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圣司马迁》:第1章 司马迁的生平(1)

 

------第1章 司马迁的生平(1)------



一、司马迁之父司马谈

司马谈是一个天才的历史学家和天文学家,他对《史记》的发凡起例,尤其是对司马迁的精心培养,奠定了其子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伟大历史人物的地位。研究司马迁不及司马谈,就是无本之木和无源之水,必不得要领。因此,在讲述司马谈的成就时,“司马迁之父司马谈”这一内容是不可或缺的。

(一)出仕与师承

《太史公自序》曰:“谈为太史公”,“仕于建元元封之间”。《集解》引臣瓒曰:“《百官表》无太史公。《茂陵中书》司马谈以太史太大史令。”太史公即太史令。《自序》又载,司马谈卒于元封元年。但他的生年、表字、确切的出仕之年,以及怎样出仕《自序》均失载。文献无证,我们只能作一些合理的推论,用以充实司马谈的传记,以期抛砖引玉,待人们考查。

《茂陵中书》简称《茂陵书》,它是汉武帝置茂陵邑产生的户口簿。茂陵为武帝守陵,于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司马谈属籍茂陵,他以太史丞职分参与修陵工程,因“勘定陵址,预卜吉凶”,正是太史、太卜职分以内的事。那么司马谈应在建元二年以前的时候就已经出仕,但又不能越出建元元年。也就是说,司马谈于建元元年出仕。考汉武帝初即位,于建元元年十月举贤良,罢除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拉开了独尊儒术的序幕。但这时临朝称制的窦太后尊奉黄老,所以在这次罢黜百家中没有罢黜道家。司马谈思想倾向道家,是一个有渊博学问的人,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举贤良而出仕。初为大史丞,元封三年至元封六年之间升为太史令,于是在京师供职。

司马氏远祖世守天官和世典周史,但自春秋时司马氏去周适晋,失其守而中衰四百余年,史官文化的家学实已不传。司马谈立志重振家学,不得不一切从零开始。由于他勤奋学习而作出了显绩,所以说他是一个天才而博学的历史学家。

《太史公自序》在“谈为太史公”后接着说:“太史公学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杨何,习道论于黄子。”这是说司马谈的广博学问,来自师承,他出仕京师仍孜孜以求,正因出仕京师才获得了向名师学习的条件。

1.学天官于唐都。天官,即天文学。古人认为天上的星宿与人间君臣相对应,也有尊卑等级,“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

古代天文学有两个分支,一是星占家,是来观测恒星流蓄的隐现,用于占卜,《周礼》中保章氏传其学;另一是历家,推步日月五星之行度,用来制定历法,《周礼》中冯相氏传其学。古代天文学是和迷信混杂在一起的,星占家讲天人感应,历家讲禁忌。但天象观测和历法推步又都是实学。《史记·天官书》涵盖了星占学,《历书》涵盖了历法推步,推进了古代天文学科学知识。司马谈师从唐国。唐都是西汉时期著名的星占家,他十分精通星占与历法方面的学问。《天官书》说:“夫汉之为天数者,星则唐都,气则王朔,占岁则魏鲜。”这里把唐都和魏鲜区别开来,说明唐都比较重视实测。《历书序》云:“至今上即位,招致方士唐都,分其天部。”

《集解》引《汉书音义》:“谓分部二十八宿为距度。”指测定二十八宿的距离和角度。“至今上即位”,指最初即位的建元元年。今上,指的是汉武帝。唐都和司马谈同时出仕。星占为太卜属官。太史、太卜都隶属太常。司马谈和唐都同僚,如果唐都为太卜令,则和司马谈同品位,如果只是太卜属官,就比司马谈低。至太初元年,唐都与司马迁都在一起制定太初历,年龄至多与司马谈同辈或稍晚。司马谈学天官于唐都,可谓是不耻下问。对于司马迁来说唐都是长辈,既是他的父亲的老师,自然也作了司马迁的老师。对于唐都来说,他凭借渊博知识成为了司马谈、司马迁两位历史学家的老师。唐都的学识对司马氏有很大影响。

