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收到我爸的借钱消息后:

 

没关系。...







“ 你好吗”

文 / 刘白

一。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大人做错事的样子。

算上这回,我一共在我爸身上见到过三次。

最开始是出轨,后来是炒股亏钱,现在是因为“投机”而被熟人拉进了骗局。

几乎都是些板上钉钉的错事,但他所谓的“尊严”,让他始终低不下头承认。

反而会刻意加大讲话的声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同时,手不自觉地摸向裤袋里的烟盒,目光闪躲,耳朵通红。

上面这些细节,让我过早地识破了大人们不那么磊落的一面。

也因此意识到,家并不一定是那个刻板印象中的“避风港”。

很多人从小到大所经历的风浪,往往都是从家门口那个方向涌来的。就像此刻,我爸正在电话里有点难为情地说:

“先借五千吧,过年就还你。”

末了,还补了句语音:“不要跟你妈讲。”

二。

我愣了几秒,就马上消化了这通电话,同时有点“情理之中”的难过。

尤其是“他并不想让我妈知道”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

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很僵,动不动就能当着我和妹妹的面吵起来。

而这种争吵时的“不顾忌”,往往最消耗一个人对家的感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初中开始,就习惯了放学后在外面游荡一会的原因。

有时同学先走了,我就独自坐在公交车站牌下看《萌芽》和《故事会》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辆又一辆可以回家的公交车,从我面前驶过。

对那时的我来说,从学校回到家里,不过是从一个压抑的地方,回到另一个压抑的地方。

唯一能让我喘口气的,只有那个公交站牌。

后来懂事不少,知道要努力读书,偶尔考到还不错的名次,却只换来一句:

“你要争点气,妹妹还小,以后爸妈老了,她读书还指望你的。”

我不傻,听得出这话里行间的“负担感”;

也知道“指望”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放弃了一部分自身的意义和责任。

所以现在,我很少再会听他们的话了。

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

毕竟,一个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的人,是没办法指导别人的人生的。

而大人犯的错,似乎也从来不需要得到原谅,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心里对他们暗自减分。

减到最后,他们就只剩下一个身份。

就像很多时候,我都不是因为我爸这个人本身而对他好。

我只是尽量让自己,对得起“家人”这个身份罢了。
三。

也遇到过跟我的情况彻底相反的人。

大学时的一个舍友,每周都会跟她爸打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电话。

有次问起她,怎么能跟家人聊这么久。

才得知她父亲(某地方的检察官)平时比较忙,好不容易调到假,想带一家人出门旅游,就跟舍友商量去哪比较好。

我猜自己当时的表情并不自然,有种怕露怯的羡慕。

因为那一刻发现,朝夕相处得很合拍的舍友,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两种人。

虽然我们在对当下的把握,和未来的规划上,都有太多的交集。

但说到底,我们努力的原因并不一致。

她桌上的那本《公务员考试通用教材》告诉我,她要很刻苦才能赶上父母的脚步。

而我坚决不回家工作的“偏执”,也让我清楚,自己要很拼命才能逃离父母的影子。

想起知乎上有人问,那些不想回家的人在想什么。

而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条回答是:既没有足够的实力去颠覆家里的那片世界,也不愿意忍受那个世界。

我不知道这份“不愿忍受”,是否会在很久之后成为遗憾。

至少值得庆幸的是,那些跟家之间有种“离心力”的人,也在往反方向迅猛地成长着。
最后。

坦诚地说,这篇文我写了很久,也写得很艰难。

也许在我看来,“不认可父母” 始终是件自私且不应该拿出来说的事。

可当我发现这种情绪一路引导着我,过上想要的生活时,就对它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有人说,我们最大的教养,是接受父母的缺点和平庸。

但我想要补充一句,“接受”并不代表“认可”。

因为很多时候,恰恰是因为我们不认可,才拥有别的可能。

晚安。

作者/刘白
插画/                                          浩楠
音乐/           春畑道哉 - a song for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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