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行（三）

到霍尔果斯宾馆，已凌晨一点半，《伊宁晚报》办公室副主任张芙蓉小姐在等。匆匆安排好住房，她便领我们到街上“...





到霍尔果斯宾馆，已凌晨一点半，《伊宁晚报》办公室副主任张芙蓉小姐在等。匆匆安排好住房，她便领我们到街上“大排档”就餐。

今日阴历七月十六，月亮大且圆，夜空无云，一碧如洗，银色的月光泻到整洁的街路上，增加了这个边境小城的宁静。我们找了几家打烊的小饭馆，都因我们人多而无法供应。远处灯火辉煌，有烤羊肉香味飘来，还有十几个大排档。

我们要了大盘鸡、烤羊肉、羊肉水饺和啤酒，狼吞虎咽，很有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气。哈萨克人的“大盘鸡”和回族人的“大盘鸡”不同。后者我们在石河子宾馆吃过，是一大盘青椒或红椒炒鸡，满满一大盘，四个人也吃不光。前者更妙，讲好价钱，摊主即将一只二三斤重的“白斩鸡”当着我们的面撕

碎，扔到滚沸的鸡汤里加热。汤锅里有各种调味品，还有参须、枸杞子等药料。霎时，一碗碗热气腾腾香味浓烈的鸡汤端到了我们面前，喝光了还可以添。加热的鸡块捞上来装在一只大盘里，供我们下酒。

3点钟睡觉，8点钟起来。9点钟吃过早餐，即去霍尔果斯海关。

霍尔果斯海关位于新疆西端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边界上。这里虽是望不到尽头的戈壁滩，但早在盛唐时期就是“丝路”北道的一个驿站。清初，这里是伊犁的六大边防重镇之一。同治年间中俄划界，才成为中方的边防哨卡。



霍尔果斯正式成为中俄通商口岸，始于1851年中俄两国代表在伊犁签订《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十月革命后，新疆和苏联的商务关系一度中断。1920年，在苏方的请求下，新疆省政府和苏联签订《伊犁临时局部通商条件》，霍尔果斯又成为两国货物交换的重要口岸。新中国成立后，霍尔果斯成为西部中苏贸易的最大口岸。1962年后，由于中苏关系恶化，双方贸易额急剧下降;1967年之后，口岸关闭，设施废弃。1983年，作为对苏贸易的窗口，霍尔果斯又恢复了当年的活力。我们今天看到的霍尔果斯，已是一个初具规模的现代化小城。

霍尔果斯海关以霍尔果斯河命名。现在是枯水期，裸露的河床和茫茫戈壁连成一片，长长的水泥大桥连着东岸的中方边防站和西岸的哈方边防站。我们在观察哨边留影时，正好两辆哈萨克斯坦客车入境。我们看见边防站的一位官员上车和汽车驾驶员微笑着握手，交谈。进行例行的检查后，车子很快放行。排长队在中方一边等待出关的，几乎都是集装箱货车。

“边民互市”市场，以衣服、鞋子等日用品为主，做生意的同胞来自全国各地，但以我的眼光看，这些衣服、鞋子，在内地是绝对没有人要的，款式不好，也就是说，只是十年前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水平”;有几摊卖俄国货的摊位，无非打火机、望远镜、皮靴、皮衣等。望远镜的价钱比内地便宜得多。



我们想找一些浙江人聊聊。张芙蓉小姐带我们上《伊宁晚报》记者站驻地仙桃宾馆。仙桃宾馆是湖北省仙桃市商业局在这里建造的，总投资1200万元，是目前霍尔果斯投资最大的内地企业。经理左济华告诉我们，1992年造此宾馆时，戈壁滩的土地只6元钱一平方米。

住在这个宾馆的大多是浙江人和江苏人。正当我们在和左经理聊天时，两位浙江人从市场回来了，一

位是永康一公司的贾姓经理，几乎每年有半年时间待在这里，弄俄国的铜材。另一位是永康侨联冲压五金厂的女厂长王凌美。她是来考察的，已在新疆转了近一个月。她说这里的生活水平低，她住单间，每天住宿费30元，还管早饭，加上中饭晚饭，每天50元的开销足够了。

她刚从另一个边贸口岸阿拉山口回来，说那里没有霍尔果斯热闹，山口风大，那天大风，她只好俯伏在地上，以免被吹跑。这亦为一奇，可记。

仙桃宾馆的左经理拿出纸笔，请徐泽团长题了“江浙之家”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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