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雨中的思念

 

昨夜,我是听着窗外那密集的雨声入睡的。...



昨夜,我是听着窗外那密集的雨声入睡的。

我所在的这个小城市,是个年降雨量不到200毫米的干旱缺水的地方。街道两边的花草树木倘若三四天不浇水,就显得无精打采,没有一点儿生气。如果天公做美,偶尔下一场雨,那么整个城市便会显得生动而有灵气。干旱使得人们对水分格外企及,对下雨自然也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场雨是从早上开始下的。到了傍晚,雨越下越大。我躺在窗边的沙发上,听着外面急骤的雨声,不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雨、想起了母亲。

十年前,我还在乡下工作。妻生了女儿后,母亲来帮我们带孩子。我在乡上自建有三间房,半亩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果树木。每年从三月份开始,杏、梨、枣等相继开花,小小的院落里花儿次第开谢,引得蜂儿蝶儿飞来飞去的,春色无限。母亲那时的精神还好,她在农村劳作惯了,一点儿也闲不住。带孩子之余,将院子里的空地收拾成一块块平整的菜地,里面种上黄瓜、豆角、茄子、西红柿等蔬菜。我虽然在农村长大,但是一直在外面上学,而后又参加了工作,对种菜算不上太在行。母亲边侍弄着边给我讲:哪些菜爱水、爱肥,哪些菜喜欢阳光。听着母亲给我讲“菜经”,我对种菜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一下班,我就到菜田里,和母亲一起给蔬菜除草、掐蔓、绑藤,或是看看新结的黄瓜、西红柿比前几天长大了多少,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种菜用水很紧张。家里的自来水每天早晚各来一个小时,每逢来水,母亲用早已准备好的塑料管将自来水引到待浇的菜地里,她眼也不眨地守在旁边,一直到停水。就这样整天忙碌着,她的身体倒也没啥毛病。

1998年的夏天,天气很旱,连着几个月不见一点雨,院子里的树叶都被旱蔫了,菜就更不用说了,每天早上浇了水,但是到中午就被晒得耷拉着身子——太阳太毒了。母亲很是着急。那段日子,每天晚上她都要收看电视上的《天气预报》节目。看完了,却总是很失望:“唉!这老天爷,怎么一点儿雨也不下?再要不下雨呀,我看这菜是白种了。”

那天是周末,我和朋友正在办公室下棋,就听得外面几声炸雷,紧跟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场雨下得很突兀,事先一点儿征兆都没有,雨整整下了两个小时,公路两边的雨水已涨得和路面一样高了,乡政府大院里人们进出都蹚着水。这是我有记忆来最大的一场雨了,后来才知道是台风让这场大雨罕见地光顾了我们这个内陆地区。回到家里,院子里一片汪洋,我蹚着水进了门,母亲高兴地对我说:这下菜可有救了!感谢这场雨,它使我家的菜起死回生,也使母亲的心血没有白费。

秋天到了,我家的院子里一片丰收的景象:红彤彤的枣子、金黄色的梨挂满了树梢;菜田里,辣椒、西红柿、南瓜等蔬菜应有尽有。单位的同事或左邻右舍来了,临走时母亲总不忘给他们摘一些菜带回去尝尝。

后来因工作变动,我家搬到了城里,住进了楼房。进城后,生活虽然比以前好多了,母亲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全身乏力,有时咳嗽起来就没个完。我带母亲到医院去看病,医生给她身体做了各项检查后,说她过去受的苦太多了,体力早已提前透支了,现在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只能将养着。我听了医生的话,心里特别难受!为母亲,也为我多灾多难的家庭。我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和三个姐姐及不满周岁的妹妹拉扯成人,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一般人所想像到的。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啊,如果没有您无私的付出,哪有我们现在美好的生活!

昨夜,躺在窗边的沙发上,听着雨声,我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回到了以前乡下住过的院子,母亲正在菜地里给南瓜在配花,晨光照在她脸上,她的面容安详而宁静!

作者

张新喜

张新喜,笔名寒江竹。生于1968年,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2015年研修班学员,子曰诗社会员。现供职于宁夏石嘴山市大武口区园林农牧局。自幼喜欢中国古典文学,近几年尝试着用诗词表达自己的一些人生感触。作品散见于《诗刊》《诗词世界》《秦风》及地方报刊。
责任编辑:
疏勒河的红柳、雨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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