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欣赏】一次难忘的看病经历(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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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 霞

写作是我业余生活的爱好,也是我表达内心情感与倾诉心声的方式。涂鸦几年,文章多见于报纸副刊。不敢说自己的写作水平有多好,能引起读者共鸣亦是一种内心享受。引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想我会踏着前人的足迹在文学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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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收

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父亲对土地是有感情的。

在秋风萧瑟、枝叶枯黄、略显凄凉的秋季,父亲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细细品味着空气中飘散的阵阵果香。他眯缝着眼睛,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就像一只在大雨前将粮食搬运至安全的洞里的蚂蚁,满足而又如释重负。在他心里,秋收冬藏的观念亘古不变。

三年前,村里实行了土地流转,老宅被迫拆除后沦为一片废墟。成了失地农民的父亲,始终忘不了他的土地情怀。在尚未被开发利用的废墟上,他用铁耙一点一点地清理、翻垦,将石头、杂草清除出去,把硬土敲碎。几天功夫,倒是有了几分田块的样子了。父亲因地制宜,把它分割成不同面积的小块,种上了玉米、土豆、番薯等相对抗旱的农作物。他细心地照料着它们,一有空闲便去那边看看,给它们拔拔草、施施肥、捉捉虫。在他的精心呵护下,这些小生命像莫言笔下的红高粱般成了生灵,不忘父亲的“哺育之恩”,以丰硕的果实回报着他。

老远望去,高高的玉米秆像一排排整齐、训练有素的士兵,举着一杆杆红缨枪。粉红色或红褐色的须带在风中摇摆着,仿佛在唱和着一曲动人的歌谣。饱满的玉米穗子嵌在叶片中像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它的子粒早已急不可待、呼之欲出了。另一边,番薯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歪着脖子。夏天时茂盛得如碧绿的麦浪,到了秋天叶子早已发黄脱落,如几近萎靡的老人。再往旁边,在一个正方形的区块内,土豆的杆子光秃秃地散落在地里。本该在夏天就可以开挖的土豆,父亲却坚持说到秋天挖味道会更好,也只好随他去了。

成熟的果实召唤着我们,如幽谷中飘来的阵阵芳香,让我神往。

于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带着女儿随父亲一起去老宅。父亲挑着两个大箩筐,拿着一个大铁耙,俨然一副劲头十足的农民模样。女儿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父亲放下了箩筐,开始拔除番薯藤和土豆杆子,一垄接一垄,我和女儿将扔散的藤聚拢起来,一会儿就堆起了一个小山包,女儿看到比自己还高一头的玉米秆,兴奋地钻进了里面,和我捉起了迷藏,小小的田块里留下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开始挖番薯了。父亲一铁耙下去,只见穿着粉红外衣的番薯个个露出了脑袋,一串连根的薯块被提了起来,我连忙把它放进箩筐里。有个大个的番薯不小心铲破了皮,流出了白色的汁水,女儿心疼地摸着它,嗔怪着父亲弄伤了它。我拿起父亲手中的大铁耙,也想亲自挖几个大个的番薯,谁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铁耙齿只落在了泥土表层,怎么也扎不进去了。父亲摇着头说不是农民的料怎么干得好农民的活。我只好作罢,乖乖地在他身后捡起番薯来。一个小时后,一箩筐的番薯满满当当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接下来,我们以同样的方法挖土豆。土豆的分布比番薯更密集些,黄白的小身子灵活可爱。许多小土豆从大铁耙齿里不停地滑脱,像乒乓球一样弹跳开来,逗得女儿只喊过瘾。

扳玉米算是最轻松的活了,分扯开包裹玉米的叶片,往下用力一拉,一颗玉米就握在手上了。这样轻便好玩的活父亲自然留给了我们,他则悠闲地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歇息了。看着我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扳大玉米,他心里乐滋滋的,隔空喊着我们不要着急。玉米的胡须刺得我们的手痒痒的,迸裂的玉米汁水甜甜地射进了嘴里。女儿拿起一颗刚刚摘下的大玉米在我面前晃荡着,无比自豪。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我们,不知不觉我已出了一身汗,丰收的兴奋让我忽略了粘腻的难受。再看看女儿,她额前的头发已经湿透,鼻尖亮晶晶地挂着汗珠,她已全然顾不得这些了。

