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城市的恋爱，也许没我们想得那么贵。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你好吗？”
文 / 刘白
闲聊时，朋友说自己最近遇到了还不错的人。
我顺势问：“准备什么时候成？”
他先是低头笑了笑，愣了几秒钟，又连忙摆手说还是算了。
“我现在这样，还谈不起恋爱吧。”
一。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好像这几年，“没钱就不要谈恋爱““没有房子，就不要走进中国的婚恋市场”之类的声音越来越多。
我不知道这种想法，到底是他们单身的真实理由，还是借口。
只是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跟男朋友刚确认关系没多久。
当时他还是职场新人，而我没有毕业，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不到一万。
按道理说，在物价很高的一线城市里，我们是根本没有底气决定同居的。
但抱着“想和对方真正意义上生活在一起”的想法，还是咬咬牙，签下了租房合同。
三千块的房租，三十平米的单间，距离地铁站1.3公里，怎么看都算不上是特别好的房源。
可我们依然很用心地购置家居，装饰照片墙，买了同款的毛巾、棉拖和漱口杯。
以至于搬进去的第一晚，我们都激动到睡不着，在窗边拥抱了对方很久。
我指着窗外繁华的CBD夜景说：“你看，那个是广州塔的尖尖耶。”
他趴在我肩上轻轻地回应：“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家了。”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鼓吹“没有足够的能力就不要开始一段关系”的时候；
我们只用了三千块，外加一点点笃定和勇气，就买下了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决定。
二。
听了我的故事，朋友也觉得那是他理想中的感情的模样。
但羡慕归羡慕，他还是很难不去衡量，自己能为一段关系支付多少。
虽然他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每天一杯星巴克，穿梭于各种高档写字楼之间，过着外人看来精致的白领生活。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叹气：“养活自己很简单，但要照顾别人的话，我没有把握。”
似乎人就是这样，一旦被焦虑所困，就会自然地忽略掉现实的一部分。
从而忘记，照顾也好，负责也好，都是“相互”的事情。
尤其是这几年，有太多人热衷于制造焦虑了。
他们给每一件事都标上了“起步价”，把“恋爱”炒成了奢侈品，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你再不努力，连普通人的门槛都摸不到。”
但我仔细观摩了一下朋友脸上的表情，那种看似洒脱实则忧虑的皱眉，似乎在指向一个事实：
焦虑不仅没有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反而使我们失去了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最真实的幸福感。
三。
关于“真实的幸福感”，我能想到的，是几个琐碎的生活片段。
他晚上经常加班，床头替他留的那盏灯，能让他回来时舒服些，却让我睡得不踏实。
早晨会在洗漱台上，看到他刚刮下来，却没有及时清理的细胡茬。
当然了，他也没少抱怨我掉的头发堵住了浴室的地漏，晾衣服时的不上心，也从一道道褶皱中显露出来。
这些矛盾每天都在上演，带来的不舒适也是真实可感的。
但好在，两个人共同生活所得到的愉悦感，同样真实。
比如他工作最疲惫的那段时间，我偷偷在他枕头下藏了一部Switch。
而为了给我惊喜，他出差的时候，也会故意提早一天回来。开门的那一刻，还能隐约看见他藏在背后的一束满天星。
Switch贵吗，有一点点，但它可以陪伴很久；
满天星贵吗，十几块钱，却能买到我一整晚的快乐。
说到底，很多东西没有我们想得那么遥远，所向往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高的门槛。
那些所谓的“昂贵”，不过是社交的必需成本，以及换取生活安全感的应有代价。
而一段好的关系本身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份真心。
所以，即使面包不够富足，我们也依然可以用生活中的“仪式感”，去对抗平淡和世俗。
比如清晨醒来，看到男朋友在厨房准备早餐的背影，他笨拙地煎了一个心形的蛋；
比如沐浴出来，跟男朋友在被窝里看电影，床头柜上有我点燃的一支香薰蜡烛。
比如下班回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洗漱时，能看到漱口杯中的有一款精致牙刷。它温柔地安抚我的牙齿，冲刷掉一天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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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经常听别人说，感情本来就是平淡的，习惯就好了。
但我觉得，平淡不是用来习惯的，而应该是用来对抗的。
而对抗的方式，不是给感情贴上多高的价格，只是制造一点特别的浪漫时刻。
就像黑夜需要星星的点缀一样，稳定的感情也需要真实的幸福感。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感受到陈奕迅唱的那句歌词的意思：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晚安。
作者/刘白
插图/ 刘白
摄影/ 武灯
音乐/ 日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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