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与菜头的旧情分析

学会未雨绸缪。...

有很多老读者问我，花花，水星对菜头有感情吗？如果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今天，我们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其实，这正是我从《镜花水月》一直纠结到《耿耿星河》的。

一开始，我给菜头的设定，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角色。在我构造里，他跟水星应是有，一段没有成形的恋情的。请注意，这里有关键的四个字：没有成形。

菜头从祖辈便是水府，的家奴，百分百的忠诚。第二章有写，水星九岁时，被毒蛇咬伤，菜头为了给她吸毒，差点儿丢掉性命。事后，他并不后悔。他说，若能用自己的命，换大小姐一命，也是值得的。

水星九岁的时候，菜头多大呢？文中有写，菜头比她小三岁，也就是说，此时的菜头才六岁。

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并不知道。

但他已经能为水星，豁出命去。

可想而知，菜头对水星的“好”，含有多少忠心的因素？

这种忠心，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灌输给他的。

你们知道“家奴”二字的概念吗？

《红楼梦》里，赖嬷嬷骂她孙子：你不过是个奴才秧子！

这个“秧子”用得极好。家奴，就像一条藤上的瓜。一脉下来，秧子决定了一切。

《红楼梦》里，下人们分：家生子儿和外头买的。家生子儿，比如鸳鸯，世世代代在贾府为奴，一般对主子极其忠诚。那种忠诚，是旁人想象不到的。鸳鸯伺候老太太。老太太死了，她也殉主了。

举这个例子，就是说明，家奴的忠诚度。

明白了这一点，再来看菜头对，水星的各种好，是不是就理解了不少？大小姐本来对于菜头，是高不可攀的。那就好比天上的仙女。但是，水府落了难，仙女落了地，水星跟他一样，成了叫花子。天天穿着破衣烂衫，在街头打滚，住在城外的破庙里。

两人从幼年，过度到青春期。也就是十来岁。（古人十三四岁就能谈恋爱，了。想想康熙皇帝的原配11岁就跟，他结婚了，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也就才13岁。）

青春懵懂的菜头一路保护，大小姐。大小姐美丽聪慧，机智勇敢。

他虽然不通文墨，不了解大小姐的内心世界，但他喜欢上大小姐，也是不奇怪的。

只是，这份喜欢，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他以为的喜欢，这有待商榷。

毕竟，开始，他的世界里没有别的女子，只有大小姐。

很有可能，这是他自以为的喜欢。

后来，当面临各种事情，他与大小姐产生分歧。大小姐在他心中成，了一个执着权势的女人，这就不奇怪了。

他从未理解过大小姐。从开始到最后。

从水星踏上宣王成筠河的马车，那一刹起，她跟他注定是两个世界的。后来，在掌事宫女南飞的鼓励下，水星决定跟菜头远走高飞，也只是出于一瞬间，对现实的逃避，对成筠河宠幸凌桃蹊，的伤感。但紧要关头，她还是舍不得走。

这一点，让菜头对水星彻底失望。

我写过这么一句话：他眼里的灯全灭了。

南飞是喜欢菜头的，她的喜欢卑微而赤城。南飞死了，菜头很难过。他想，如果大小姐没有，选择留在宫廷，就不会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南飞就不会被常攸宁，设计落水，导致死亡。

他觉得，大小姐是这一切不幸，的根源。

他将南飞葬于西湖底，从此不愿再见大小姐。

他的逻辑很武断。

但请想想他的眼界与格局，加上他承受的极度的失望、极度的难过。他的武断是有原因的。在杭州时，菜头为了水星，被疯狗咬伤。水星背着菜头走在，大街小巷，泪雨纷飞。木芙蓉开得伤感而热烈。

这一霎，水星对菜头的，感激达到顶峰。所以，当菜头提出，两人要永远在一起时，她“嗯”了一声。

但她后来，遇见了成筠河。

虽然两人的相识是来自于，她的设计。但成筠河的才华是真的，成筠河的温柔是真的，成筠河在纸上画，上水星的肖像，与她吟诗作对也是真的。

一个漂泊多年的小乞丐，喜欢上一个温柔的王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成筠河如春风一般的温暖，是水星承受多年苦难、心里阴暗面的一种救赎。

前几天，有个读者的留言让，我很震撼。她的意思是：人物写到最后，好像是有了，她们自己的意识，恐怕花花也奈何不了吧？

我想起曾经看过一位写，作者的访谈录。他说，他本来设计某个，人物在某一章会死，但写着写着，自己无法控制了，那个人物好像能，左右情节了，她跟作者对抗，她不想死，她要活着。她已经是个有血有肉、在情节里活生生的人了。

当我写到水星进了宫，与成筠河一路携手同行，她在腥风血雨中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她为他生儿育女，平叛主政。一路几十万字写下来，我肯定了一个事实：水星对菜头的旧情中，是没有爱的。

她不管跟成筠河在一起有，多失望，成筠河活着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只有成筠河的。

她的爱，她的伤，她的疲惫，她的勇敢，她的心碎，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这是一切的基础。

而这一点，是我在写《镜花水月》时想不到的。这是我最想更改的地方。没有写这些琐碎时，没有写水星与六殿下的，风雨十年时，你是根本感受不到，这个人物浓烈的悲喜的。

我从前认为的，水星和菜头在青春年华里有过，一段朦胧的情。这是错误的。

水星没有爱过菜头。

菜头也没有爱过水星。

他们只是在各自的角色里有过一点点，自以为是的恍惚罢了。恐怕大家都记得菜头有关买个，院子的梦想吧。

他获得财富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抢。

因为他抢了前太子，所以水星出面，求成筠河周全，后来水星成功地救出菜头，菜头却因为水星的离去，将好不容易抢来的钱，买了一只大黑鸟。

菜头依旧漂泊四方。

他依然没有拥有一个院子。

有读者问，菜头会再遇见一个姑娘，获得一段幸福吗？

用当代现实的眼光，去思索这个问题：纵是他拥有了一个姑娘，他拿什么去安置这个，姑娘呢？依然住在破庙等着他，去抢吗？这是不实际的。

纵便是姑娘心甘情愿，姑娘的父母能同意吗？

不要等需要的时候，才想着去拥有。而是未雨绸缪。

如果菜头早早地通过别的途经，买了院子，比如，街头卖艺、用武功替人押镖等，获得一点钱财，然后日积月累，做点小买卖，说不定早早就置了院子。水星就没有遇见成筠河的，机会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区分了。

说甚爱与不爱，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在一起了。没有后来的所有事。全剧终。水星也无需经历后来，的一切。

至少，在菜头心中，这一定是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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