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苑拾萃】 记忆中的玉米花

 

庄稼人怕天,一点不假,如今虽不像以往望天收,但种地终究离不开这天。上半年遇大旱,十多年前有过,村子里的地干裂...



庄稼人怕天,一点不假,如今虽不像以往望天收,但种地终究离不开这天。上半年遇大旱,十多年前有过,村子里的地干裂了,水库也见了底。眼下天晴了,剥了半日的玉米,晒上了。一周前这玉米就掰回家了,晒了半日,水分还未干透,连绵的秋雨未断,堆在家久了,有点发霉了。

其实,习惯把玉米叫苞谷,是土话,祖祖辈辈这样叫,叫的顺口,未满三岁的侄子也这样叫上了。只是,在这方大地上才这样叫,跨过了线也就叫玉米了。小学时,写作文爱说玉米像老头儿,还颇有些自得,特定的拟人法。仔细瞧,那长满须的玉米,真就像极了老头儿,长满了胡须和华发。

在庄稼人的日历表上,同早稻和晚稻一样,玉米也有早玉米和晚玉米之分。早的三月播种,晚的清明节后播种,成熟的季节也就有早有晚了,或七八月,或九十月。挖地,起行,在播种前。一行一行,间距均等,再在行里挖一个个坑,丢几粒玉米种,用土埋好,浇上水,一样不能少。待到长到一两尺高,要施肥,要除草,再就是等着它们长穗、成熟。



对玉米,新奇有二,也不解。一根玉米秆上多长一穗玉米,偶有两穗,其中一穗必然很小;不同于其他蔬菜和瓜果垂直往下,玉米穗站在玉米秆上,向上生长,当然除了朝天椒之外。那穗个头有大有小,大的足有20多厘米长,小的10厘米左右,而玉米穗或饱满或稀少。

站在埂上,看着玉米地,有点小壮观,视若兵连,绿意盎然。横竖都成行,长的笔直笔直,像杉树一样,且不依附外力。玉米的根须有很多,像乌贼的脚,牢牢地扎在地里,似乎有种吸引力。从手指丁大小到一两米高,从一颗玉米粒到一个玉米穗,长势十足的快,娃娃要十几年才能长到一两米呢。而下了地,埂上的欣喜,就成了惊慌。最怕是的虫子,被叶子一层层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点看不见,在撕开叶子的一刹那或半途时,蠕动的胖虫总会出现,惊慌地叫或随手扔玉米,是常事。当然,大了也就不再怕了,再见时,将玉米在地上或玉米秆上敲几下,虫子就落了。

幼时,每到被告知玉米快成熟时,就喜欢扎进玉米地里,一个个掰开瞅瞅,发现成型了就掰下。要看玉米是嫩还是老,看玉米须,须的颜色是否浓厚,或剥开一层层外衣,看玉米粒长满了没,再用手指掐一掐。比香味,放在柴火里烤的玉米,定是独一无二的,也要少许老些,剥去叶子,用一根棍从玉米穗末端插进,放进灶火里,有时连同最后一层叶子一起烤。烤玉米,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个耐心活儿,要放在柴火边用火力熏烤,不停地旋转,要不一边还是黄的,一边已成了黑的。



其实,玉米浑身是宝。不光烤了吃,煮着吃,炒着吃,炖汤吃,榨汁喝,酿制酒,制作油,粉碎了或做玉米糊、或做玉米馒头。玉米须,据说熬水,可以治疗高血压。玉米棒,剥光了玉米粒的棒,粉碎了可以作饲料喂养猪。就连玉米秆也是有用的,埋在地里作肥料,或存起来喂牛,玉米秆有甜的,像甘蔗一样,人是可以吃的。曾一直以为玉米就是黄色的,除非虫咬过坏了,变了色。而大了见多了,才知道玉米有乳白色、黑色、黄色、暗红色,还都长在一个穗上。

过了秋天,到了冬天,吃玉米的花样更多了,填饱了肚子,也增添了乐趣。夏天,嫩玉米吃的是极少一部分,大都等到老了,掰回家晒干,剥下玉米粒,再晒干,根据好坏分开留存,部分人吃,部分喂猪。

通常一个火盆、一堆木炭、一双木棍或一双旧筷子、一把玉米粒,便是一个战场。这边一个坑,那边一个坑,都是根据地。抓几颗玉米粒丢入火盆,放在炭火的外围,用木棍不停地翻滚,夹一点炭火放在玉米粒上,或将玉米粒放入炭灰里面。你的坑炸开了花,就心急自己坑里还没反应,比嘴馋的是眼馋。啪、啪、啪……,一粒粒玉米粒炸开了,会蹦出火盆,会溅起炭灰。

炸玉米pao(花),不仅有香味,还有甜味,一粒粒结实的玉米瞬间在炉子里炸开了花。每到寒冬腊月,做这行当的师傅会到各个村子待上一天、两三天,多是一对夫妻,一个人转炉子,一个人添柴火。一锅2毛钱还是5毛钱的样子,按锅的数量给钱。一旦看到他们在村里,娃娃们会跑回家叫嚷,要上几块钱,装上玉米粒,抱一堆柴火,带上一个袋子,买一袋糖精,赶着去排队。出锅时,师傅会大声说,“躲开,躲开。”胆小的就会极快地跑开躲起来,边用双手捂住耳朵,眼睛则瞪的很大,盯着那炉子;胆大的,就站在原地只是捂住耳朵。“砰”的一声消失后,又迅速向长长的布袋跑去。

好多年未炸过玉米花了,而近些年见,是在岛城气象台路:一只手摇动炉子,炉子不停地旋转,火苗顺着炉子两侧向上窜,忽高忽低,忽大忽小,“砰”一声闷响,长长的布袋里全是玉米花,地面上也铺满了一层花儿,一哄而上是娃娃们的身影,而我也在其中。

致谢:感谢原作者友情供稿,小编在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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