2.受《易》于杨何。杨何,字叔元,淄川(现山东昌乐县西北)人。汉武帝时,他是当时的《易》学大师。《汉书·儒林传》中记载,杨何传《易》,“元光元年征,官至中大夫”。司马谈是元光元年以后向杨何学《易》的。《史记风汉书》两书《儒林传》记载《易》学师承如次:田何为秦末汉初人,他因为是田齐苗的后裔,被汉高祖从山东齐地徒往关中杜陵,号杜田生。田何的学生除了有王同之外,比较知名的还有洛阳周王孙、丁宽,齐人服生。王同一同学习的除杨何之外,还有齐人即墨成,广州孟佃,鲁人周霸,莒人衡胡,临淄人主父僵。这些人都在汉朝时作了高官。《汉书·艺文志》记载的《易》学,有周氏、服氏、丁氏、杨氏四家的文学。由此可见,汉武帝时期,《易》属于显学。《易》长于变通,太史公“通古今之变”,受益于《易》学者匪浅。

3.习道论于黄子。黄子,又称黄生。黄子是景帝时期的博士,也是司马谈的长辈。司马谈学道论时期,黄子已经是到了耄耋之年。

文景时期比较崇尚黄老之术,黄子是当时的道学权威具有很的地位。《诗》学博士辕固曾经在景帝面前向黄子发难,两人有一场关于汤武革命的辩论。

辕固生与黄子的辩论,实际上是一场儒与道的斗争。但是,由于景帝的母亲窦太后崇尚黄老术,后来她找岔儿罢免了辕固生的官职。

汉武帝即位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他重用儒生,任命赵绾为御史大夫,王臧为郎中令,他们都是申公的学生,申公为鲁人《诗》学大师。赵、王建议立明堂,派使者召申公入京。但后来赵、王又上疏汉武帝,请窦太后归政于武帝,遭到窦太后的嫉恨。最后,两人还是被窦太后找了借口,而锒铛入狱。窦太后罢免了倡导儒学的丞相窦婴和太尉田蚡的官职,窦婴本来为窦太后的侄儿,田蚡又是武帝的舅舅,两人身为皇亲还是不能避免罢官的命运,何况其他官员呢。足见这场儒道斗争的激烈。

景帝和武帝初期,政治上两次儒与道之间的斗争,都是儒家失败的结局。当时虽然皇帝也站在儒家一边,为什么还会失败呢?这是由于汉初期黄老政治确实给社会带来了繁荣安定。汉文帝崇尚黄老,又是个贤明的贤君,窦太后是汉文帝皇后,她当然会捍卫黄老之术,当时大多数朝臣都笃守道学,所以黄老之术还占上风。不过从景帝时就已经始尊儒了,特别是汉武帝,16岁即位就举贤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想要以此为契机向窦太后夺权。司马谈亲身经历了这场争斗,也看到了儒学的前景,因此他让司马迁向当时两位儒学大师——董仲舒、孔安国学习,而自己仍然坚持学习道。黄子的道学已经走下坡了,自己晚年能得到司马谈这样的学生,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司马谈在道学上的造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西汉当时著名的道学家。《论六家要旨》表现了他杰出而深邃的思想。

出仕之前,司马谈曾经在故乡自学,只能承受塾师家学。那时他的知识已经非常渊博,为此他才能以举贤良而得官。

(二)发凡起例“太史公书”

1.司马谈发凡“太史公书”的写作宗旨。《史记》原题“太史公书”,表示为太史公所作之书,至东汉桓、灵之际才演变成为《史记》之名的。司马谈官太史令,最崇高的理想就是继孔子,效《春秋》,完成一代大典,写一部贯通古今的通史,颂扬汉家一统的威德。司马谈的写作宗旨,《太史公自序》作了明显的交代。司马谈临终遗言说:夫天下称颂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周、邵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爱及公刘,以尊后稷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每年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

上述司马谈的这段遗言,可条列其发凡起例的宗旨有三端:一曰效周公“歌文武之德”;二曰继孔子效《春秋》“修旧起废”,为后王立法,为人伦立准则;三曰颂汉兴一统,论载“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合此三端,即以人物为中心,帝王将相为主干,颂一统之威德,这正是秦汉中央集权政治在学术思想上的反映。《论六家要指》为司马谈所作述史宣言,倡导融会百家思想为一体,自成一家之言。这些也就是《史记》的本始主题。

