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丝随笔】潘玉毅：纷纷柳絮因风起

编者按：托物言志也罢，借物喻人也好，保持一份属于自己的个性是难得的，“柳絮”在笔者眼里，又是怎样的一...



编者按：托物言志也罢，借物喻人也好，保持一份属于自己的个性是难得的，“柳絮”在笔者眼里，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很多人都知道“咏絮才”，却未必知道柳絮长什么模样。就算有幸见过的，也大多张冠李戴，错把冯京当成马凉。相比较而言，像我这种生长在浙江农村的人就要幸运许多。每年三四月间，在乡间闲走，常可见柳絮轻轻，随风飘飞。那情状，说不上诗意，但别有一番风味。

适才下班回家，沿路又见柳絮在空中轻舞飞扬，仿佛人间陡然下了一场“四月雪”。景物入眼，心里便舒服多了，原本有些头疼，顷刻间也全都好了。那柳絮伸展的姿态满是慵懒和适意，让人想起唐代诗人吴融的一首诗：“不斗秾华不占红，自飞晴野雪蒙蒙。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诗中的杨花即是柳絮。

柳絮在古代也被叫作“杨花”，许是因为杨花无根，在世人眼中便显得有些轻浮，譬如“水性杨花”这个词听起来便不怎么好听。古往今来，除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感怀，大多数人对柳絮不作青眼相待。宋朝的司马光就曾在诗中这样写道：“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意识是说，自己不会做因风起舞的柳絮，一颗心会像葵花一样始终向着太阳。所用的手法大抵是托物言志，表明自己在政治上的立场和对皇帝的忠贞。

当然，有人厌恶柳絮，也有人喜欢柳絮。苏轼就曾写过一阕以杨花为意象的《水龙吟》，整首词字字珠玑，叫人读了又读，不忍释卷，其中有这么几句：“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巧妙运用柳絮入水化作浮萍的典故，写出了柳絮“道似无情却有情”的神髓，可谓是为其正名之作——类似的手法他在另外几首词作中亦曾沿用。

其实，“柳絮因风起”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无情或是有情都是我们人为地强加于它的，与柳絮本身无关。遗憾的是，人们总是习惯于压迫别人或者为别人所压迫，日子久了，本意和初衷是怎样的连自己都忘却了。

于是，我们看到生活中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没有自己的主见，别人无意或刻意的言行，可以轻易地颠覆他们自身多时的努力，让他们否定自己。可恼的是，我也不例外。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女生，很多同学都有点看不起她，对与她接触的人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是对谁都不存偏见的，但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也鲜少与之有沟通，无意间做了一回“帮凶”。许多年后再记起此事仍难释怀，因为，人没有资格瞧不起任何人。

生活中还有一些人，习惯于套用名言为自己“武装”，仿佛有了那些至理名言，他就可以变得刀枪不入。殊不知，再有道理的名言警句也不过是人写出来的。时下微信、微博流行，转发已是一种风尚，只是那些撰文的人十分稀奇，常常假借别人的名号，冠以“莫言说”“余华说”，而转发的人不明就里，还一个劲儿地夸：“不愧是大师啊，写得真好！”甚至不惜冠以“最”名。细思量，这一切都挺可笑的。

谣言再多，成不了正果，揄扬或贬低，都是别人的看法，不能决定任何事。充其量，它就是一个催化剂。有的人以之为动力，扶摇直上九万里；有的人却让它成了捆缚自己羽翼的石头，虽是雄鹰，却再也飞不起来。所以，人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找寻属于自己的价值，而不应活在别人的谣言里，为了别人无中生有的诽谤而坏了自己的情绪，甚至坏了周围亲朋好友的情绪。

人要活得有尊严，就要按照自己写的剧本去走，而不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爱情也好，友情也罢。如柳絮，“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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