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区的修行人

 

我们计划从帕米尔地区,翻越喜马拉雅山,到达印度。...



我们计划从帕米尔地区,翻越喜马拉雅山,到达印度。在准备穿越一处陡峭的山路时,发生了雪崩,向导和一位队员不幸遇难。

失去向导后,我们在这个极为荒凉的地区,徘徊了好几天,想找到一条出路。“难道你们没有地图或指南针”。我们的设备一应俱全,但事实上,这些地区的地图根本不准确,甚至给出离谱的引导。

我们来到一条小溪边,决定沿着溪边往上游走。但不久之后,河岸非常陡峭。我们决定,下到水里,沿着河床走。走了几英里后,小溪的水位,因为几条支流的冲击而加深,我们被迫停下。

经过漫长的讨论后,大家决定宰杀所有的山羊,这些用来运输行李和食物的牲畜,以便把他们的皮做成羊皮囊,充气之后绑在木筏上,顺流而下。

第二天早上,我们杀掉了所有的山羊。就在昨天,我们还把它们视为克服旅途险阻的忠实伙伴。有些人,把羊肉切成小块,准备炭烧后储藏。有些人,开始准备羊皮囊。我和其他几个人,去找适合做筏子的木材。

在宿营地不远,有很多无花果树,以及其他的树种。就在我们挑选树木的时候,看到地上做了一位当地部落的人。我们交换意见后,决定走近他。靠近后,才发现他是一名苦行僧。

亚洲地区有一种风俗,重要的事放在后面说。一个人要谈起它,必须假装只是顺便提起。很多在亚洲住了几十年的欧洲人,并不了解这种特质,因此吃了不少苦头。

我们在他身边坐下,先是赞美了这里的风景是多么的美丽,并告诉他我们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后来假装顺便一提,我们想找到某种合适的木材,不知附近有没有。他说很抱歉,不知道这种木材要到哪里找,他也是刚来不久。不过附近的一位长者,也就是他的老师,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对当地很熟悉。

他准备去找他的老师。我们的医生,征询是否可以跟着一起去。他说当然可以,他的老师差不多是个圣人,随时准备帮助别人。

我们在草从中的一棵树下,见到了他的老师。这位老人的面孔无比慈祥,一点也不像凡人。我们就不像平常那样拐弯抹角,也不做任何隐瞒,直接告诉他我们的遭遇,以及我们打算怎样走出这个地区。

老人专注的聆听,说到,那条小溪是基察尔河的之流,基察尔河流进喀布尔河,最后流进印度河。他告诉我们,有很多路可以走出那个地区,但全都漫长而艰难。沿河漂流是最好的选择,但岸上有的部落族人,对陌生人不那么友好。制作筏子,最好的木材是樱桃木,附近的一个山谷里有很多。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让人从头到脚,彻底的毛骨悚然。老人转过头,回喊了一声。一只巨大的灰熊,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含着一个东西。当它走近时,老人又喊了一声,灰熊闪烁着眼睛看了看我们几个人,走向老人,把嘴里的东西放在他脚边,然后转过身,一摇一摆地消失在草丛里。



我们几个人吓的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老人慈爱的解释到,这只灰熊是他的好朋友,有时会带高山玉米给他。这时老人站了起来,说现在是他的例行散步时间,如果我们愿意,可以带我们去樱桃山谷。他走在前头,我们和他的几个弟子在后面。

等我们砍够了木头,我们询问老人,是否愿意跟我们回到附近的营地,我们的一位朋友会为他做一副特别的画像,这可以透过一个特殊的小机器,立刻完成。开始的时候,老人没兴趣,但是他的徒弟帮我们说服了他。回到营地,我们请史基洛夫拿出相机为老人拍照,并立刻冲洗。

冲洗照片的间隔,我们来到一棵无花果的树下,围坐在老人身边。薇雅也在其中,她的脖子被整个包了起来,几个月来她的喉咙一直很疼痛。这种病在山区很常见,类似甲状腺肿大。

老人看到她的绷带,问了她的情况。我们解释后,老人让薇雅过来,仔细检查了她的肿块后,让薇雅躺下,开始按摩肿块,并且轻声念着一些字眼。按摩二十分钟后,肿块开始消退,我们大吃一惊,再过二十分钟,肿块完全消失了。

这时史基洛夫把洗好的照片,送给老人。史基洛夫也深感震惊,对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谦卑地请老人治疗他的一个肾脏宿疾,过去的几天来,这个老毛病一直折磨他。老人询问了很多细节后,立刻派遣了一位弟子,这位弟子很快拿回来一个树根。老人说,你用一份树根,两份附近的无花果树皮,一起熬汁,每隔两天,睡前服一次,连续服用两个月即可。

然后老人和他的徒弟们,端详照片,都很惊讶。我们邀请他们,和我们一起享用新鲜的炖羊肉和大麦香饼。交谈中,我们得知,老人以前是阿富汗皇家的炮兵指挥官。六十岁的时候,在一次战争中负伤,之后回到了他的老家。伤势复原后,他决定不再回到原先的岗位,而要把余生致力于灵魂的救赎上。

他先和波斯的托钵僧接触,后来成为浸信会教友,不过时间并不长。回到阿富汗后,进入了喀布尔附近的一间修道院。当他了解所需的一切,并且深信不再需要与人为伍后,就开始寻找寂静的地方,最后来到了这里。他现在已经九十八岁,当时很少有人能活过百岁。

当老人准备离开时,耶洛夫问老人,能否指点他如何治疗眼睛。几年前在里海,耶洛夫感染了沙眼,虽然试过各种疗法,但都没有治好,最后成了慢性病。现在每天早晨,都因为分泌物而张不开。如果气候一改变或遇到大风沙,就会变的疼痛。老人建议他把硫酸铜磨成细粉,每晚睡前,用唾液沾湿小针,蘸一点粉末,涂在眼皮之间,坚持一段时间,会有效果。

老人站起来,对我们做了当地表示祝福的手势,然后回到他的住处。我们全体队员,都一起陪他回去。在路上,我们继续交谈。突然,卡本科未经商量,直接用乌兹别克语对老者说:圣者啊,因为命运使我们得以在这么不寻常的地方遇到您,一位不但在日常生活、也在为死后生命做准备的层次上,深具知识、经验丰富的人,我们深信您不会决绝给我们建议,当然如果这有可能的话,指点我们应该如何生活,以及遵守什么理想,以便最终能活出老天的安排,不枉生而为人。

老人在一棵倒在地上的树干上坐了下来,我们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树干上。老人慢慢打开话匣子,做了一番颇长的富有趣味和意义的开示。

我们在那里呆了三天,制作木筏,做好准备工作。第四天清晨,我们顺流而下。后来薇雅再没犯过先前折磨她的毛病。一个月后,耶洛夫的沙眼好了。史基洛夫不知该如何感谢那位老人。

--摘录自《与奇人相遇》G.I.葛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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