司马谈仕于建元、元封之间,酝酿构思早已孕育于胸中。他学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杨何,习道论于黄子,就是为述史作准备。元朔七年,汉武帝获白麟,作《白麟之歌》,并改元为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当时人们认为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因文成致麟,象征天下太平。司马谈激动非凡,决定述史下限止于元狩元年,示意绝笔于获麟。所以元狩元年是司马谈正式述史之始。《太史公自序》载,“于是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就是司马谈的作史计划。上限起于陶唐,则是效法孔子述《尚书》起于尧。司马谈追步孔子的意识是十分鲜明的。司马谈卒于元封元年。从元狩元年至元封元年,已历十二年,司马谈作史,应有相当的规模,或已成若干篇章。前已论及,《天官书》、《封禅书》皆留有司马谈作史痕迹。据昔贤今人的考论,司马谈作史达三十六篇,五体皆备,有何依据,如何评价,分层讨论如下。

2.昔贤今人对司马谈作史的考论。清方苞《望溪先生文集》有《书史记十表后》、《又书太史公自序后》两文,是最早考论司马谈作史的文字,近人王国维《太史公行年考》亦有论及。专论有顾颉刚先生的《司马谈作史》和李长之先生的《史记中可能出自司马谈手笔者》两文。20世纪80年代初有两位青年学者赖长扬和赵生群也写了专论。概括上述各家考论,可以条列为六条鉴别标准,析论如此:

(1)从交友上立论,“太史公曰”中所称交友凡年龄与司马迁不相及者,为司马谈作。顾颉刚据此断定《赵世家》、《刺客》、《樊郦滕灌》、《郦生陆贾》、《张释之冯唐》、《游侠》等篇为司马谈作。王国维则认为《刺客》、《樊郦滕灌》、《郦生陆贾》三传是史公“或追纪父谈语也”。

(2)从时代上立论,叙事至文景时止者为司马谈作。李长之、赖长扬、赵生群等断定《文帝纪》、《律书》、《封禅书》、《老庄申韩传》为谈作。方苞亦曰:“秦灭汉兴,文景以前,凡所论述皆其父所次旧闻。”

(3)从思想旨趣上立论,《论六家要指》为一“试金石”,凡具有道家色彩的篇章为司马谈所作。李长之、赖长扬、赵生群等以此断定《文帝纪》、《景帝纪》、《律书》、《历书》、《天官书》、《老庄申韩传》、《日者传》等篇为司马谈作。

(4)从文字用语上立论,方苞以言“著”者归司马谈,言“作”者归司马迁,断定十二本纪为司马谈作。李长之从讳与不讳立论,凡当讳而不讳者如《晋世家》、《李斯列传》不避“谈”字讳,为司马谈作;而《赵世家》、《平原君列传》避“谈”字讳为司马迁作。

(5)从称谓上立论,方苞以“太史公读”为司马谈,“余读”为司马迁,断定《十二诸侯》、《六国》、《秦楚之际》、《惠景间侯》等四篇年表为司马谈作。赵生群以“余读”断定为司马谈作,因司马迁既言“余读”,自然在“司马迁作《史记》以前,就应当存在”。计有殷、周、秦、始皇等四篇本纪,陈杞、宋微子、齐太公、鲁周公、管蔡、卫康叔等六篇世家为司马谈作。

(6)从两个断限上立论,顾颉刚认为《太史公自序》为司马谈原作,司马迁所续。孤立地来看这些鉴别标准都有一定理由,但综合起来研究,这些立论互相矛盾,无所适从。若将这些标准放到广阔的时代背景上,与《史记》全书关联,可以说无一条立论能成立,试析之如下。

立论互相矛盾。顾颉刚按交友年龄立论,认为《赵世家》是司马谈的杰作;而李长之按讳与不讳立论,断定《赵世家》为司马迁所作,互相抵悟。又,顾先生按年龄交友所论六篇,《赵世家》、《游侠》两篇赞语太史公自称“吾”,《刺客》、《樊郦滕灌》、《郦生陆贾》、《张释之冯唐》四篇赞语皆用“余”均指司马谈;而方苞、赵生群从称谓立论以“余读”之“余”指司马迁,则与顾氏所论又互相矛盾。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0832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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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传记名著小说 《史圣司马迁》

作者:北京未来新世纪教育科学发展中心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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