只有一个，可是澳大利亚的月亮看上去就是有所不同：这是故乡的月亮，看上去又大又圆又亮。可是，爸爸妈妈不知在哪里，丽丝又觉得月光充满着忧郁的离愁。
在街上逛了半天，大胡子找了一家简陋的旅馆住下。大胡子还买来一个好大的铁笼子，将丽丝塞进去。
“你干什么？”丽丝一看见笼子就反感，“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为了你的安全呀，”大胡子嘻嘻地鬼笑道，“有笼子保护，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丽丝没想那么多，就在笼子里睡着了。
梦里，丽丝在广阔的澳大利亚草原上看见了爸爸妈妈的身影。它向爸爸妈妈跑去，大声地呼唤它们的名字。它跑着，还扑腾着翅膀；爸爸妈妈走着，不紧不慢。可奇怪的是，不论它怎样努力，爸爸妈妈的身影还是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第二天一早，丽丝就被笼子震动声惊醒了。
当当当！大胡子用铁棍敲打着笼子：“该死的懒鸟，起床工作了！”
“工作？”丽丝揉着眼睛，“今天我们不是去机场吗？”
“去机场？你以为我那么闲？”大胡子骂道，“我凭什么养你？难道是帮你找老爸老妈？”
丽丝的脸色变了：“那你……”
“当然是拿你赚钱！”大胡子说，“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不如我今天就给你捅个明白！是的，像你这种既会唱歌又会说话的琴鸟，实在是无价之宝！我可以靠你赚大钱！”
丽丝盯着大胡子，发现他酒后的头发横七竖八，脸颊几天没刮，胡子拉碴。它突然觉得大胡子其实长得非常丑陋。
“我不同意！”丽丝大声喊出来。
“不同意也得同意！”大胡子的声音比丽丝还高，“你只有两种选择：A.同意；B.变成烤鸟当我的盘中餐！”
“我要去找妈妈！”丽丝哭喊着。
“无此答案！”大胡子一脚踏在笼子上，“服从我的命令，去赚钱！”
不由分说，大胡子将丽丝拎到街头。丽丝啄大胡子的手指，可是大胡子的水手手指早被海水腌得比石头还硬，啄上去反倒把丽丝的嘴巴震得好疼。
咣当！大胡子将鸟笼往地上一扔：“快来呀，会唱歌的琴鸟又来表演喽！”
人们很快围上来：“今天又表演什么？我们可不想听唱歌了！”
“当然是更精彩的节目！”大胡子说，“丽丝，开始表演！”
丽丝紧闭着嘴，愤怒地盯着大胡子。
“你们瞧，今天的表演就是……”大胡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使劲想词儿，“就是不表演！”
“算了吧！”观众们想走。
“哎，别走，跟你们开个玩笑！”大胡子急忙叫道，“实际上，今天的表演节目是戏剧！”
“什么，琴鸟还会演戏？”
“对呀，你们看过演技这么好的琴鸟吗？”大胡子说，“你们瞧它那眼神，里面有什么？”
“愤怒。”一个人说。
“哎呀，你太聪明了！”大胡子跳起来，“昨天它还跟我那么亲密，今天为什么恨我？答案只有一个：这是演戏！”
丽丝忍不住反驳：“不是演戏，这是真的！”
“哈，她发怒了！你瞧我的鸟儿多入戏呀！”
大胡子一边打趣，一边将铁棍伸进笼子，亲昵地拍拍琴鸟。观众看了都哈哈大笑。只有丽丝自己知道：大胡子暗中使劲，每一棍都打得它痛彻心扉。
“好好表演，臭小子！”大胡子恶狠狠地说，脸上却带着笑，“这个节目表演得不错，奖励你一只虫子！”
大胡子将一只死虫子扔进笼子，丽丝脑袋偏向一边，不吃。
“你们瞧，我的鸟儿还会耍脾气呢！”大胡子跟观众们逗笑，“快吃吧，虫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比香肠牛排还要好吃--哪位也想尝一口？”
观众们哄然大笑。
大胡子趁机用铁棍敲打丽丝，威胁道：“你不吃虫子，晚上我就吃你！”
丽丝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鸟呢，它依然不屈不挠地瞪着大胡子！
“你死了，就再也别想见到老爸老妈！”大胡子采取攻心战。
丽丝犹豫了：如果见不到爸爸妈妈，自己该多难过，爸爸妈妈又该多伤心啊！
为了见到亲人，再大的委屈也可以忍耐！丽丝想了想，毅然将死虫子吞下肚。
“哈，它吃了！”大胡子发出号叫，“好戏就要开演了！下一个节目，琴鸟丽丝表演：再也见不到亲人，难过得‘死去活来’！”
话音一落，丽丝就觉得不对了：肚子里翻江倒海，肠子好像荡起了秋千！
可恶的大胡子，肯定在死虫子里下了什么药！
丽丝真的疼得“死去活来”，倒在冰冷的笼子里打滚！
它不想叫，发出叫声只能让这些人高兴！丽丝强忍疼痛，舌头都咬出了血！它感到天旋地转，就像刚刚从飞机上坠落一样。但与那次不同的是：它的肚子里像生出一百把尖刀，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好像要把它搅成肉末！
透过泪水，它恍惚看见人们在旋转，在哈哈大笑。大胡子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拎着昨天买的麻袋接着人们抛撒的钱币……
人类啊，你们为什么如此残忍？难道我们关在笼子里，就不感到孤独？我们受了伤，就不感到疼痛？我们失去亲人，就不感到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药劲过去，丽丝的肚子渐渐不疼了。睁开蒙眬的泪眼，它看见了满是黄斑的墙壁--又回到了昨晚的旅馆。
天已经黑了，笼子里摆着一小碗虫子，活的。丽丝不想吃虫子了，它宁可吃动物园难以下咽的硬饲料。它觉得那些虫子也像它一样，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咣，丽丝将小碗踢翻，虫子们呆了一下，然后争先恐后地四散奔逃。
“逃吧，逃吧，”丽丝说，“逃得越远越好！”
虫子逃了，可是丽丝还关在笼子里。不知不觉，丽丝的泪珠滚了下来。它的身体已经不疼，但是心里却疼，疼得难以忍受。
望着月光，它绝望地想：澳大利亚的月亮比动物园的圆，可是，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刺啦！身后传来响声。丽丝吓得浑身一抖，它最怕大胡子出现了。
回头一瞧：黑暗中，一双绿色的眼珠正在闪光。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549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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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育儿健康小说 《琴鸟历险记》
作者：李志伟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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