父亲挑着两筐沉甸甸的果实气喘吁吁地走在前面,我回头打量了那块田地。一个个大小深浅不一的坑洞突兀地留在那里,就像一个刚生产完的母亲躺在大床上静静休息。是的,土地上已经孕育了一次生命,它将养精蓄锐,为再次孕育生命做准备了。

农村城市化进程的发展,土地日渐被钢筋水泥所包裹。感谢有这样一方土地,可以让父亲继续做他的农民,享受丰收的乐趣。


一次难忘的看病经历

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在中考成绩揭晓后的第二天,我的鼻炎突然复发了。鼻涕像不干涸的溪水不停地从鼻腔流出,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与形象。为此,母亲决定带我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看。

那天,风和日丽,初夏的阳光并不凶猛,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如棉花般的轻柔。早上七点,吃过早饭后,我和母亲各骑一辆自行车,从家里出发,沿着崎岖的乡村小路前行。一路上泥土芬芳、蛙声低鸣、鸟语花香,我和母亲默默地骑行着,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似乎并不遥远。大概九点多种的时候便到了当时称作“第一人民医院”的门诊大厅。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看到偌大的医院和茫茫的人群,心里开始紧张不安起来,手心也已经渗汗,而母亲似乎也被惊懵了。我们瞎摸瞎撞地在挂号窗口排起了长队,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离开而后面的又鱼贯地接起了长龙,如此循环往复着。

走进五官科诊室,里面早已人满为患。操着不同口音的病人叽叽喳喳,场面混乱:手里拿着检查单的要挤进去;刚挂好号的又想去放病历本;快要轮到看的伸长了脖子生怕别人挤在了前头……他们互相推搡着、叫唤着、争夺着,我和母亲静静地看着他们,待到一切趋于平静时,才把病历本放到了桌上。

透过人群的间隙,我望见了那位老医生,五十多岁的样子。他的头上戴着额镜,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他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有条不紊地看着病人,面前的治疗盘里放了许多金属器械,在他的拿放中不时发出“叮当”的声响。他态度和蔼,不紧不慢又很细致。看到这,我的一颗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许多。

等待是漫长的,而时间的流逝又似乎是白驹过隙,转眼到了下班时间。老医生直起身来,用手敲了敲后背,抱歉地说:“对不起了各位,还没有看的只能下午过来了。”

我和母亲悻悻地退出了诊室,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小吃店,草草地解决了午餐后便又回到了医院等待。我们聊着天,讨论着什么时候可以看好回家时,老医生突然出现了,这时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看到我们早早地等候在那里,关切地问:“你们是哪里人?吃中饭了吗?”母亲告诉他我们是骑了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从小山村过来的,老医生惊讶的样子,他不敢相信,像我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竟会有如此好的耐力可以骑行这么远的路。他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并示意我们跟随他进去。

他换上了工作服,戴上了额镜,开始询问我病史,为我检查鼻腔,动作娴熟而温柔,我突然觉得他面前的器械不再冰冷与害怕。检查过后,他告诉母亲我的情况并不严重。他帮我开了拍片单,考虑到我们路途遥远,来去不便,特意帮我们申请了加急。一个小时后,我们顺利拿到了拍片报告单。他仔细地查看了片子,明确了之前的诊断,有针对性地开了一些经济实惠的鼻炎药。然后他耐心地交代了我们一些注意事项,并再三嘱咐我要尽量避免感冒。

那一刻,我的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我感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谁说医生是麻木无情的冷血动物呢?

走出医院大门时,我的想法更坚定了。在填报中专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卫校。不为别的,只为那次看病经历触动了我的心灵,无论世事变迁,它都将会是我人生中一段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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